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你还是先给李卫然那边去个电话说一声吧。”
张启明思索了会，对杨文杰道。
杨文杰有些诧异，杂货铺的事情，张启明向来不主张询问李卫然的意见，况且现在杂货铺已经完全脱离了李卫然，变成了杨文杰自己的产业，也就是说，不管是亏了还是赚了，其实跟李卫然都没多少关系。
但他还是点点头，道：“我会说的，这几天麻烦你调查一下黄少华那边，只有查清楚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我们才好应对，对了，小小，网站这边，你要多费心了，清怡，你不是说毕业后要到店里来帮忙吗，待会就把东西搬过来这边吧，这段时间跟在你小小姐身边帮忙，就当是实习了吧。”
三人应着，杨文杰舒了一口气，揉着眉心。
这次的事情看似偶然，却是杂货铺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处理不好，倒闭关门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杂货铺的名声是由网上打来的，可现在网络的环境参差不齐，什么人都有，要说在现实，被人说几句坏话，杨文杰大可不必担忧，大不了不做那条线的生意了。
可在网上不行，无论是什么事，在网上都能放大几百上千倍，稍微一点缺点都能让几百万人戳脊梁骨，到时候别说是做古玩，就是杨文杰随便干点什么都能被人的口水喷死。
这可不是夸张，这年头，多少明星因为网络暴力不敢开微博，甚至有人因此自杀。
杨文杰不会脆弱到那种地步，但网络暴力的恐怖他也不想去触碰。
安排了三人，他让萧小小和于清怡帮自己回家把东西搬过来，自己则是买了票直奔兰陵。
这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再者他也有事要征询李卫然的意见。
傍晚的时候，李卫然接到了他，两人又来到上次那家烧烤摊，点了吃的和啤酒，李卫然率先开口了：“我知道你这次来为了什么，虽然我告诉过你没必要什么事都要问我，但你能想到我，我很高兴。”
杨文杰道：“李哥，这次的事情挺严重的，我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而且我有点想你了。”
看出了他的低落，李卫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你身边不是还有我们这一群朋友么？对了，那个视频到底怎么回事？”
大致把经过给李卫然说了下，李卫然的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道：“唐家的话，不至于用这种手段，所以我想，这应该是李家干的。”
“怎么又是他们？”杨文杰撇撇嘴，猛灌了一大口，心情有些沉重：“说实话，当初刚步入这一行的时候，我真没想到，做生意居然能比上战场更危险，虽然我没上过战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但在战场上，最坏的结果也不管是一死，可现在，不止是我自己，就连我表妹也被牵连了，她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
“所以你才跑出来了？”李卫然看着他，面上没什么表情。
网上已经有人把杨文杰和于清怡的背景都查出来了，更诱人发表了一篇名为《竟把魔抓伸向自己的表妹？禽兽不如！》的文章，里面对杨文杰和于清怡进行了猛烈的抨击，甚至杨文杰看完这篇文章都觉得自己应该浸猪笼。
“李哥，你就别笑话我了，我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我表妹，虽然自己心里没什么，可人言可畏啊。”
就说几句话的时间，一瓶酒就已经见底了，足可见杨文杰心情到底有多坏了。
李卫然却是不以为然道：“既然你们没什么，那又何必庸人自扰？”
“可能我还没有达到那种境界吧。”
叹了口气，杨文杰又道：“对了，你真的能确定这件事跟唐家没有关系吗？”
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唐家和李家，不是一个层次的，只有确定了这件事，杨文杰接下来的计划才能有一个大概的概念。
李卫然肯定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话，那就该相信唐老爷子的为人，他是我见过最为正直的人。”
“那好吧，如果只是李家的话，我倒不怎么担心了。”
杨文杰苦笑了几声，却又听到李卫然道：“不过这事我估计李家也就只是个参与者。”
“怎么说？”
“上次鉴赏大会上，你得罪的可不只是唐家，基本可以说，业内的人都被你得罪了一大半，另外的那一半，也只是因为利益上跟李唐这些家族没什么牵连罢了。”
听着这话，杨文杰无语了，在这一带的古玩界，跟李唐两家没有利益上的瓜葛的，又能有多少？就算真的有，那势力也绝对不会大，估计也就一些小虾小米，他们是否参与这事，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这才是杨文杰这次来兰陵的目的，网上的言论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只能从其他地方想办法，可他在这方面的经验确实不足。
李卫然道：“你现在做到哪一步了？”
杨文杰道：“我让老张去查那个黄少华到底是跟谁接触的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至于网上，小小已经把事情的经过贴到了网站的首页，再者就是让清怡去找当初在校门口的那些目击者，如果有他们帮忙作证，或者能够找到原本的视频的话，应该就好办很多。”
“不错，做得很好，可光是解释是不够的。”李卫然敲打着桌子，淡淡道：“现阶段国内网友的素质普遍不高，而且跟风现象很明显，你越是解释，他们就越是觉得你这个人有问题，效果只能适得其反，而你偏偏又不能不解释，因为那样就坐实了这件事的真实性，他们会更得意。”
“你这说法不是自相矛盾么？”
“怎么会呢，只是你没用对方法而已。”
李卫然面色变得严肃了起来，道着：“为什么这事你没想过通过法律途径去解决呢？”
“法律途径？”杨文杰一愣，他确实没想过。
不是不信任组织，只是觉得这种办法成功的几率实在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