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堵它!”
“遵命!主子!”
也不管现在追击是否合理,钟邪的命令就是天!
白秋遁下身形,雪白紧致的长腿绷收,玉趾点地,弹动跃出!
追击速度比钟邪快了一倍,眨眼就到了剃头熊的面前,拦住去路!
“滚...开!!”剃头熊的人身居然发出模糊人语,挥动半截剃刀想要赶走白秋!
十爪再次与刀锋相接,只是这次剃头熊没了战意怒火,一心逃走,趁着白秋身形下沉就偏移而逃!
“果然是开了些许灵智。”钟邪见状心中暗喜,步子加快逼近剃头熊,挥舞锯骨刀!
不偏不倚!又中腿骨!
虽然不在同一个刀口,但这次却劈在了龟裂上,嘭一声骨头炸开的声音!剃头熊骨中黑黄髓液溅了一地!
巨大的身躯即刻失去平衡,剃头熊在哀嚎中倒地。
本就被丁罗山的拳头重创一番,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
这会再断一腿,一时间剃头熊只能在地上挣扎,怎么都爬不起来。
“主子,头是弱点!”白秋伸爪猛抓在它的前爪,指向它上身大槐树中,干瘪人形躯干的头颅!
躯干头颅张着嘴,呜咽惨叫,刚生灵智的眼中尽是惊恐绝望,它似乎感觉到,眼前两人想置他于死地。
呼!钟邪不啰嗦,闷哼一声砍向躯干上的头颅!
这次锯骨刀没有像切豆腐一样,而是劈在脖颈上发出一阵沉声!
剃头熊的人身脖颈居然比熊皮还要结实!锯骨刀只堪堪没入几根锯齿!
“滚...开!滚...开!”头颅不断挣扎,手中剃刀想要反击,可被白秋压制!
只能拼命晃动身下熊爪想要挥开两人!
“快!一起上!压住它!”丁罗山也反应过来!似乎真有机会一举铲除这个祸害!
带着两位好手飞奔前来,一齐压住它的前肢!
一时间,钟邪只用专心斩首即可!
“生砍砍不断,那我就把你脑袋锯下来!”钟邪眼色一狰!闪过杀意!
起身跳到剃头熊人身的背后!
来回伸缩拖动锯骨刀!
一出一进!大股干瘪的血肉横飞,剃头熊凄惨的嚎叫回荡在整个码头!
可手下不停!钟邪咬牙一鼓作气,不断推拉!锯骨刀越锯越快!来回间不断没入剃头熊脖颈深处!
“嘶!”一个丁家馆好手都觉得有些血腥,嘶哈咧嘴。
哧哧哧!钟邪却不以为然,甚至越来越兴奋!只想快点锯断它的脑袋!他要为勾玉上色!
干瘪躯干甚至扔下剃刀,伸手抓挠在钟邪的手臂上,造成惊心的抓痕,可钟邪压根就不觉得痛!
杀了杀了!杀了杀了!
随着锯骨刀即将穿过整个脖颈,刀锋盘踞的杀意越来越浓烈!
心口的杀意不断随着双臂流向锯骨刀!甚至将整根锯骨刀染成流动的墨色!
咯!锯刃锯过最后一寸皮肤!
头颅飞了起来。
它的神情依旧挣扎绝望。
“好!杀了!”钟邪目露凶光的看着那颗飞起的头颅,一跃而起!一把抓住!
瞬间,大股大股的黑雾从头颅的眼鼻嘴旋动流出!在空中扭动几番,被吸入虎口一颗褪色的勾玉之中!
砰,钟邪摔在地上,发出闷响!
剃头熊的庞大身躯也轰然倒地!彻底失去生机!
“主子!还好吗?”白秋立刻松开已经软塌的熊爪,飞奔扶起钟邪。
钟邪却是一脸狂热的看向左手:“果然,果然!我没猜错!我明白了!是绝望,是绝望!诡祟死前的绝望!哈哈哈哈!”
不断揉搓那颗重新上色的勾玉,猛然迸发的大笑声有些癫狂。
但这也怪不得钟邪,毕竟彻底弄明白勾玉上色的办法是至关重要的。
无论是回溯,还是续命,亦或是领悟戏法秘术,这都是钟邪在长洛界生存下去的关键因素。
这两日看似不久,但实则一直有座巨大的大山压在钟邪心头,他的脑压和心里负担无时无刻不在递增。
现在终于卸下些许包袱,心中《殺》的影响下,难以控制的癫笑。
当然癫喜之外,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为了活下去,他要捕猎,捕猎所有诡祟,收割它们的绝望!
“小兄台,多谢你出手相助,为清水町除了大害啊!”
丁罗山上前,恭敬抱拳,丝毫没有因为钟邪年纪尚小就怠慢。
“大叔,我家主子有些乏了。”
钟邪并未回应,而是白秋回答。
此时一看,刚刚还在癫笑的钟邪已经躺在白秋胸前睡着了。
持续几日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瞬间就疲乏难耐。
“哦...小姑娘,那也谢谢你啊。”丁罗山也对着白秋拱手。
关于白秋将钟邪称为主子这件事,他倒也不咋意外。
权当钟邪是哪家权贵的公子,随身带着死士丫鬟,倒也合理。
“大哥!大伯!”
远处的丁七跑来,看向钟邪和丁罗山的伤势。
钟邪还好,杀意已经在修复浑身的创伤,肉眼可见的在恢复。
而丁罗山的大伯就不同了,请了祖师爷,又受了重伤。
现在全身干瘪萎缩,只能在几位好手的搀扶下行走。
“七子。”
可一声过后,丁罗山还是拥丁七入怀。
丁七随即大哭着像个傻子。
毕竟只是半大小子,虽从乌祟山到清水町就隔了一道九派江,可这一路都是九死一生,家门口还遇到剃头熊。
现在能活着见到亲人,丁七也是绷不住了。
“丁七、小姑娘...你,你们是从乌祟山逃出来的吗?”
远处拢来一个老太和几个年轻人,是刚刚被卢管电断手臂的老太。
她身子飘飘荡荡,随时撑不住就要摔倒,但还是在一名年轻人的搀扶下,颤抖着问向丁七和白秋。
“...”
白秋沉默,丁七不知如何应答,大抵能猜到老太想问什么。
“徐老太,您手臂怎么回事?”
一位丁家馆武者见老太手臂断了,皱眉就是焦急询问。
“无事...无事...丁七啊、小姑娘,你们逃出来的时候见到过我的...孙子徐小宝吗?”徐老太摇头,不想回答武者,只是一个劲的追问丁七和白秋。
“就是卢管那伙人干的!他为了关城门,竟然不惜用戏法电焦了徐老太手臂!然后生生扯下!”
那位搀扶徐老太的年轻人实在忍不住,咬牙对着众人说出实情!
“狗畜生卢管!我这就找他算账!”丁罗山一听真相,眉毛立刻竖了起来!也不顾身上伤势,起身就往城门走!
“丁罗山!莫去!莫去!”可丁罗山刚抬脚,徐老太就拉住他手臂,“我现在不想再惹其他的麻烦,也惹不起,我...我只想知道,我孙子...还回不回的来?”
来字落地,徐老太的气息已经很微弱了,乌蒙的眼睛看向丁七和白秋,带着最后的期望。
一时间,众人都看向丁七与白秋。
可丁七还是抹着眼泪,不知如何开口,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一二三。
终是白秋开了口,看着徐老太,指向乌祟山。
“他会回来的,我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