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璟容居高临下,将女人分心的模样尽收眼底。
苏鸢一惊,潮红的面上闪过慌乱。
她最怕男人这个神情,昨夜的狂乱,她现在还记忆犹新。
“你以为多了苏家大小姐的身份,就能摆脱情人的身份了?”
男人冷如寒冰的声音,如冰锥一样刺骨。
苏鸢打了个寒颤,咬了咬红唇,血色更浓艳了。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雾蒙蒙的如水双眸忽然就清明了些,依旧娇笑着,直直望向男人双眼。
好听的声音十分清晰,“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以后,你只是高高在上的司璟容,我们……再无瓜葛。”
“呵……”
男人听后,冷笑了声,唇角的邪肆让他整个人都笼罩了一层黑色气息。
像是一张网,能将人绞在里面,窒息的动都不敢动。
苏鸢手心里瞬间汗湿,呼吸都揪紧了。
“你当我司璟容的床是那么好爬的?从你勾引我的那天起,就没有说停的资格!”
“想走?也要等我厌恶的那天!”
……
苏鸢醒来,包厢里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
眼底一阵酸涩,在泪水泛出来之前,仰了仰头,吸了吸鼻子。
落下视线的一瞬,看到包厢门口放着一个白色口袋,她挪动过去,里面是一件红色长裙。
攥着裙子的手瞬间捏的死死。
‘我喜欢你穿成这样,这样爬床的时候才有感觉。’
那时候,他一次次拒绝了那个青涩倔强的她,最后选择了带上一张假面,千娇百媚,已经学会勾人魂魄的她。
苏鸢忍着把裙子扔掉的冲动,胡乱的套在了身上,脱下的衣服扔进了垃圾袋里。
江宁来接苏鸢,看到她长发遮面的站在路边,红裙招摇,就像是黑夜里的妖精,引人频频侧目。
“什么都别问。”
上了车,苏鸢说了句,闭上眼不再准备开口。
江宁淡淡笑了下,清朗的面容上尽是无奈。
作为她最好的朋友,他一直恪守分寸,否则,也不会能够留在她身边这么多年。
稳稳开着车,把人送到家,看到别墅楼上的灯亮了,才驱车离去。
“苏总,你快打开手机看看。”
一阵急促的铃声把睡梦中的苏鸢叫醒,传来助理婕斯天塌下来一样的颤巍巍的声音。
外面阳光透过窗纱微微刺眼,皱眉打开手机,推送的消息蹦出几条。
醒目的苏鸢两个字,让她的心骤然缩紧。
“苏氏集团大小姐苏鸢,未婚先孕。”
“苏鸢为男人堕胎,后被慕家退婚。”
“荣欣产业女总裁苏鸢,为博上位甘为情妇……”
手指颤抖的点开,里面竟然还配了一张张照片,有医院进出的照片,有产后的照片,甚至连昨夜在酒吧前后对比照片都有,她穿得不是同一件衣服,上了一辆豪车离去……
攥着手机的骨节发白,苏鸢脑袋轰轰作响。
苏冉!她怎么敢!
手机响起来,陌生号码。
“被全世界唾骂的感觉怎么样?”
苏鸢捏着手机,苏冉得意兴奋的声音传过来。
“你既然没死就应该藏起来苟延残喘的活着,还回来做什么!想要抢南城?你做梦!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地狱,什么是生不如死!”
苏鸢的脸白的几乎透明,红唇上血色尽失。
“该入地狱的是你,是林月!不是我!”
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像是要发泄,夹杂着一股恨意,让她逐渐冷静下来。
“苏冉,三年前发生过的事情,桩桩件件,我迟早要向你们讨回来!”
“地狱?生不如死?呵,我早就体验过了,不用着急,很快就轮到你们了!”
苏鸢说完,将电话掐断,扔到了床上,可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
铃声骤然又响了起来,瞥了一眼,是江宁。
苏鸢皱了下眉,没接。
埋在床上滚了两圈,苏鸢翻身坐起,拿起手机拨号出去。
“之前让你准备的资料和照片……”
她还没说完,那边已经接过话,“一大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本姑娘已经在准备帮你散播出去了。”
苏鸢赶紧阻止道,“先不用,再等等。”
安夏诧异,“这个时候还不反击,还等什么?”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随后传出苏鸢的声音。
“等事态发酵,到无法挽回的时候。我受的伤害越大,越可怜,反转的时候,她们嘴脸被撕开,才更好看。”
安夏啧啧了两声,“早就知道你阴险,心狠手辣!”
苏鸢淡淡一笑,苍白的脸上依旧没有血色。
电话那边呼吸默了下,缓缓传来安夏的声音,“说你是人情妇的消息,是不是……?”
“是。”
没有迟疑的一个字,苏鸢了解安夏的本事,也相信安夏的为人。
“我知道了。”
那边回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洗漱出门,司机已经在外面等候。苏鸢上车,婕斯递上了墨镜和口罩。
苏鸢哭笑不得,“怎么,还怕有人对我恐怖袭击?”
“现在网上那些暴民多么可怕,咱们可得当心。”婕斯煞有其事,手指在手机上滑动,一边倒的骂声让她赶紧退了出去。
苏鸢笑看了她一眼,她倒是比早上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淡定了许多。
车到公司,苏鸢把口罩和墨镜扔给婕斯,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藏在角落的记者一窝蜂的扑了上来,闪光灯逼近,几乎怼在人脸上,发问的语气更是咄咄逼人。
“苏总,您真的是因为未婚先孕被慕家退婚吗?”
“无可奉告。”
“苏总,请问您真的为了上位,做了别人的情妇?”
“无可奉告。”
苏鸢一脸平静的迎着镜头往前走,长波浪发散在挺的笔直的脊背上。
婕斯拼命的往前挤,好不容易挤到了苏鸢身边,护着她往前走。
忽然,一个黑色的录音器推到了苏鸢嘴边。
“请问苏小姐,你当初堕胎的孩子是哪个男人的,如今做人情妇上位,恐怕那人身份不低,是否知道您曾经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