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暻容。
苏鸢紧绷的身体,下意识的放松了。
“你这个人——”搭讪的男子没料到车上的男人会这么快的跑出来,众目睽睽这下,当街抱人,这也太——霸道了吧。
“我是她男人,你滚远点。”司暻容声线低沉而硬气,气场全开,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垂眸看着怀中的女人似乎是睡意倦倦,在他怀中缩回双手,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眼睡觉。
正是看到这一幕,司暻容觉得苏鸢还算识相,没再多停留抱着苏鸢上了车。
“这这……居然……”搭讪男子还不服气,直到一直站在一边的朋友走了过来。
“好了哥,你惹不起。看看人家LaFerrari,全球限量四百台。”
搭讪男子悻悻然地接了一句,“有有车……了不起啊……”
他全然忘了自己之前还在推销自己的保时捷了。
周围看热闹的眼光聚了过来,带着嗤笑声,男子脸上罩不住,怒目瞪眼的扫了周围一圈被朋友拉走了……
车里扩散着淡淡的酒气。
司暻容皱了皱眉,将换气扇打开,顺着后视镜扫了一眼后座的醉猫。
或者是车子轻微的颠簸让苏鸢觉得不舒服,她倏的坐了起来,眸光却是漫无焦点。
两手撑着前座靠背,“你谁啊!赶紧给我倒水来,渴死了。”
司暻容:“……”
良久,他才嗯了一声,将车速缓缓减下来,打着右转灯靠边停车。
喝水事小,他忘了给苏鸢绑上安全带,如果她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在车里发起酒疯来,安全隐患太大了。
此时司暻容拉开车门,看着苏鸢在宽大舒适的后车座上,茫然的看着车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以为她还记挂着喝水的事,正要开口。
女人突然两脚往前一伸,直接搭在前座中间的扶手台位上,“这什么破床,这么小。”
司暻容:“……”
他无语的笑了,醉后的苏鸢怎么这么有趣可爱。
“听话,乖。”司暻容可没时间在路上跟她耗着,半哄半拉的把女人套进了安全带里。管她在后座怎么闹腾,司暻容是理都不理。
一脚油门,直接把苏鸢送回了别墅。
“唔……你这个丑八怪……放开我……好热,我要喝水……水!”
这个死女人!
这就是司暻容为什么讨厌女人喝酒了,而且还是这种借酒发疯的。
费了老大的力将苏鸢扔在床上,回头去给苏鸢倒水喝。
再回来就看到苏鸢伏在床上轻轻的啜泣,这举动倒是吓了司暻容一跳。
他赶紧放下水杯,将苏鸢轻轻翻转过来,搂入怀中,低声哄着。
也不知道苏鸢嘴里在呜咽着什么,但是那泛红的眼圈,却是看得司暻容心头紧揪。
“好,你最乖,还喝水吗?”司暻容一边哄着女人,一边长臂一伸,将柜边的杯子拿了过来,才凑近苏鸢的唇边,她好似久逢甘露般,抢着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司暻容把一滴水都不剩的水杯拿开,拇指轻轻拭去苏鸢唇边的水渍。
手仍箍在她纤细的腰间,保持着拥抱的姿势。“苏鸢,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人迷蒙的双眸格外的诱人,半侧的身体整个都靠在司暻容的怀中。
葱白般的细指有意无意的在司暻容的衣领处绕来绕去,就是不开口回话。
“好了,别动,告诉我,我是谁。”司暻容突然对这个问题认真起来,哪怕他知道此时的苏鸢根本就是意识不清。
他一把捏住女人不安份的手指,认真的盯着那双半眯的眸子。
这样的苏鸢像一团火,隐隐约约的灼烧着他,焚烧着他。
苏鸢失去了自由,不悦的扭动身肢,嘴里嘟囔,“你不就是丑八怪吗?”
一串银铃般的轻笑扬在房间里,空气中却满是两人混乱的呼吸。
“少扯,苏鸢我是谁?”司暻容脸色不郁,像是要发作的坏脾气。
身下的女人,突然眸子一瞪,脸色迅速冷了下来,司暻容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长腿一跨,爬上了司暻容的大腿。
摇摇欲坠的俯身下来,敛去了刚刚乌云般的寒意,换上一副诡异的笑颜,“你可不就是司暻容嘛,四爷!”
司暻容挑了挑眉,有些怀疑身上的女人是不是在跟他装傻演戏。
“四——爷——”刻意拉长音的娇唤声,让司暻容的心跳莫名的顿停片刻。
苏鸢皱了皱鼻头,撅起嘴唇,“司暻容,你欺负我——”一边说着,她一把揪起司暻容的衬衣下摆,却只是抓住了男人的腰带。
看着苏鸢这半醉半醒的样子觉得有趣,那妖娆的模样,让司暻容忍不住想将女人拥在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哪知道他刚有了行动,苏鸢这边已经失去平衡,司暻容脸色一变,再要捉人时,苏鸢已经直直地跌下床。
还好地上有厚厚的地毯,但是她的头许是撞到后面的柜角,正捂着头发出孩子般委屈的哭声。
这下司暻容是相信苏鸢确实是喝醉了。
将她轻轻的从地上捞起来,又费了一阵精力好好的哄。
好不容易不哭了,苏鸢又吐了。
这一夜算是司暻容人生里的一个黑色印记,守着一个娇艳的女人,他居然除了替她收拾那些呕吐污物,替她洗澡换衣服,换床单折腾了大半夜。
接近凌晨,抱着苏鸢睡了一小会儿的司暻容赶紧离开,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今天就暂时放过这个女人。
坐在车里,司暻容回头看了看那一屋的漆黑,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竟是笑了。
昨晚明明看到苏鸢在街头招蜂引蝶的样子,他是生气的,后来却是什么都没做,还像个尽心尽职的服务员免费为苏鸢小姐服务了一整晚,至于其他,他却是什么都没做。
这样的他,连司暻容自己也觉得很陌生。
本来昨晚是想找苏鸢兴师问罪,关于司庭骁的事,但那种情况下他问不了什么,而且他发现自己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苏鸢,我是中了你的什么邪了……”在车里坐了良久,司暻容才驾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