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提起此事,我立刻闭上嘴。多说无益,不知道哪句话又会得罪他,真把我撇下就惨了。
于玲看看手中的忆心草说:“还缺一些,我这就去采。”说完转身离开。
“我跟你去。”我刚要随于玲一起,孔浩天一把拉住我说:“你留下,我有话同你说。”说着用他的披风斗篷将我一罩,提溜着不知所处去了。
也就两秒钟的时间他把我放下,眼前好像是花谷的某一处,一簇一簇颜色各异的花卉开满了枝头,在我们周围形成别致的花镜。
“你带我来这里干啥?有话就在那儿说呗,一会儿贺华找不见我不得着急吗?”
孔浩天直愣愣的盯着我,像是有些情绪。我一时也想不出他哪里又对我不满意了,还是少说话为妙吧。
沉默了数秒后他问我:“贺华是你什么人?”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不好回答。先抛开年龄不说,我和贺华之间的情缘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自己不明所以的回到了这儿就遇上了年少的他,我起初以为是上天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但是后来想明白了,其实自己无论做什么,也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贺华现在的存在对于我来说就像一个虚幻的梦境,等到有一天梦醒了,一切又会打回原点。
而我同样也没有想好,在这个虚幻的梦境中我打算和贺华维系着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关系。如果我们彼此都已成年,我或许也会随着本心做一些我们想做的事情,不用再压抑感情,可事实偏偏就如此尴尬。
他妈的,一想到这事儿老娘也闹心哪!我的命运真太可玩味了。
于是我喘了一口粗气,气囊囊地说:“就算比较要好的异性朋友吧。”
孔浩天向前一步,“怎样才叫比较要好的异性朋友?”
这个很难理解吗?我解释说:“就是关系挺好呗。”
“有多好?”
哎呀!我无语的搓了搓额头,心想这家伙又抽什么风啊?咋这么磨叽?
但是我不能表现出自己的不耐烦,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了他一句:“你是不有事儿啊?有事儿你就直说。”
孔浩天扶额做思考,半晌,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再开口时嗓音沙哑低沉,也没了先前的那份尖酸。
“那你们……到什么程度了?是要成亲了吗?”
我瞪大了眼睛问他:“你想啥呢?我们才多大啊?再说了,”我顿了一下,“我和他成不了亲。”
他不解地问:“这话怎么说?”
“我就跟你说明白了吧,我和贺华在那个空间就相识,他不是我丈夫,我们就是朋友。”
他的脸色舒展,“我还以为他是你的丈夫呢。”停顿一下问我:“那你丈夫在哪?”
“不知道啊。”一提起陆一鹏我就没好气。“我哪知道他在哪?”
孔浩天抱着膀子围着我转了半圈说:“你如果想找到他的话,我倒可以帮忙。”
我伸手说:“别!我找他干啥?我一点儿都不想找。”
“你们感情不好?”
“不好!”我脱口而出:“要不是因为孩子我早就跟他离婚了。”
“为何?”
话都说到这份儿了,我索性心一横一吐为快起来。“他对我不好,我们老吵架,他还在外边儿找别的女人了,你说我们感情能好吗?”
说这话的时候我脑海里浮现了陆一鹏和赵小冉之间的那些暧昧小动作,虽然不知道那个到底是不是梦,但我还是觉着心里堵挺。这些年陆一鹏在外面没少沾花惹草的,如果还敢对我的闺蜜动起歪念头,那他对我真的是毫无顾忌了。
孔浩天听完愣了一下,随即他皱起眉头,重重的喘了一口气说:“遇上这种事情你得看开一些。”
这话听的我好想笑。他一个没谈过恋爱的愣头青还想来安慰我,也是难得。不过他的话却是站在男人的立场上,这样说与我听未免显得有些不厚道。
他继续说着:“这样的男人不必为了孩子而留住他,趁早打发走就是了。”
嗯?原来他是这个意思,看来自己还把人家给想狭隘了。
我干笑道:“如果我还能回去的话,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孔浩天沉思片刻,突然想起什么来。
“哎?你说你和贺华只是朋友,那他刚才为何对你有亲密举动?而你还不拒绝?”
我怔了下,“你啥时候看见我俩有亲密举动了?”
“就在刚刚!”
刚刚被他看见了?那他怎么跟于玲说我受伤了?我在心里默默捋了一下。
这么说刚才就不是巧合,而是他看见了我和贺华有亲热举止所以才把于玲框了过来故意搞破坏的。
可他为了什么呢?是看不惯?还是恶作剧呢?哎呀,他不会是喜欢我吧?
不不不!我在心里马上否认了这个念头。他是一个游荡了百年的鬼魂,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女子,既不出彩也不讨喜。而且人家还是个帅气得很的生物,长得帅的自然心气儿也高,能配得上他的只有像于玲那般出众的灵女,我这种黄毛丫头不可能入得了他的眼。估计是恶作剧吧。
想到这里,我便敷衍一句想把这个尴尬话题辄过去,“那个,其实我们俩没什么,是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我明明看见……”
“你说你哈……”他来不及说出的机会,你咋不跟她好好待会儿呢?大美人当前还有心思瞎胡闹,是不是傻?”
他咬起嘴唇看我半天才说:“你小小年纪还想当红娘?”
我顿时反驳,“我可不小了,我都能当你的阿姨了。”
他嗤笑一声,“你若能当我的阿姨,那你岂不是那毛头小子的老祖宗?”
他这辈分是如何排的?我琢磨了一会儿,问:“啥意思?”
“算算本少至少也有两百多岁,你如何当我阿姨?”
我不服气地说:“哪有你那么个算法?你的年龄应该是从你……”我本想说是从你死的那天算,话到嘴边又觉着不大中听便赶紧换了个说法,“从你这张脸看,你像两百多岁吗?顶多算个青年。”
他却反问我,“你这张脸像阿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