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大会圆满结束,至少对杨文杰来说,对这样的结果他还是很满意的。
那些“鉴宝专家”们在经历了这场鉴宝大会之后,没过几天就都默默地把原先在杂货铺下面评论杂货铺卖赝品的评论都给删除了。
没办法,他们多少也是要脸面的,被杨文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们到店里参观之后,总不能再睁着眼说瞎话,否则那不是实力问题,而是人品问题了。
越是这种有点名气的,就越注重自身的风评,这也是杨文杰为什么能够断定鉴宝大会会成功的原因。
时间一晃已经过去半个月,杨文杰的心情愈发的沉重起来。
平台经过雷厉风行的封号行动之后,交易环境干净了不少,已经很少见到有人在某家店铺下方进行恶意评论了。
三家店铺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没什么好担心的。
杂货铺因为跟柳飘飘那边合作,虽然在平台上的排名不及另外两家,但底下的收入确实最高的,在回临泽之前的问题可以说是得到了完美的解决。
但杨文杰依然高兴不起来,因为张启明已经走了半个月了,没有任何消息。
李盈盈已经从医院回到了家里,最近由萧小小照顾着,不会出什么问题。
从她生完孩子之后,杨文杰就去看过她两次,而且每一次都是匆匆就走。
他实在没办法面对李盈盈那冷静而又绝望的眼神。
杨文杰很确定,之前张启明说有些事情并没有跟李盈盈商量过的话是真实的,但是当他第一次跟李盈盈把张启明的一些安排说了之后,这个女人的表现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她只是眸中的神采稍微暗淡了一下,之后便恢复了原样,淡淡地道着:“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只是告诉杨文杰,如果这一切都是张启明的安排,那么照做便是。
对于这种冷静到甚至有些冷血的女人,杨文杰是觉得恐惧的。
可问题在于,如果李盈盈真是如此那还好办,偏偏那冷静无比的眼神在看向怀中婴儿的时候,却又绽放出无限的母爱的光辉,这杨文杰无所适从。
他不知道如果张启明在一个月后没有回来,自己是否该按照他的安排去做。
而在此之前,他也不想去面对李盈盈,那对自己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
然而他的这种逃避很快被看穿,并且被制止。
李盈盈一个电话过来,杨文杰就不得不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飞奔过去。
萧小小没在,想必是被支开了。
“孩子要上户口,必须得有名字,这个需要你来想。”
杨文杰还没坐定,对面的李盈盈便轻声开口道着。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还在坐月子的女人,而且杨文杰有些疑惑,按说张启明才离开了一个月,她没必要这么着急才是。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李盈盈再次道:“他要做的事情,如果成功了,现在就应该回来了,而到现在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想必已经失败了,之前他告诉你要一个月,那是给你考虑和反应的时间,可现在,我们母子两等不了了。”
“或许他只是不方便?”杨文杰皱着眉道。
说实话,这半个月来,他最担心的就是面对这种情况,他有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李盈盈道:“有多不方便?连打个电话都不行?”
“可现在时间才过去了一半,可能他明天就回来了呢?”
“他不会回来了,我能感觉得到。”
杨文杰不说话了,他不知道李盈盈的这种感觉有什么凭证,可事实是,现在对方既然做出这种决定,就说明张启明恐怕真的回不来了,只是时间一下子缩短了一半,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李盈盈见他不说话,眼睛微闭,随后睁开,道:“你应该一直很好奇,他到底要去做什么事吧?”
杨文杰道:“我曾经问过他,但他没说,说是如果我知道了,也会变得很危险。”
“确实如此。”李盈盈点点头,随后道:“但从你答应他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陷入了这件事情的中心,本身就已经变得很危险,所以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了。”
杨文杰再次无言,他有预感,自己即将知道的,将会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果然,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李盈盈缓缓道:“几年前,我们和另外的几个同行一起下斗,那一次得手的货物价值比较贵重,用有价无市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所以我们很自然地就遭到了其他人的暗算,为了救他,我就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这事张启明跟杨文杰说过,尽管张启明没有明说,但杨文杰从他当时的语气种可以猜出,除了张启明自己还有李盈盈,想必其他的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杨文杰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
李盈盈又道:“本来我们以为那次的事情已经结束,但事实证明,我们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一年前,就在我来到临泽的那一天,我的父亲死了,死于一座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墓穴之内。”
“之后第二个月,我哥哥也死了,同样是在一座他绝对不会犯错的墓穴之内死去……那一天,正是我们结婚的那一天。”
杨文杰骇然,没想到在这两个对张启明来说极其重要的日子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更让他骇然的是,这样的打击之下,张启明和李盈盈居然还能一点风声都不透露出来。
而且面前的这个女人,再一次向杨文杰展现了她近乎冷血的冷静,即便是在说着这样的事情的时候,眸中的情绪也没有任何的波动。
不管杨文杰脑海里到底在想什么,李盈盈继续道着:“而在之后的这一年里,几乎每一个月,我们都会有一名亲人或朋友死去,没有任何征兆,即便我们再如何提醒他们加强防范,这些人都很准时地会死在自己最擅长的机关上面。”
“更恐怖的是,我们甚至不知道敌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