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云宗,大殿内。
白玉砌石,灵光萦绕。
一众弟子跑动,忙着准备天灯祭。
“大师兄!”
“见过大师兄!”
迎面而来的师弟师妹大都端着箱盘,但也侧头对着林述云招呼,十分恭敬。
林述云面带微笑,点头一一应声,颇为可亲。
只不过众师弟师妹路过他后,都忍不住带着不安的眼色悄悄回头。
看着被四道符纸托运在空中的卢管,四肢扭成麻花,皆是后背发凉。
“卢管师兄应当是要被带去悔过池了。”一师弟低声。
一旁师妹赶紧捂住他嘴:“闭嘴,被听到了你也要被关进去!”
话罢二人加紧步子小跑而去。
“淘气。”林述云自当是听到了,但只是微笑喃喃。
随后推开一扇竖门,带着后方的卢管进入了悔过池。
“大师兄...饶...饶了我吧...”卢管的求饶声颤颤巍巍,听不真切。
悔过池内,由于阴暗,四下流水声不断,却看不见水流。
“呵,饶了你?”
林述云双指一抬,悔过池的大门关闭,彻底与世隔绝。
“那我在那群猪狗不如的烂民前,丢的面子,怎么算?”
林述云依旧微笑,可笑容逐渐瘆人,嘴角咧的夸张。
“我...我...”
卢管答不上来,却觉得四肢上的符纸越收越紧。
“我跟你讲的好好的,杀了楚生后,外伤做的逼真些。”林述云绕走卢管走起圈,“可你倒好,外伤又浅又短也就算了,居然还留了那么明显的电闪内伤?”
走了一圈,重新站回卢管面前,拎着卢管头发,林述云语气阴冷:
“你是故意想害我啊?”
“不敢!我不敢!”
看着林述云的笑容,卢管一时间都忘了四肢疼痛,惊呼解释。
从未有人笑得这么阴森!
明明是咧嘴大笑模样,两只眉毛却是吊八状,狰狞病态!
“呵呵呵,师弟莫慌,师兄跟你开玩笑罢了。”
话锋一转,林述云松开卢管头发,双指一抬,四道符纸松绑。
卢管坠地,摔得一闷哼。
“我知道你蠢若猪狗,办不成事,所以提前备好了,那些动过手脚的天灯祭凭证,这事也算暂时平息了。”
林述云声音徐徐。
“大师兄...神算...”
卢管挣扎的跪起,却摔了几次都撑不起来,只能拼命伸手,想做出拱手状。
可扭成麻花的双臂根本无法相碰,只能悬在面前晃荡,像只狗。
“哈哈哈,你看你,哈哈哈!”林述云看着卢管模样,发出阵阵嗤笑。
伸脚踩在他头上,逗狗似地发出唑唑唑声。
卢管半张脸沁在潮湿的地砖上,受此等大辱,也不敢生怨,只敢应和:
“汪...汪...汪...”
“哈哈哈哈!好狗,好狗!哈哈哈!”林述云笑得大声,在整间悔过池回荡。
响在卢管耳畔,刺耳生疼。
“我是大师兄...的狗,只求...大师兄,饶我...一命...”可卢管仍旧哀求。
“好啊,好啊,卢管,这就是我舍不得把你炼成灯油的原因啊。”
林述云摇头,抿嘴笑。
收回脚,走到一旁,笑意逐渐收敛。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徐老太的尸骨处理了,免得被那群烂民逮住机会反咬一口。”
林述云话落,双指一抬。
“无相,入。”
“啊!”
瞬间,卢管发出哀嚎惨叫,符纸开始活生生钻入他的四肢血肉,把本是麻花状的四肢恢复成原样!
“别狗叫。”林述云侧头,符纸立刻钻入卢管口腔,阻止他发声。
一阵闷嚎后,卢管趴在地上,脸色惨败,呼吸微弱。
四肢都被符纸包裹,虽是仍旧鲜血淋漓,但是至少能动了。
“谢...谢大师兄...我这就...去办。”卢管嗓音微弱。
话罢起身晃悠悠,准备走出悔过池。
“你忘了你是狗?只能爬的。”
身后传来林述云的声音。
卢管一怔,喘气几阵。
最终还是趴下身子,爬出了悔过池。
砰,随着悔过池竖门一开一闭,此地就只剩林述云一人。
林述云没急着走,而是指向前面一处未燃得灯台。
“无相,燃。”
话落,一张符纸凭空出现,燃起,也点燃了灯台。
一圈墙壁上的灯台顺着点亮,照亮了昏暗的悔过池。
这才见着,整间悔过池的墙上全是一根一根的人!
为何说是一根?
因为他们的躯干四肢都被符纸紧紧束缚,凝结在一根根粗大的柱状蜡烛中。
蜡烛外部是凝固的,内部却是胶状蜡液,正在逐渐分解其中的人体。
他们血肉骨骼分层分离,脸已经泡散了,五官各自漂浮,悬在蜡液的深浅不同处。
定格犹如一副诡异的解剖图。
“诸位灯油,想师兄了吗?”
林述云却是不以为然,面带微笑,看着一众“人蜡灯油”。
人蜡灯油们早已神志不清,毕竟他们的脑仁已经从球状泡成了伞状,更无法应答。
只有分散凝固在蜡液中的眼球能微微转动,从各个方向,看向林述云。
林述云却是很满意他们的回应。
嚓嚓几步,走到一面空余的墙边,盯着空荡荡的前面,反复伸手比划。
沉吟许久后,林述云再次露出吊眉的病态狰狞笑容。
独自呢喃。
“钟邪。”
......
......
丁家馆,小屋内。
钟邪送走了丁罗山和丁七,独自坐着沉思。
刚刚追问一番后,丁罗山无法再给出确切回答。
天灯试炼十道关卡是哪十关?
都有些什么?
可除了“天灯试炼参与者都是自愿组成小队”“前三道关卡可自由宣布退赛”“不仅仅考验修为还考验脑力”这些信息外。
丁罗山也无法提供更多。
显然丁罗山也没有过深参与以往天灯祭。
“主子。”白秋呼唤,打断钟邪思绪。
此时白秋刚刚沐浴完,洗去几日身肤污垢后,体香微沁在小屋的空气中。
屋内烛火摇曳,白秋披着布巾,身姿婀娜,几段不见几段若现。
“怎么。”钟邪略微瞟了一眼。
转头将《如雾行》和《阎罗追命》放在桌上,心中掂量。
眼下虽然有两颗勾玉刺青,但肯定要留一颗以作不时之需。
那还剩下的一颗到底领悟哪一本呢?
“看主子有些乏了,白秋帮主子按按?”白秋上前,微微体香灌入钟邪鼻腔。
“嗯。”钟邪点头活动了一下脖子。
全身却是有些紧绷,需要疏导。
白秋双手搭上肩颈,力度刚好,十分舒适。
一边按压一边自腰背徐徐而下。
脊椎两旁反复推拿下,慢慢充血变红,酸麻舒爽。
“主子,舒服吗?”
“还行。”
“要不褪去衣物?”
“为何?”
“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