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参与天灯祭?”卢管立刻面色露出惊讶,旋即玩味,“倒不是不可。”
钟邪察觉卢管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回忆起宋神医早些所说。
关于他们这种平民参与天灯祭十分危险的说辞。
但未多说别的,只是应答:“光说无用,总得有个凭证。”
“给你。”谁知卢管咧嘴,掏出一张木牌扔给钟邪,毫不拖泥带水,“这下有凭证了。”
钟邪略微有些诧异,这参与天灯祭的凭证给的是否太随意了些?
定睛看去,是张精致木牌,上方写着天灯,下方写着升云,雕工细腻,镶有纹玉,不像赝品。
“我的诚意有了,你的呢?”卢管话锋一转,阴笑凝视钟邪。
钟邪点头,回身大声:“各位乡亲们!”
这一声喊的大,像是庙中沉钟的声响,一众围观人等纷纷看向他。
“何其无耻!这丁家馆何其无耻!我作为一个外乡人,实在看不下去了!”钟邪捶胸,痛斥起丁罗山,“昨日我刚刚到清水町码头,就见得这楚生力战剃头熊!”
钟邪话罢,蹲下身子,抚过楚生眉眼,甚是痛心疾首的模样:“恰如卢兄台所说,楚生力竭身死,堪堪为民除害!”
顿时,围观人等的再次看向楚生尸体,面露痛心。
卢管见状也是暗自窃喜,钟邪作为一个外乡人引导舆论,显然更有效果。
“大哥,你在说什么啊!”丁七闻言甚是震惊,不敢相信钟邪也歪曲事实,胡说八道!
丁罗山和宋神医更是诧异,难不成看错了这小子,是个二五仔?
“闭嘴!你最是可恨!”钟邪大骂一句,抱起楚生尸体走到丁七面前,“你看看他,已经死了!都是你害的!”
“我...我...没有啊,我...”丁七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看钟邪认真的模样,又不敢顶撞解释。
丁罗山怒上心头,指着钟邪:“钟邪小兄台,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居然......”
“你也闭嘴!丁罗山!你也不信是吧!好!那我们便看看!”钟邪直接打断丁罗山,将楚生尸体置于地面,“楚生是怎么死的!”
“嗯?”本来神情越来越放松的卢管,听到钟邪这最后一句,忽觉不妙,“等...!”
可还未来得及开口,钟邪直接掏出了锯骨刀!
唰啦一声!划开楚生的肚皮!
“你若不承认!我便验尸给你看!”钟邪伸手!直接拿出楚生的肝!“看!这就是...咦?这肝怎么是焦的?”
钟邪忽然顿住,神情夸张,盯着手中焦黑的肝脏,脸上一阵阴晴。
半晌,举着焦黑的肝脏,一脸无辜的回头看向卢管。
片刻后钟邪神色满脸诧异!
“卢兄台!楚生的这肝,好像是被电焦的啊!”
手举的高,围观人等把焦黑的肝脏看了个真切!
“嘶,好像真是被电焦的啊!”
“我听说清水町码头的剃头熊不过诡道半盏,灵智半开,应当不会雷电戏法吧?”
见状,钟邪不管卢管惊骇的神情,蹲下身子继续拿出楚生的心胃肾肺!
“都是的啊!都是的啊!这楚生的五脏六腑全是焦黑!这分明是有人将他电死的啊!”钟邪边拿边叫唤,楚生的一肚子都被掏空了。
围观人等一时间都是啧啧,响起不同议论。
“放手!你敢不敬我师弟的尸首!”卢管终于反应过来,这钟邪哪里是帮他,纯纯来揭老底阴他的!
谁知钟邪忽然起身,举着一颗大焦心到卢管面前!
“卢兄台!我若是没记错!你是雷公道途吧!”
钟邪一发话,舆论炸了!
“嘶!卦道·雷公道途!善使雷闪戏法!”
“乖乖,这可怜娃儿的内脏都是被电焦的,难不成......?”
“不会吧,哪有同门相残的?”
议论不断,显然有人察觉形势不对,在捞卢管。
卢管立刻拍掉钟邪手中焦黑心脏:“闭嘴!”
“嘶!卢兄台,你莫不是在骗我!”钟邪一副失望的模样,指着卢管,“难不成楚生是你电死的,然后嫁祸给丁家馆?!”
定论一出,舆论局势彻底倒转。
跟风者大多没有自己思考,证据锤在面前,立刻调转矛头!
“我就说,乡民哪敢害死宗门的人!”
“早就听闻治管清水町的宗门品行不端,今日看来,比传闻中更可恨啊!”
“哼!平日里就欺压乡民,现在居然同门都不放过,就为了嫁祸丁家馆!”
“丁师傅平日里多为乡亲们着想!大家伙都忘了!?”
立刻,立场转变的人群居然有人为丁罗山说起话。
刚刚不敢,现在有了证据佐证,逮住了气口,这些人就有胆子站队丁罗山了。
“你...你!放屁!内脏焦黑说明不了什么!致命伤是刀口!就是剃头熊干的!”卢管差点被激,但马上想起背后之人的指点。
咬死不松口,致命伤就是剃头熊的剃刀!
“不对!”可钟邪手一挥大声!“我记得真切,剃头熊的剃刀有一人长!可这伤口却都只有一寸左右!”
说完,钟邪蹲身比划,确如他说,楚生身上的创口都是一寸左右,而且都不深,最致命的脖颈一刀最为蹊跷。
“而且看这脖颈处的伤痕!为何没有血溢出啊!?”
钟邪凝眉,这次,带着不怀好意看向卢管!
丁七猛一拍脑袋:“说明这刀口是楚生内脏被电焦之后才添上去的,所以无血可流!”
“所以说。”宋神医抚须,此刻也明白了钟邪的用意,“这尸首的致命伤,就是来自雷光戏法!也就是你!卢管干的!”
“不是我!”卢管身子一骇,大声辩解,“我,我怎么可能残害同门!”
可一众围观群众已经彻底信服于眼前证据。
“败类!残害同门!”
“这种人凭什么进入升云宗,呸!”
“升云宗滚出清水町!”
“升云宗滚出拦江城!”
一时间口诛笔伐。
“闭嘴!胡说!”卢管也指向众人,寻找自己布在人群中的师弟。
可那群师弟此刻也引导不了任何人言,这件事在钟邪的几句话后,彻底盖棺定论了!
“你!你敢阴我!”
羞耻、暴怒,卢管一时间被冲昏了头,恶狠狠看向钟邪。
“坏我好事!该死!”
咬牙切齿,卢管手中闪起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