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她...她当真不是老诡转世?”
丁七就差抱在钟邪身上了,盯着前方女人小步摇曳的倩影,一个劲的打摆子。
“撒开。”钟邪给了丁七一拐子,疼的丁七直揉膀子。
懒得跟丁七多废话解释,只是让他跟上就行。
“主子,这边就是。”女人停下,指着地牢最靠里的一面墙,一字一顿。
“啊?主子?”丁七有点懵,看看钟邪又看看女人,满脸疑惑。
钟邪没搭理丁七,看向墙面,这面墙上斑驳干涸的血渍不少,其下还有一副未完成的壁画。
壁画画的说不上有多惟妙,反倒有些粗犷,似乎带着某种怒意。
“夕殷画的?”钟邪上手摸了一下壁画,颜料都未完全的干涸,搓了搓,凝神尝试理解画上的内容。
可看了半天,实在是过于抽象,除了不断交织的各色线条外,看不出个所以然。
反倒是盯久了,脑子里开始产生若有若无的低语声,眩晕作呕,十分不适,索性移开视线。
“主子,看不懂是正常的,夕殷画的这副壁画,只是在临摹她记忆中的另一副画,她自己也没能,完全理解。”
女人直到钟邪看完了才开口,说罢拿着火把照亮壁画下方的一处墙面。
只见墙面上有九块突出的石块,组成一个九宫格。
“嘶,乾坤九格?”丁七借着火光一看,立刻惊叹,想凑近查看,可看到火光下女人的大光头,又不敢上前了。
钟邪侧头:“你认识这东西?”
丁七点头:“见过一次,我大伯告诉我的,这是很稀有的密锁装置,只有大宗族的工匠才会制作,也不知道老诡从哪搞来的。”
女人微微点头,举着火把,照向墙面上方:“乾坤九格的密码组成有五万多种,按下方块的顺序错了就会触发机关。”
钟邪和丁七顺着抬头看去,只见墙面上方有一排不显眼的小孔,估摸着能喷出或射出什么暗器。
“你知道这套乾坤九格的密码?”
“回主子,知道。”
“那打开吧。”
“遵命。”
女人立刻弯腰,准备按顺序按下九宫格。
“等会!大哥!她要是害咱们怎么办?”可丁七突然出口打断,“我听说过的,乾坤九格的机关暗器相当阴邪!会喷射毒汁,稍稍碰到就会毒发身亡!”
说完,丁七还忌惮的举起龙阳棍,在面前来回比划,一副防着女人的模样。
要不是丁七的两腿一直在打摆子,钟邪真以为他在忠心护主。
“主子,此人好生聒噪,可否杀了?”女人重新直起腰,边询问钟邪边抬起右手。
只见她右手的指甲快速生长变长,足足到了三寸多才停下,指甲尖冒出微微殷红。
“嘶!呀!看吧看吧!妖女!老诡转世!”
丁七一哆嗦,吓得躲到了钟邪身后。
“闭嘴!开锁。”
钟邪不耐,瞪了丁七一眼。
“遵命。”
女人收回指甲,弯腰继续开锁。
丁七挠挠脑袋,也不敢再多话了,幽暗的地牢中随即传来叩叩叩的石块按压声。
女人一连点了十几下,期间钟邪一直将左手放在荷包中,捏着那颗心丹,只要女人稍有异动,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捏碎。
好在直到最后一次按压声过后,上方的小孔机关也没触发。
嘎吱一声,九个石块一齐缩入墙中,墙壁从中间出现一条缝隙。
“诶?对了?”
丁七从钟邪身后探出脑袋,看着墙面从缝隙处缓缓向两侧张开,一条宽阔向下的楼梯出现在三人面前。
“主子,再往下就是地牢最下层,大鱼就在下面。”女人毕恭毕敬,对着钟邪躬身弯腰,等待钟邪下令。
钟邪微微点头,抓着丁七的肩膀往前一扔,让他探路。
丁七:啊?我?
钟邪瞪了一眼给了一脚,丁七老实了,一手龙阳棍,一手火把,颤颤巍巍的走在前方。
女人随即跟上,钟邪则走在队伍的最后方。
“有名字没?”走了几步,钟邪开口问向女人。
“回主子,没有。”女人立刻回答,并回头躬身,“请主子赐名。”
钟邪挑眉,转念一想也是,总不能一直叫她你你你的,不大方便。
“现在是什么季节?”钟邪想了会,问向女人。
“回主子,应当是刚刚立秋。”
钟邪耸耸肩:“那,就叫你白秋吧。”
这名字起的倒也简单,看她白的发亮,加上现在是初秋,白秋读起来也朗朗上口,好不好听就无所谓了。
“谢主子为白秋赐名。”白秋却很是乐意,嘴角微扬,行了个跪礼。
钟邪摆手,让她起来继续下楼。
没走一会,前方传来丁七的声音:“大哥,好像到了。”
三人随即并排而立,面前出现一间巨大的牢笼,由于这最下层没有火把照明,只看的清牢笼外围一片漆黑。
但在牢笼内侧却隐约见的着一只巨大的生物的轮廓。
这生物似乎趴在地上,身子微微起伏,像是在休息。
“什么味道,好生难闻。”丁七皱眉,捏鼻子挥手,仔细观察,牢房内生物每次身子起伏,这难闻的臭味就会浓郁一分。
与上一层的酸霉味和血腥味不大相同,这里的臭味闻起来就像一百个从没刷过牙的乞丐对你吐口水。
臭的人心里发慌。
“主子,这就是大鱼。”白秋指向牢笼深处那个巨大的身影。
钟邪凑近笼子边上,还是看不太清:“你能让它近些不?”
“回主子,当然。”
白秋点头,用火把在牢笼上当当当有节奏的敲了几下,有停有顿,看起来是在模仿她记忆中夕殷的动作。
果不其然,几声过后,那道庞大的身影忽然动了一下,受命般的抬了抬头。
就隔远这么一看,那扬起的脖子至少一丈长。
当当当~又是一阵敲击,节奏变了。那庞然大物也起身了,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声响,在向牢笼边缘靠近。
“这么大一只,走路怎么是这种声音?”
钟邪心中暗自嘀咕,毕竟这脚步声听起来更像是某种...虫类?
直到庞然大物凑到牢笼面前,白秋的火把才将这只“大鱼”的模样全部照亮!
“嘶!”丁七嘶哈一声,头皮发麻!
“你管这东西叫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