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丰收节祭典结束后,谬列斯护送法莱斯回到了旅店。法莱斯带着微醺的酒意,脚步有些虚浮地走进旅店,还不忘回头向谬列斯挥挥手,那姿态依旧是优哉游哉。谬列斯看着法莱斯的背影消失在旅店门内,便立刻转身匆匆赶往葛德文所在之处。
葛德文的住所此时灯火通明,他正坐在书房的书桌前,翻阅着一些关于城中事务的卷宗。听到谬列斯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看到谬列斯一脸严肃,便知道他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叔叔,我刚刚和法莱斯有过一番交谈。”谬列斯一边说着,一边在葛德文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哦?那你可有什么新的发现?”葛德文放下手中的卷宗,专注地看着谬列斯。
谬列斯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法莱斯和我说起了他的家人。他说他的母亲叫艾丽西亚·斯泰格,并非法师,善于管理家中事务;他有个哥哥叫雷蒙德·斯泰格,是英勇的骑士,剑术高超且骑术一绝;他的祖父是老亨利·斯泰格,是一位擅长外交的睿智长者。”
葛德文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我对文森那一支的了解实在有限,但我可是知道亨利,当年你父亲的死和那个老东西就有不少的原因。”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向房间一侧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卷宗,有些纸张已经泛黄,散发着陈旧的气息。
谬列斯听到葛德文提到自己父亲的死,心中一紧,他从未听过这样的细节。他急切地问道:“叔叔,您是说,祖父的死和亨利·斯泰格有关?”
葛德文没有回应,只是在书架上仔细地翻找着。突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凝重。他从书架的最底层抽出一本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信封,轻轻拍去上面的灰尘。
葛德文拿着信,表情凝重地说:“这封信当年是被我们截获的,本来准备留着当后手,可惜,你父亲死得太早了。”
谬列斯的目光紧紧地锁在那封信上,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急切。“叔叔,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葛德文缓缓打开信,开始念道:“尊敬的克莱斯特·斯泰格,关于如何处理掉伊恩(谬列斯的父亲)一事,我认为我们需要谨慎谋划。他在家族中的影响力日益增长,对我们的计划构成了严重威胁。我们可以先制造一些舆论,让家族中的其他人对他产生怀疑,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设法罗织罪名……”
葛德文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恨地说:“这老东西,当年可是在表面上装作全力支持你父亲的样子,谁能想到他背地里却在谋划着如此恶毒的阴谋。”
谬列斯一脸疑惑,追问道:“这个老亨利到底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呢?”
葛德文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说道:“8年前他就死了,当时我还特意喝了一杯,大醉了一场。”
谬列斯单手托着下巴,思考片刻后说:“按照时间来推断的话,这个法莱斯和我年龄相差不大。我记得我父亲和克莱斯特争斗起来的时候,他是不是已经前往银色联邦了?”
葛德文微微点头,肯定地回答:“应该没错。”
谬列斯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抱怨道:“好麻烦啊,各种线索和时间线交织在一起,简直乱成一团麻了。”
葛德文微笑着对谬列斯说:“为什么一定要查清楚呢?”
谬列斯微微一怔,他看着葛德文,眼神中带着不解:“叔叔,这怎么能不查清楚呢?法莱斯的出现如此可疑。如果我们不弄明白,万一他真的是带着恶意而来,那鲁恩城和我们岂不是会陷入危险之中?”
葛德文轻轻摇了摇头,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景:“谬列斯,有时候知道太多真相未必是好事。有些秘密已经被时间掩埋,也许重新挖掘出来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谬列斯走到葛德文身边,急切地说:“可是叔叔,我们不能因为害怕麻烦就选择逃避。如果我们不查清楚,就如同在黑暗中行走,随时可能被绊倒。”
葛德文转过身来,拍了拍谬列斯的肩膀:“孩子,我理解你的想法。但你想过没有,即使我们查出了真相,又能怎样呢?老亨利已经死去多年,他背后的势力或许也已经消散。而法莱斯,我们目前并没有证据证明他有恶意,仅仅因为他是老亨利的后人就对他穷追不舍,这对他是否公平呢?”
谬列斯皱着眉头,他思考着葛德文的话,但心中的执念却难以放下:“叔叔,我知道您是为了家族的稳定着想。但我觉得,真相是一种力量,它可以让我们更好地应对未来的危机。如果法莱斯真的无辜,那我们在调查清楚后也可以与他和平共处;但如果他心怀不轨,我们也能提前防范。”
葛德文叹了口气,他知道谬列斯的决心难以动摇:“好吧,谬列斯。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们就继续调查下去。但你要记住,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要以安全和未来作为首要考量。”
谬列斯坚定地点了点头:“叔叔,我明白。我会谨慎行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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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拉斯从阴影中浮现,他的身影在昏暗的房间中显得格外诡异。他的声音低沉:“谬列斯,你猜猜法莱斯在干什么?”
谬列斯躺在床上,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他转过头,看着莱拉斯:“莱拉斯,你知道些什么?”
莱拉斯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我了解很多事情,尤其是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出于好奇,刚才我跟随着法莱斯回到了旅店,我发现,那小子的房间,从阴影中无法进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谬列斯皱起眉头,他知道莱拉斯的话中必定有深意:“封闭空间?”
莱拉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有可能,也有可能是干扰空间。这小子的防备心比你看到的要强得多。”
谬列斯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抱怨道:“那不是更没办法了?”
莱拉斯摇了摇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并不,他的木偶从窗户悄无声息地绕过安保的士兵,跑出了旅店。我追了一阵。”
谬列斯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莱拉斯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被发现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没有继续追。但是那个木偶既然能发现我,那就说明它绝对不是个单纯的木偶,可能是法师的改造物,或者干脆是法师的分身一样的东西。”
谬列斯沉思了片刻,问道:“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莱拉斯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静观其变。”
谬列斯点了点头,他知道莱拉斯的建议是明智的:“先确保不被战胜,等待敌人露出破绽?你兵法学的不错啊。”
莱拉斯微笑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阴影中:“我的力量有极限,从我出生在地狱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但是我的智慧,可是不受拘束的。”
随着莱拉斯的消失,谬列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