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少天一本正的回答,“我不与凡人女子有身体接触。”
“哦。”百菏想起来魂魄是接触不到人的身体的,不过……
“那你咋能和我接触呢?”
“你和她一样吗?明知故问。”
我和李欣……有那么明显吗?
百菏暗暗惊讶一番,心说,此人身份不明,法力不明,不知是何方神圣,难不成他能看出自己的门道来?便试探着问,“那你,是不是在我身上看出了什么?”
孔少天戏谑答了一句,“你衣服穿的那么严实,我什么都看不到。”
百菏对他翻翻眼睛。此人口风甚紧,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
“你这人一点不实诚,唠起嗑七诌八拐,我不跟你扯皮了,回家写作业去。”
走远了几步,歪着身子笑眯眯回头,“小伙长得挺帅,要是留个短发就更帅了!”
转天,午后,一场小雨刚刚下过,园子里那棵大榆树更加的郁郁葱葱。一嘟噜一串串儿的榆树钱儿绽满枝头,压得树枝沉甸甸地向下垂着。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让池梗子上面印满了铜钱大小的光斑。
奶奶在睡午觉,百菏躺了一会儿像是有某种预知一样起身就跑到了大门外去。
是于玲来了。
她对着百菏莞尔一笑便将她手中的一把莹莹绿绿开着白色小花的植物递了过去,交代说:
“把它晒干后碾碎,一杯水放二钱,每日服用三次,可以缓解你奶奶的病痛。”
百菏接过来看,那上面的的小花像茉莉,花瓣厚实,花瓣晶莹透亮,散发着清香。叶片长得也奇特,椭圆的叶柄绿如油墨却又薄如蝉翼。
这种植物她可从来没见过。问,“这是你们灵界的灵草吗?”
“这是苍株,并非生长在灵界,它只是比较罕见而已。我上午特意去了一趟苍山采摘的。”
“苍山?我怎么没听说过?离我们这儿远吗?”
“呃……”于玲转了转水灵灵的大眼睛,“苍山是一座很古老的深山,很偏远,应该很少人知道吧。”
百菏好奇心又起。“你是不是无论多远都能嗖的一下去了,又嗖的一下回来了?”
于玲轻笑着摇头,“没那么夸张,也得根据路程长短需要不同的时间呢。”
“那你来回飞的时候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于玲“噗嗤”一下笑了声。“要是让人看到了还不被人从半空中给打下来?我们灵女要是敢那么高调的行走于人世间,早被人抓起来当成怪物做研究了。实话跟你说吧,我不会飞,我们雨灵有自己特有的行走通道。能看到我的人那是因为是我想让他看到,就像现在,除了你,其他人是看不到我的。”
“哦我知道了,你想见我的时候你就显身,不想让我看见的时候就隐身,那不就是隐身术吗?”
于玲又笑,“我说的其他人并不包括你,在你面前我可是无法隐身的。”
“是吗?我还有那种本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有一双特殊的眼睛。”
”于苏说我的眼睛是阴阳眼。”
于玲若有所思,“在民间人们通常把能通灵的眼睛叫做阴阳眼,意思就是能看见已故去的人的魂魄,可是你的眼睛不同,灵女的的隐身术在你面前都毫无作用,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百菏颇感惊讶,“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眼睛不只是能看到鬼魂,也能看到别的……”
别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该用哪个词儿。她想起了孔少天。他如果不是鬼魂,那他能是什么?
于玲:“我只知道你除了能看到鬼魂还能看到我,至于别的还能看到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百菏脑中思索一番,“你说一个正常人死后,最大的可能会变成什么?”
“不好说,也要看他死后被带去哪里,比如说,若是被带到妖界,也有可能转化为半妖,若是被带到魔界,也可能会转化为半魔。”
百菏想起了孔少天提过冥王,“要是被带到冥界呢?”
“有可能成为游魂,也有可能成为鬼神。”
百菏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在冥界里面的不都是鬼吗?还有鬼神?”
于玲连忙摆手,“可不是那样啊,首先冥王就不是鬼,他是掌管冥界的鬼神,人家可是神级呢,像冥界的很多冥差,阴使,都是半神级别,就连鬼役也是有神阶在的,只是法力低微罢了。”
百菏追问,“低微到什么程度?“
“大多数只是会一些便于行使职责的基本法力,还有许多阴使一点法力都没有,你一定听说过孟婆吧?她除了熬孟婆汤,别的什么都不会。哎,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些?”
“嗨,”百菏慢吞吞地说:“我最近遇上一个人,他只在夜里出现,开始我以为他是鬼魂,可是他不怕我奶奶的符咒,还能和我有身体接触,你说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哪?
“如果他能接触到你,首先可以肯定,他不是鬼!”
百菏听到他不是鬼这话时,心里头还有几分愉悦。“那他是什么呢?”
“不好说,什么都有可能。你身上的防御只能抵挡鬼魂,对于妖和魔没什么作用。”
提到妖和魔,百菏心里头有点七上八下的,转念一想,堂堂冥王应该不屑于与妖和魔有交情吧。一想到这个,心里头又多了几分愉悦。
“百菏,你在跟谁说话呢?”身后陡然传来的是母亲的声音。
百菏回过头看见母亲披着一件外衣不紧不慢向自己走来。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百菏,“中午没睡觉啊?”
百菏瞄了一眼身边,于玲已经走了。
她回答母亲,“一个朋友给我送药来了,已经走了。”
“再出来穿个长袖,这几天老下雨。别再着凉了。”母亲把肩上的外衣搭在百菏的身上,问:“昨晚你去李欣家看人家大仙儿做法了?”
百菏撇撇嘴,“啥大仙儿啊?充其量就是个跳大神儿的,比比划划的啥用也没有起,我看了一会儿也没啥意思就走了。”母亲有意提高了音量,“是这样吗?”
百菏一听母亲这口气就知道是李欣她妈来告过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