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多大的结石?”
“我有多大结石就有多大。”
“啊?”
钟邪如实回答,惹得宋神医一阵五官纠结。
周围一众乡亲听的都是嘶一声,下意识捂腰子。
“嗯...”沉吟一阵后,宋神医才抬头继续,“那丁七那小子呢?死了?”
“我!在这!我没死!宋爷爷!我漏风!马上就要没了!”丁七终于挤到了中间,对着宋神医指自己的肚子。
宋神医凝目看去,觉着听着胡闹,可看几人都是神色严肃,不像开玩笑。
抚须沉吟一阵。
“那你们随我走,去我医铺,其他人让开!”
话罢转身就是带路,毫不拖泥带水。
如果说乡亲们对待丁罗山是敬佩热情,那对待宋神医就是敬畏听话。
宋神医发话后,大伙都不敢再围着几人,只是目光灼灼的目送几人走出武馆。
丁罗山从钟邪白秋手上接过一堆礼品,让徒弟收好放在库屋。
随后对着众乡亲拱手,也跟上宋神医。
街道上,行人不少,宋神医带队的这一行还是比较打眼。
路上有乡民遇着了,都是躬身问好,宋神医皆侧目或是沉声应答个把字,很是有排场。
“大哥,宋神医宋老爷爷,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在清水町是这个。”
丁七上前凑到钟邪身边,伸手比了个二。
钟邪大致理解丁七想表达的意思,但总觉得丁七在骂宋神医。
“清水町虽名为町,但还算是繁荣啊。”走了几步,钟邪看向周围,见着满街都是铺子摊贩,甚至还有茶肆酒楼。
虽然都不是多华贵的建设,甚至些许老旧,有些像是临时搭建的,但至少吃喝玩乐购都齐全了。
“那不啊,大哥,这只是马上天灯祭了,整个拦江城热闹起来了,平日里清水町是整个拦江城内最冷清贫穷的町。”丁七解释,指向远处的队车马。
“看那边,那一看就不是町里的人,估摸着为了赶上天灯祭,从其他城来的。”
随着丁七手指看去,有几辆雕饰金贵的马车,被四匹好马拉动,马旁跟着几个黑衣人,一看就身手不凡,至于马车里的人,身份应该更是不同凡响。
“天灯祭?”钟邪侧目,还是第一次听说,“是个节日吗?”
“呃,算是吧。”丁七扣扣脑袋,“天灯祭在拦江城每二十年才举办一次,我还没参加过。”
回忆一番才继续解答:“但大致听说就是,每二十年,拦江城都会紫气东来,灵气汇聚,前来者参加祭祀的人相互指点,相互切磋,最后一齐吸纳天地灵气,有机会实力大增,所以来的人很多。”
钟邪点头,大概明白了,奥运会。
“钟少侠,七子没参加过天灯祭,胡说的你别信。”丁罗山上前拍了丁七脑袋一下。
丁七嘶一声,摸脑门:“嘶~没胡说啊,这哪不对了?”
丁罗山摇头:“天灯祭四十年前就变味了,本应是全城人都可参加的祭祀活动,旨在从平民百姓中发掘有潜力的人,接引踏入道途,可自从四大宗掌控拦江城后,就变成了他们宗门子弟专属。”
“哼。”队伍前方,宋神医听到四大宗也是不屑哼声,原来他一直在听众人讲话。
钟邪见状,来了好奇:“四大宗名声不好?”
丁罗山回应:“也不完全,这要细说来还很复杂,拦江城现在由四大宗联合治管,除了昨天你看到升云宗,还有段家宗、青游宗、五禅宗,他们统称为四大宗。”
他说完,高指前方,内城的尽头,只见一阁青山直耸,山上白玉雕镂,竖着几嶂城楼。
“那便是升云宗,主管拦江城南面,六个町,我们清水町就在其中,升云宗算是四大宗里面名声最为狼藉的了,至于原因,你昨日也见着了。”
钟邪眯眼看去,远处白楼虽看不太真切,但依稀能看见一道天门牌匾,牌匾上四个大字苍劲有力——升云入道。
“而东西北三个方向,就是其他三个宗管治的区域,差不多二十个町吧,名声有好有坏。”
丁罗山继续指向另外三个方向,都能看见其余宗门的建筑,但看的不是太清晰。
大致能看到四大宗的建筑形式,围成了一个圈,有一块中心空余地带。而整个拦江城则是顺着四大宗向外建立。
“废话那么多作甚!你们几个只用知道,在这拦江城,四大宗手下举办天灯祭,看个热闹就行了!真参与其中,小心命没了!”
队伍前方,宋神医一甩袖子,大声说道,似是对四大宗颇有怨恨的模样。
话罢,众人也都悻悻,不再多聊。
约莫又拐了三个弯儿,一间瓦房耸立在面前。
瓦房药味浓郁,一靠近就知道是医铺,门上挂了块牌子——悬壶不济世。
“悬壶不济世?”钟邪都没忍住,念了遍,觉得奇怪。
“怎么?有何问题?!”宋神医瞥眼不满看向钟邪,抚须踹开门,动作没一点医者仁心的模样。
砰一声,医铺大门被宋神医踹开,撞在墙侧直晃荡。
屋内一个小娃娃在抓药,看打扮也是医铺的人。
他丝毫没被踹门声吓到,一副已经习惯了的模样,头也不回:“师傅回来啦。”
“嗯。”宋神医也没看他,但语气跟一路上相比,算是柔和了。
小娃娃将抓好的药,用油纸包裹,上前走到钟邪和丁七面前,递上:“小哥,七子哥,拿上。”
钟邪有些疑惑的接过药包,看向丁七,丁七也是一脸疑惑。
丁七拿着药包掂量,还挺沉:“宋爷爷,咱才刚到您医铺,您药都给抓好了?”
“废话真多!闭嘴!拿着!跟上!”宋神医背手,没给好脸,“要不是看在你大伯的份上,我都懒得给你们治!”
说完,宋神医向屋内小门走去。
钟邪算是发觉了,这宋神医脾气极为古怪,典型的精神病,逮人就骂。
“不好意思啊,钟少侠,宋神医就这样,别往心里去。”丁罗山上前解释,钟邪摆手也不在意。
跟着宋神医进里屋,药味更浓了,宋神医指了指屋内扑腾的药炉:“倒进去。”
“嗯?什么倒进去?”丁七扣脑袋。
“你手里的药倒进去啊!”宋神医眉毛一横!
“哦哦哦!”丁七慌忙倒入,钟邪也跟上。
但是就很疑惑,从外屋到里屋就几步路,这药抓好了还打个包?
这不多此一举?
噼啪噼啪~
几人还在疑惑,回头却看见宋神医拿着个算盘,拨弄珠子边算边念叨。
“麻沸散两斤,四百文钱,上品油纸两张,二两。”
算了半天,众人终于见到宋神医露出笑容。
“呵,一共四两七百文,丁罗山,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