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稍做歇息,百菏问于玲:“剪刀狱里面是什么情况啊?”
于玲皱起眉头,“剪刀狱是专门惩罚那些偷盗行窃之人的,和拨舌之刑有些相似,长出的手指会不断的被鬼役剪断。你看,那红字
百菏走近一步仔细观看,见那石壁上果然刻画着各种栩栩如生的鬼怪,画中的情景也能一目了然,是几个鬼役按着一个恶鬼的手臂,其中一个鬼役正在用一把巨大剪刀剪它的手指,地上的断指和猩红的鲜血也刻画得非常逼真。
歇息了一下,二人继续往前走。面前的雾气已经渐渐稀薄,走着走着百菏脚下突然感觉平坦了许多,低头一看,见山坡的石路都是由整齐的大石块儿铺垫而成,石块儿被阳光晒得烫烫的,踩在脚底热乎乎的倒是令人舒服。
待完全走出雾区时,眼前便已经清晰可见。恶鬼们安静的排着长列,无论男女无论老少,个个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宛如没了重量没了重心的躯体空壳,飘飘呼呼,晃晃悠悠。
百菏和于玲小心躲避着它们的身体,以免发生碰撞。令人不解的是,这些恶鬼对她们二人视如空气一般,竟然毫无反应。
百菏心想,难道是它们看不见我俩?心里正诧异着呢,突然一阵冷风袭过,一个毛茸茸的身影冷不防地窜到眼前。
“啊!”
二人吓得同声叫出声,然后便像被定住一般,谁也不敢动了。
等回过神儿一看,我靠,眼前这是啥家伙啊?人不像人,虎不像虎的,正瞠目呲牙和两个人面对面对峙!
双方谁也不动,这局面僵持了数秒后,还是眼前的怪物先动了。它蠕动黑色的鼻头朝俩人嗅了嗅,一双圆溜溜的虎眼上下不停打量,随即眼睛又向上翻动几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突然出乎意料的一闪身,垂手恭立站立一旁。
二人一愣,于玲缓缓侧目向百菏使了个眼神,示意她继续前行,百菏马上心领神会。两人小心翼翼迈开步子,刚挪出两步,只见那虎怪高高举着一把形状怪异的大剪刀扑向身旁的一个中年男鬼。
原来是鬼役,二人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料这口气儿刚喘匀,一声凄厉的惨叫又猛然间响起,吓得二人同时打了一个激灵。余光中瞥见身旁的那些恶鬼们也都是惊恐万状,却依旧不敢乱了阵脚,依次兢兢战战地排着队形,晃晃悠悠的继续走着。
百菏特意瞄了瞄它们的双手,几乎都是从手掌处齐刷刷被剪断,也有个别的手指已经长出了一半长。
不用说,那个惨叫的恶鬼一定是手指刚被剪断。百菏实在不想目睹此等残忍的场面,挎起于玲的胳膊加快了脚步。
耳旁听得不远处的某个方向又传来声声嘶嚎,一听声音就是个女鬼。虽然明知道这里的恶鬼都是因罪行而受到惩罚的,但是百菏此时却对他们满是同情。
在这里,当恶鬼成了弱者,执行规则的鬼役却便成了施虐的暴力者,也算是一种讽刺吧!
痛苦的惨叫哀嚎再次响起,百菏现在只想立刻马上走出这里,哪怕早一秒也好。
她目测着前面的距离,在心里默默的劝慰自己,快了,已经过了大半路程,再坚持一下,再忍耐一下。终于走到尽头时,百菏拽着于玲一个大踏步冲进了迷雾。身进雾气之中,耳畔的惨叫声也随之嘎然而止。
百菏这才发现,眼前的这片雾霾就如同结界一般,一旦踏入其中,炼狱中的声音立刻被隔断。
此刻的宁静祥和让二人同时驻足长舒一口气。于玲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双唇紧紧抿着,本来白皙的脸颊因为过度紧张更显得楚楚生怜。
待心绪稍稍平复些,百菏在心里不由感慨,自己以前在视频里看那些血腥暴力的镜头时,总以为自己胆子很大,心理承受力也很强,可当亲眼目睹这些场景了,才体会了内心里真正的恐惧。置身事外的感受,和置身其中,真的是有天壤之别。
于玲缓过神儿后也发着感慨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人在做天在看哪,可见只有生前多结善因,少种恶果,才会走的安心。”
百菏点头认同,二人沉默一会儿,百菏问,“下一层是什么?”
“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铁树狱。”
“铁树狱是惩罚什么罪行的?”
于玲解释,“是惩罚那些因为y乱而犯下罪行之人的。”
于玲话音一落,百菏脑海里不由自主出现了一些画面,心想,铁树狱,那该不是被挂在树上吧?
二人继续前行,穿过了重重的白雾后有两座高高耸立的巨石巍然屹立眼前,宛如两座威严的石头巨人。其中一侧的石壁上猩红的刻着几个大字:第四层铁树狱。
百菏走近细看,石壁上同样刻画着一些栩栩如生的图像,画面中,那些鬼役变了样子,它们个个长着人形鸟头,目圆嘴尖,后背上还长着一对硕大的翅膀,正表情凶恶地向上拖举着一具具毫无血色的躯体振翅而飞。脚下的画面则是数不清的恶鬼们哭天号地跪地求饶的场景。
光凭着画面并不能看得出这一层是什么样的刑罚,百菏便问于玲,于玲摇摇头说:“我母亲关于这一层的记忆,我感应的比较模糊,但我知道,无论是哪一种刑罚,肯定是比上一层更加残暴!”
这一点百菏自然也能想到,她咧着嘴打了一个冷颤,看看于玲面露怯色的小脸蛋儿,忽的就生出几分豪壮的胆气来。她握住于玲没有体温的小手安慰说:
“甭管是啥刑罚啥场面也跟咱俩没关系,待会儿进去后我领路,你就闭着眼睛大步流星跟着我往前走就行,里头爱咋折腾咋折腾,记住喽,你就只管走,别睁眼!”
于玲点了点头,柔弱的样子让女人见了也会心生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