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炮这时候也急了眼,完全没有之前那种遇到柳飘飘就怂的姿态,脸上的肥肉颤动着,唾沫横飞道:“我怎么就把你的原则和底线放在脚底下踩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做人要知道变通,而且麻烦你在职责别人之前,先好好想想,别人凭什么对你的事情这么上心?那是因为老子他娘的喜欢你,我知道自己入不了你的法眼,可感情这种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没错,你说对了,我就是不喜欢你,因为你从小到大,就知道靠你那混蛋老爹,长这么大,自己一件事没干成过,别说是我,全天下的女人都不会喜欢你。”
杨文杰在后面听得连连倒抽冷气,这女人彪悍起来是真的可怕,这话可以说是说得非常的毒了。
王大炮果然没了声音,脸色涨得通红,却是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柳飘飘不依不饶,继续道:“怎么样,无话可说了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要你的钱吗?因为那些钱不是你的,是你老爸的,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没本事的男人,现在你知道了吧?所以以后不要再缠着我……”
“好,好,这是你说的……我现在就走!”
王大炮看来是真的被伤到了,说着,再没有一句废话,直接上车绝尘而去,倒是那地上的一袋钱却是没拿走,柳飘飘吼了好几声都没回来。
杨文杰知道自己必须过去了,挪着步子,来到柳飘飘身边的时候,她正在收拾地上又被她踢散的那些钱。
“那个……其实我觉得大炮这人还是不错的。”
这话刚出来,杨文杰就后悔了,这尼玛还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这不闲得么。
柳飘飘却是没生气,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我当然知道他挺好的,可我就是不想欠他的。”
“呵呵,你们的事情我也说不好,也没资格说,不过我一直听你们提到你的公司出了些问题,我能多嘴问一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么?”
道着,杨文杰又觉得自己突然这么问有些唐突了,又赶紧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八卦,只是现在我手上正好有一笔闲钱,打算用来做投资,如果你的公司具有投资价值,我或许可以解决你当前的困境。”
“什么意思?”柳飘飘抬起头来,杨文杰才发现她眼里一直噙着泪水,看来刚才骂王大炮那些话,只怕都是假的,目的就是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吧。
杨文杰说道:“就是字面的意思,不过我要确定自己的钱投进去之后能够有所收益,毕竟我不是做慈善的。”
柳飘飘不哭了,从地上站起来,看着杨文杰的眼睛,认真道:“你能投进来多少钱?”
“你现在需要多少才能解决困境?”杨文杰反问。
“至少需要三千万。”柳飘飘伸出三根手指,旋即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幽幽道:“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连五十万都拿不出,其实公司已经走向灭亡了,只是我自己还不甘心而已……”
其实她并不相信杨文杰能帮自己解决当前的困境,毕竟这个男人实在看不出哪里有钱,或许随手能拿出一两百万,可三千万那不是一般人随便就拿出来的。
之所以愿意对杨文杰说,到底还是心里的不甘在作祟。
杨文杰也被这个数目吓了一跳,他之前还以为柳飘飘为了公司卖车,应该只是资金链出现问题,几百万就能解决,毕竟这车才一百万,如果数目太大,卖不卖车都无济于事。
可他沉默着个举动让柳飘飘误会了,以为是他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于是自嘲一笑,随后道:“算了,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承你的情,不过这事还是别把你拉下水了,对了,卡还你,车我也不打算卖了,其实我也想通了,那么多钱,我根本不可能拿得出来,最后还要把对我很重要的东西投进去,真的不值当。”
杨文杰一愣,知道她误会了,不过没有立即解释,而是收回卡之后好奇道:“能不能问一下,你那个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会需要那么多钱?”
本来这种事情柳飘飘是不打算说的,不过现在已经看开了,也就随口跟杨文杰聊了起来。
原来那家公司不是柳飘飘的,而是她老爸的。一听公司名,杨文杰又被震撼道了,居然是兰陵最大的地产公司,怪不得出点问题就要几千万才能解决。
就在半年前,柳飘飘她爸爸接到一个项目,要搞一个成品房小区。
所谓成品房小区就是在毛坯房的基础上再加以装修,达到让住户拎包入住的效果。
这种项目在当前社会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市场,毕竟很多人买房之后一般都要自己装修。
可以说这个项目投入大,收益小,一点都不划算去做。
可偏偏这个项目是政府项目,是为了解决那些为国家付出一切最终却面临买不起房的英雄们的住房问题。
只要这个项目做好了,最后赚不赚钱没关系,得到政府认可,柳飘飘她们家的公司在兰陵的名声将会有一个很大的提升。
本来一切挺顺利,房子盖好了,装修好了,却在最终的临检上出了问题,在建材的使用上不过关。
这可不是小问题,政府直接拒收了这批房子,这可把柳飘飘他爸爸急坏了,为了搞这个项目,他几乎把所有家当都投进去了,结果出了问题,就意味着,他不仅没有得到相应的名声,反而亏了一大笔钱。
当然,如果只是亏钱,那倒还没什么,关键是盖房子所用到的建材,都是他一个老朋友提供的,这么多年一直合作都没问题,怎么偏偏就在这个项目上就有问题了呢?
柳飘飘她爸爸气不过,暗中查了一下,才发现他那个老朋友居然也在暗中找人盖了一批规格与自己手上项目一样的房子,而且没过几天,就跟政府把合同签了,这才知道,自己被人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