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个金光闪闪的东西一定是擎苍的妖丹!
擎苍宁受蒸笼之死,也不愿目睹百菏小主遭受萨摩罗的蹂躏,他究竟怀着怎样的一种情感?
可是,擎苍直到死也没有想到,他付出生命要保护的人,却是个一直在隐瞒真相的冒牌货!只要一想到这个,我的心里就像是有一把尖刀在不断地剜着,一刀一刀,痛入骨髓。
心里好疼。
一时间,擎苍的沉稳、擎苍的睿智、擎苍的羞涩、擎苍的愚拙,那些记忆中的美好片段,点点滴滴、字字句句,全都涌上心头。
或许有些感觉直到最后一刻才明白。
擎苍,你知道吗?我有点喜欢上你了。
突然,面前的萨摩罗高举起双手仰天长笑不已,
“哈哈哈哈……等了这么久,我终于得到了第一颗妖丹!哈哈……”
“恭喜魔王贺喜魔王!”人形兽们齐声高呼着,其中一个长着类似蚂蚁脑袋的人形兽尖声尖气地喊道:
“等咱们攻下了盛先城,那整个妖界的妖丹还不都是魔王您一个人的嘛,到了那时,功力大增的您统一六界可就指日可待了!”
蚂蚁人形兽话音一落,一众魔兽就如训练好的一般,又齐声开始高呼:
“恭祝魔王早日修成正业!恭祝魔王早日一统六界!”
一统六界?原来他竟然有这个野心!怪不得他要进犯盛先城,原来是为了得到可以让他变得更强大的妖丹!
如果让这个恶魔统治了六界,那还有天下苍生的活路吗?
又一阵忘形的大笑之后,萨摩罗伸出右手臂,对着浮在半空中的妖丹暮的一收,接着便张大了自己的嘴巴。
他要吞了妖丹!
果然,被那股强劲的力道所引,那颗金光闪闪的妖丹已经向萨摩罗的大嘴径直飞来。
那是擎苍的妖丹!他怎么配?
擎苍虽不为我,却是因我而死,我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擎苍最后遗留下来的东西被眼前这个恶魔吞噬!
悲愤,已经使我忽略了身体的疼痛,更让我疯狂的不顾一切后果!
看着擎苍的妖丹直直奔向了我正前方的萨摩罗,情急之下,我突然想起了萨摩罗刚刚为了猥亵我的下体,已经将绑在我腿部的锁链移到腰间。
这是个机会,上天给我的机会!擎苍为我枉死,我怎么能够什么都不做?无论结果如何,就算搭上这条命,我都不能让这个恶魔这么痛快的就得到擎苍的妖丹!
决心已定,我用尽全身力气对准萨摩罗的左腿窝就踹了过去。力道之大,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正欣喜若狂准备吞噬妖丹的萨摩罗怎么也没想到,他毫无防备的一个踉跄倒地,擎苍的妖丹却径直飞向了我!
想也没想,我条件反射般的张开了嘴巴,那妖丹就像长了眼睛似的一下子钻进了我的嘴里,紧接着“咕噜”一声便滑进了我的喉咙。
“你竟敢……”
回过神的萨摩罗勃然大怒。话未讲完,眼中厉芒一闪,右手瞬间出拳。一拳轰出,耳朵里只听“嘭嘭”几声巨响,我的整个身子便向后飞起,并倒退着砸碎了数根粗壮的石柱后,紧接着便直接撞向了山洞的石壁之上。
一声闷哼,我连忙下意识的将嘴巴紧闭。又一阵剧痛,自己已然从高高的石壁上着落在地。
窝在石壁下,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涌上喉咙,一声难忍的干呕,大口的鲜血马上自嘴里喷出。
身体的痛感已经发挥到极致,所幸的是,身上的锁链也随着石柱一起粉碎断裂了。一时间没了捆绑,更感觉到全身的骨骼是真正的散了架。
萨摩罗面相森寒,目光自倒塌的一片碎石粉尘上扫过,又落到我的脸上冷声道:
“是你主动吐出妖丹,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主动吐出?你想得美!吞都吞了,你难道还要剖膛挖肚不成?
剖膛挖肚?这个恶魔想也是做得出来的。不过,那又怎样?老娘既然做了,就没怕过!
“百菏小主,你还真是不识抬举!本来我还想着和你生米煮成熟饭时,你那冥王哥哥自然也不会太阻止我的宏图大业的。现在看来,你竟敢坏我大事,我是留你不得了!”
萨摩罗面漏凶光,步步逼近。而我也似乎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其实只要你肯吐出妖丹,你我还可以成为一对儿恩爱夫妻的。待我一统六界之后,你就是我萨摩罗的正妻!你不是喜欢去人界吗?只要你乖乖的吐出妖丹,乖乖的做我的女人,我保证什么事儿都可以依你,如何?”
萨摩罗故意缓慢地迈着步子,依旧不放弃的对我进行百般诱导。我心里也非常明白,这个恶魔此刻的耐心,不是出于对百菏小主的深情,而是对冥王的忌惮!
一旦被他抹去了记忆,控制了身体,我就会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成为他枕边的泄欲工具,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而在妖界和冥界当中,大家关心的是真正的百菏小主,有谁会在意我的生死?
有谁……会在意我?
脑子里忽的一亮!
有啊,自己不是有个莫名其妙的鬼夫——孔浩天吗?
孔浩天,孔浩天,此刻,我突然感觉到这个名字变得如此的亲切,想到它,就像沙漠中看到水源,雾霾中见到曙光。
趁着萨摩罗未对我再一次出手,趁着自己还有口气在,我忍着疼痛摸向了脖颈上的骨哨,趁其不备用力吹了下去。
不管孔浩天有没有能力将我救出去,至少我可以通过连心骨哨让他知道,我目前身在何处。
听到我吹响骨哨,已近身前的萨摩罗不由一愣,随即双眉倒竖、怒目圆睁,
“你在通风报信?”
狡诈的他一下子便猜到了我的用意。下一秒,只见眼前光线一暗,萨摩罗高大的身形迅速挡在跟前,仅用一只手,我便如同一只瘫软的小鸡一样被他拎了起来。
萨摩罗的一只手臂环绕着我的腋下,整个人被他架着靠在冰凉的石壁上。这样近距离的身体接触,那股难闻的臭皮蠹味道马上又冲入鼻腔。
半晌,未见萨摩罗有任何动作,而几乎贴在耳垂上的呼吸却明显的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