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爷,你毕竟是司家的人,这么重要的场合,你还是回去吧。”
听到身后的动静,苏鸢转过头。
“要订婚的又不是我,不说这个了,你脸色不怎么好,不然我送你吧。”司庭骁一直跟在苏鸢身后。
走在前面的苏鸢,听着司庭骁的话有些震动,努力扯了扯嘴角,笑得力不从心。
“好了,你就别装了,我看着难受。”四哥和苏鸢的事,他太清楚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四哥既然不能给苏鸢未来,为什么又不舍得放手呢。
两个人一同走到停车场,苏鸢征愣的环顾了一圈,喃喃道,“我车呢?”
“你是要回家,还是要去公司,还是我送你吧,看看你车放哪里都忘了,这么心不在焉,我还真怕你自己开车出什么事。”
司庭骁不由分说拉着苏鸢的手往右侧走。
他的车就放在这边,当初也是想着方便中场离开,才直接从后面绕到这道门。
看来自己很有先见之明。
银色世爵缓缓驶出斯凯顿酒店。
本以为帝都的夜晚才是最漂亮的,没想到白天的紫宁河畔也是光影交替,美不胜收。
苏鸢手肘杵在车窗边缘,望着远处,迎面的河风徐徐的往她的脸上扑。
“其实——”司庭骁感觉到苏鸢眼眸中并没有焦距,他试图开口打破车内的沉寂。
“别说话,我想静静。”
打断了司庭骁的话,苏鸢收回视线,低下头,凝视着脚尖。
“我好伤心。”
还没开口就被人泼了冷水的司庭骁并不那么老实听话,反而继续把话题说下去。
苏鸢不解的抬起头,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她的注意力成功的被司庭骁勾过去了。
“你伤心什么?”
司庭骁侧头看了苏鸢一眼,不正经笑出声,“你宁愿想静静,也不想我,我一定要找人调查清楚,这个静静到底是谁!”
苏鸢无语的扶额,抽抽嘴角,“司庭骁你还可以再无聊一点吗?”
这么烂的笑话,他还好意思讲出来。
不过心里的沉闷和难受被司庭骁刻意打断,她倒是没那么专注回想订婚宴会上的事了。
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司庭骁的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他想表白,想趁此机会对苏鸢袒露自己的心意。
虽然自己花名在外,但是他还真没向哪个女人表白过。
“鸢鸢——”
苏鸢刚刚意外听到这个肉麻的称呼从司家太子爷嘴里说出来时,突然车尾被猛烈的撞击。
话音中断了。
巨大的惯性让两个人猛的往前一倾。
苏鸢只觉得腰间被安全带勒得生疼。
一时间他们都没回过神来,司庭骁之前开车速度不快,他把方向盘的手也不认真,这一撞,他方向盘也歪了。
差一点就撞上另一部车。
几分钟后,司庭骁回过神,正要下车发飚,右车门猛的被人拉开,一个男子钻了进来,一言不发的解开了苏鸢的安全带,强势的拽着她下车。
“四哥……”
看清眼前的肇事者,司庭骁大感意外。
“车子自己想办法处理,回头我再收拾你!”就丢下这么一句话,拉起苏鸢就走。
车门照例是被司暻容一脚踹上。
司庭骁一头雾水的转了头,视线围着车后的两人。
什么情况啊这是?
他看着四哥强行把挣扎不已的苏鸢塞进黑色玛莎拉蒂副驾上,四哥自己更是一脸怒容的上了车。
后退再调头,一气呵成,很快的驶离司庭骁的视线。
被害者愕然的张了张嘴,这这这,车祸现场就不管了?
司庭骁后知后觉的拔了车钥匙推门下来,没料到自己还被安全带一拉。
“嘶!”被安全带勒住的那一片带来的痛感疼得司庭骁倒抽了一口冷气。
取下安全带,他才能下车查看情况。
呵!
四哥这是故意撞上来的吧,难道就因为自己在订婚宴上把苏鸢带走的原因吗?
他可怜的限量版世爵啊,车尾灯都碎了。
……
“你放我下去!”此时的苏鸢丝毫不惧怕怒容满脸的司暻容。
司暻容紧抓着方向盘的手,关节泛白,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在克制自己。
车头因为撞了司庭骁的车,微微变形并且上翘。
可是这都不是他关心的重点。
“你再乱动,信不信我把车子开进紫宁河!”盛怒之中的人大概都没什么智商了。
然而司暻容的威胁对苏鸢来说,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哈哈!”
苏鸢气极而笑,她挣开了安全带,却打不开车门,再踹再踢也无济于事,她被男人困在这个车上了。
“好啊,那你冲下去,大家一起死,一了白了!”
苏鸢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么冲动的话来刺激司暻容,可是现在的她就是很生气。
听了苏鸢的话,司暻容眸中的阴沉越发浓烈。
“那我听你的,我们一起去死!”
紫宁河西段附近有一个在建工地,此时行人极少。
司暻容冷冷的笑着,脚下的油门却丝毫未减。
不行,她不能陪他疯,车子已经冲上了人行道,苏鸢脸色大变。
“司暻容你停下来,停下来!”
她的仇还没报,她怎么能死,好不容易活着回来,她不能陪着司暻容发疯。
“司暻容!停车!”苏鸢脸色没了半分血色,眼见着车子离工地围栏近在咫尺,她脑子一片空白。
猝不及防中,车子传来刺耳的急刹。
没有栓安全带的苏鸢整个人向前窗冲去。
宽大手掌更快的伸了过头,护着她的头。
即便如此,苏鸢还是撞上了玻璃,额头剧烈的刺痛感不要太明显。
惯性消失,苏鸢才随之回落。
“司暻容你是不是疯了!”
面对司暻容阴冷的眼神,苏鸢咬着牙死死的瞪着他。
功成名就,美人在怀,为什么还要跟自己这样一个垂死挣扎的人过不去!
此时的苏鸢没有丝毫的退让,她胸口起伏激烈,犹如里面有一团火焰随时要喷薄出来。
“之前我跟你说的话,你为什么不听?!”司暻容脸黑得像乌云,暴风雨欲来的低气压冰冷了整个车厢。
“我为什么要听,我不听不听不听!你是我的谁啊,我凭什么要听!”她从此以后都不要再做司暻容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