“...”
钟邪平生见过很多类型的锁孔,大小不一奇形怪状都是见怪不怪。
但从未见过面前这种,如此见不得人的形状。
侧头看向丁七还扛在肩上的龙阳棍,一时生了感叹。
“当真是天造地设啊!大哥!就是这个窟眼!”
丁七直接挪开桌子,扶着龙阳棍就要瞄准。
无论是尺寸还是边缘,看起来都是同一规格,就连倒竖毛刺的角度都严丝合缝。
咔嚓!
入的丝滑。
“咦,没反应?”丁七疑惑,杵进四分三了,到顶了,可屋内没有发生想象中的轰隆声响,“难不成这不是机关锁口?”
“你试试反复来回呢?”钟邪沉思,回忆夕殷在这正间内声色犬马的模样。
房内机关会不会也暗藏些人体动力学?
“嘶,大哥说的对啊!”
丁七收回龙阳棍一阵思考,重新杵进!
四分之三、四分之一!
四分之三、四分之一!
......
杵了约莫三十多个来回,只见锁口一抖!
嘭隆!一声!
鲍形锁口从中间裂开,杵炸了!
一条等人长的裂隙在二人眼前缓缓展开,而裂隙下,赫然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阴森小道!
若是细看,小道两边还有潺潺细水溢出,像是小喷泉。
“成了!”
丁七收回龙阳棍舍不得扔,兴奋的用龙阳棍大的一头捶背。
钟邪凝神看向小道下方,没有灯火,只看得见最外的几层石梯,甚是阴暗。
“这个宽度,也不像是能放下船啊。”
钟邪伸手丈量了一下通道宽度,差不多也就堪堪够两个人并肩而行,手臂都张不开,更别说把船运上运下了。
难不成这通道下面不是藏船的?
“大哥,咱下去否?”丁七跃跃欲试,等着钟邪下令。
“来都来了,去找根蜡烛或者火把。”钟邪摆手,二人随即在屋内找起火源。
屋子本就不大,很快就翻遍了,还真找着了一根火折子和几根蜡烛。
嗞啦燃起火光。
钟邪想了一会,让丁七走前边,不为别的,单纯觉着身后有根龙阳棍瘆得慌。
丁七在前面用龙阳棍探路,叮叮当当敲起来。
二人走了一会。
“嘶,大哥,你觉着没,这通道好深啊。”
确如丁七所说,这通道是螺旋向下的,二人已经下了好多圈,还是没到底部,而且越走四周空气越臭,已经得捂起鼻子。
黑暗中距离感容易被模糊,但钟邪在心中还是估算了一下。
“已经下了差不多三十米了,还没到?真是个墓?”钟邪摸着通道墙壁,坚实又有些湿润,若是靠墙听还能听到微微水声,“可谁会把墓建屋子下面?难不成又是个地牢?”
还在揣摩着通道到底通向哪里,丁七诶了一声。
“诶,大哥,好像到底儿了。”
钟邪听闻,将火折子往前伸了些,还真是。
穿过一道拱形的门框后二人到了一个比较宽阔的空间。
靠墙摸了摸,墙壁上有火把,用火折子将其点上后,火把开始一根根亮起。
嗡~嗡~嗡~火光围着绕了一整圈,把整个地下空间彻底照亮,整个空间比想象中大了不少,像是把整个乌祟山山头都挖空了。
“嚯,大哥,这地方大啊,但也好生诡异!”丁七四面望去,只见遍地都是干涸的血污,空气中一股酸霉味。
数不尽的残肢断臂堆在了角落中,定眼看去,还能看到苍蝇和幼虫在其中,飞飞绕绕,十分恶心。
“造肉葫芦的地方?还真是地牢。”钟邪马上联想到那些断了手脚的人彘们,念头刚一出,就立刻听到细微的呜咽。
循声看去,是对面角落,果不其然挂着一串还没加工完毕的“葫芦”们。
肉勾穿过他们的肩膀,血液已经干涸发黑。
他们手脚的断裂处早已腐烂生疮,蛆虫钻洞,一片花花绿绿,最惨烈的那个眼眶中都生了飞虫筑的巢。
嗡嗡的飞虫在他脑袋边飞舞,时不时叮咬,扎流出淡黄血色的脓液。
“求求...杀了我...”
葫芦们虽然被割了舌头,但还是能发出微微喉音,看着钟邪与丁七发出哀求。
钟邪目光微微瞥过,眉头都没皱,完全不搭理。
倒不是他下不去手让这些葫芦们解脱,而是觉得浪费时间,他的目光始终在寻找和“船”有关的东西。
“大哥,他们好惨啊,我们要不...”
“闭嘴,找船。”
丁七被钟邪打断,只能悻悻的缩起脖子,同情的看了看葫芦们,叹了口气。
来到中间,目光立刻被一鼎巨大的炉子吸引。
炉子差不多六尺高,造型奇特,是个方形,最上方有个小半圆。
炉面上附着黏黏糊糊的液体,微干,结了壳,但还在往下渗,可这液体不难闻,甚至有股浓香,闻着像炖煮过的菌子。
炉身有四道钩锁,勾在炉子四个斜侧面,另一端连接着地牢上空黑暗中的某处,把炉子吊起在空中。
“尸炉?”钟邪凝眉,回忆身上那本《诡道·尸炉道途》,感觉眼前的炉子就很符合想象中尸炉的造型,很可能就是夕殷用来炼制肉葫芦的器具。
用脚在炉子悬空的下方扫了扫,扫出一摊草木灰,显然下面点燃过东西,但现在熄灭了。
又用手在炉身上碰了碰,沾着粘液搓了搓,感觉不出是什么东西。
“咋了大哥?这炉子有蹊跷?”
“无事,继续找你的。”
丁七上前也想研究这大炉子,但钟邪摇头就否了。
其实钟邪也对这炉子有些好奇,毕竟是和道途有关的东西,现在稀得见。
但眼下一是找船迫在眉睫,二是不知道这炉子有没有什么危险,索性看了几眼后就走开了。
“丁七,你去左边角落,看看有...”
崆崆...
钟邪往前走了两步,刚开口,忽然背后的炉子发出声响。
一怔,第一时间还以为是错觉。
崆崆崆!直到第二次炉子的震动声传来,钟邪立刻身子一猫跑了好几步才回头看去!
只见那悬空的炉子此刻不断抖动,发出崆崆的声响!
“大...大哥!炉子动了!”丁七也发觉了炉子的异动,害怕的大叫了两声也跑到了钟邪身旁。
“闭嘴,我看见了。”钟邪盯着炉子,不敢大意,眼角瞥见掉在地上的一把锯骨刀,立刻捡起。
炉子的抖动越来越快,崆崆声不断,似乎有东西要从炉子里出来似的。
“走!快!”
钟邪立刻做了决断,虽然这地下没搜全,但保不齐炉子里是什么危险东西。
用锯骨刀指了指大地牢的出口,二人立刻侧身跑去!
可刚到出口,只听砰一声!炉子忽然炸开!
大股大股的粘稠液体溅了二人一身!
丁七被粘液溅了满脸,直接哀嚎倒地,好巧不巧脑袋磕在台阶上,啊一声晕死过去!
嗡!
也是同一时间,炉子中炸出一道人影!
不偏不倚落在钟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