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住心中狂喜，杨文杰拿起那块石头，上下端详着。
那摆摊的大叔似乎看出了点端倪，开口问道：“小伙子，你要这石头干嘛？”
“没事，我就见这石头好看，拿回去当收藏。”杨文杰随口道着。
摆摊大叔和张启明都是一脸怪异地看着他。
这石头黝黑黝黑的，上面还坑坑洼洼的，茅厕里的厕石都比它好看，还收藏？随便一个人都知道这是假话。
小贩嘿嘿一笑：“小伙子，这块石头虽然不是卖品，但老汉我也用它压过几次摊布，算是有感情了，你就这样拿走，不好吧？”
“你刚刚不是说想要随便拿？”杨文杰懵了，彻底被人性折服了。
那小贩笑道：“古话不是说嘛，石头焐久了都能热。”
得，不就是红眼病嘛，治治就好了。
杨文杰一脸怪异的笑容看着小贩：“大叔，那你说，你到底想要多少钱？”
“不多，随便给个千把块就行。”小贩搓着手道。
“你怎么不去抢呢？”杨文杰还没说话，张启明就看不下去了。
在他看来，这块石头明显就是块路边普通的石头，杨文杰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当宝贝了，结果这老汉居然还想借机敲诈，简直能把人气死。
杨文杰却摆手制止了他，随后对老汉道：“我说大叔，这明明是块普通的石头，我只不过是见其造型奇特，心生欢喜，你可不要得寸进尺，给你一百块辛苦费你看怎么样？”
“一百块？你们这才是抢劫好吗？这明明是块天外陨石，人家出好几万我都没卖呢。”老汉梗着脖子嚷嚷。
哎哟，张启明直接给气乐了，完全没注意到杨文杰古怪的脸色，一把将石头从杨文杰手中夺过来，扔到小贩面前，气呼呼拉着人就要走。
“妈的，都想钱想疯了，这种胡话都编的出来，不去写小说实在可惜了。”
杨文杰当然不会真的走了，可还没等他停下脚步，裤脚就被人扯住了，低头一看，不是那小贩又是谁？
“行行行，小伙子，一百块就一百块，就当是开张了还不行吗？我都在这摆一天了，还没卖出去一件东西呢，你们就当行行好，给我个好兆头吧。”
杨文杰心里那个乐啊，这石头不知道为什么张启明没看出来是好东西，在透视眼的加持下，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可以说，从拥有透视眼到现在，他还未见过宝气如此浓郁的宝贝，就连之前那副卖出去了三百多万的古画都没有，足可见这颗石头的珍贵之处。
本来刚看第一眼的时候，他就以为今天没个几十万拿不下了呢，结果现在一百块就能解决，老天实在太眷顾自己了。
正要掏钱，被拦住了，张启明这货就是百分百的愤青，最讨厌这种出尔反尔之人，当即指着小贩大骂：“我前面看你是同行才懒得说你，可你竟然不要脸到这种地步，简直就是倒斗一行的耻辱，就这破石头，还一百块？超过五十块老子都不要。”
“啥？”
杨文杰和小贩齐齐惊讶地叫了起来。
那小贩是惊讶张启明居然可以看得出他的身份，而杨文杰则是惊讶于这不起眼的小贩居然也是个盗墓的，这下盗墓人在他心中的形象真可谓是一落千丈了。
张启明冷笑着向杨文杰解释道：“你看他身后的背包里，洛阳铲，八卦盘这些东西都很齐全，而且这摆出来的东西有些还带着土，这些土的颜色灰白，明显就是刚下斗出来。”
杨文杰和小贩纷纷倒抽一口冷气，这种细节，如果张启明不说，谁会注意得到？
那小贩苦笑一声，知道遇上高手了，今天这便宜是占不成了，而且一看张启明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不由得起了巴结的心思，双手奉上那块石头，道着：“既然遇到了同行，这块石头你们想要的话就拿去吧，只是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张启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我已经不再干这种行当了，所以名号并不重要，这块石头既然我朋友喜欢，那便当你送给他了的好了。”
杨文杰狠狠地冲他挤了个鄙视的眼神，装完逼还不忘占便宜，从小贩手里拿过石头，抽出一张大红钞票递给小贩：“大叔，你别理他，这货平时就神神叨叨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这是咱们说好的价钱，咱们这是公平交易，谁也不亏谁……对了，我在街头开了一家店，店名就叫杂货铺，专收古物，你以后也别摆摊了，有什么好东西直接拿到哪里去，只要价钱合适，我一定收。”
还想说什么，张启明已经不见了，杨文杰只好匆匆追上去。
刚到身边，张启明就开口了：“那人身上尸气很重，命不久矣，你最好还是不要跟他接触太多。”
杨文杰有些不明白，这货自己就是个盗墓的，难道遇到同行不是应该以礼相待？怎么态度那么恶劣呢，不由得有些不满，听着这话，当即酸了起来：“怎么，你还懂算命？不如你给我算算，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女朋友？”
张启明停下脚步，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不是我懂算命，只是刚才那人自己不规矩，犯了忌讳，被尸毒入侵，而且很深，谁都救不了他了，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倒斗本身就是一件艺术，可偏偏有些人为了钱财，把这么高尚的一门手艺沦落为不择手段的谋生方式，刚才见到的那人就是如此。”
嚯，老子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掘人家祖坟这种缺德事称作艺术的，倒是涨姿势了。
杨文杰不以为然，但张启明脸色不好，也不便在刺激他，只是点点头，流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
张启明以为他同意了自己的看法，面色缓和了些，看着他手中的石头，问道：“这就一块破石头，你怎么对它这么感兴趣？”
“破石头？”杨文杰神秘一笑，“难道你就没想过，或许那位大叔说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