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已经预料到了结果,收拾东西,在苏冉的白眼里离开。
关上门的那一刻,听到了会场内主持人激情澎湃的声音“慕氏企业”。
果不其然。
苏鸢摇头甩掉脑海里的杂音,直奔约定地点。
“慕总,恭喜。”苏冉浅笑,生生把南城两个字吞下。
已经半年没有见到这张俊朗的脸,苏冉的心紧了又紧,她怕现在不去和他说句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有机会。
没有看见这个人之前,她还能坚持内心的恨意,可是一旦见到,她所有的铠甲都溃不成军。
“苏二小姐不该为敌人道贺的。”
低沉的声音,让她打了一个冷战,她认识的慕南城不是这样的,就算是在最愤怒的时候也是带着温文尔雅的气质。
现在却是冷面冰山。
“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本可以做最亲密的人。
“呵……”一声浅笑落在苏冉耳边,随即消散。
等苏冉回过神来,慕南城已经走了。
会场里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人。
“我还以为这次中标的一定回事苏氏,谁知道会被慕氏抢先了。”
“我看这结果和被苏氏中标一样。”
“这怎么说?”
“我刚刚来的时候看他们两个是一起来的,还有说有笑的。”
“你有没有看错?”
几个人随即又谈起了帝都往年的事迹,原本在公事上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到八卦上去。
苏冉把几人的谈话尽数听在耳里,她恨恨的咬着嘴唇,眼底氤氲起一阵雾气。
酒吧内音乐声震耳。
安夏打量眼前的人,“大小姐,你这幅打扮到这里来,有没有搞错。”
苏鸢低头看着自己一身正装,头发一丝不苟的挽起来,无奈的笑笑。
“说吧,你都打听到了什么?”
苏鸢先推了一个信封在桌上,里面是厚厚的一沓钱,没有这些钱,安夏是不会开口的。
她明白的很。
“这么点小钱钱,恐怕不能买到我这个消息。”安夏一边数钱,一遍笑着露出小虎牙。
苏鸢又放上一沓钱。
“我找到了那个男人。”安夏仰头,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正是之前她帮苏鸢偷拍的照片。
苏鸢看着照片,用纤细的手指点点照片中的男人,“他?”
“就是他。”
安夏喝了一口酒,没有往下说的意思。
苏鸢摇头,从包里又掏出一沓钱,“我那么多钱就买你这两句话?”
真是越来越贵。
接过钱的安夏瞬间又恢复了活力,“我这不是去欧洲玩了一趟嘛,手里紧缺的很。”
将钱全部放进口袋里,安夏才正经道,“这个人外号叫大刀,真名是什么就不知道了,在他们那一行有点名气,帝都许多世家不光彩的事情都是交给他处理的。”
苏鸢点头,若有所思。
私底下叫人处理不光彩的事情,只能是更不光彩的手段。
那林月为什么要给钱给这个男人。
林月叫他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
难道和父亲的死有关?
“不过他这个人精得很,我差点被他发现了。”安夏笑道,“不过你放心,看在你的钱的份上,我都会帮你找到他的,让你们当面对质不是问题。”
“我知道了。”
似乎是感觉到苏鸢最近的状态不好,安夏转移话题,“你说我换上你这身打扮好不好看?”
苏鸢笑了下,“你还是饶了我这身衣服吧。”
与此同时,司家老宅里。
司老爷子拄着拐杖踱步,神情凝重。
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可是这一天来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办法坦然接受。
“爷爷,我已经向苏鸢求婚了,她也接了我的戒指,上一辈的口头约定……可以作废了。”
司暻容说的尽量委婉,眼神一直追随老爷子的而脚步,生怕老爷子一时接受不了。
“那苏鸢有什么好。”再三阻拦都没能改变他心里的想法。
商业上,司老爷子还是挺看好苏鸢,可是个人的私事方面,他实在是不看好。
“苏鸢是小睿的妈妈,元元也喜欢她,两个孩子的成离不开她。”
光用孩子说服不了老爷子,司暻容顿了一下,“我想娶她,想和她在一起。”
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
“你真是长大了。”司老爷子叹气,“只是顾家……”
上次和顾老爷子说了搁浅婚约的事情,顾老爷子私下打过不少电话。
“如果顾家有什么异议,我一力承担。”司暻容咬牙说。
“你这婚事早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整个帝都谁不等着看司家的笑话。”
司暻容沉眸,“谁都看不了司家的笑话。”
为了苏鸢,别说帝都,把世界都掀了他都回去做。
他从来不怕舆论。
司老爷子手下的动作一顿,“你想好了?”
明知答案,可是他还是想问一句。
司暻容点头,目光如炬,“我会和顾家说的。”
“算了,还是把我这张老脸豁出去,你这戒指都给人家了,我再不同意,司家又要背上一个负心的罪名。”浑厚的声音再度响起,他对顾淑曼的好感已经消耗殆尽了。
没想老爷子这么快就肯退让,司暻容勾勾唇角,“谢谢爷爷。”
话里脸上都是难得的笑容。
现在他只想和苏鸢一起分享这个消息。
“别高兴的太早,先订婚。”
整个大厅内只有爷孙两个人,司老爷子的眼中流露出怜惜,以往他压的司暻容太累了。
顾家,只能他去说了。
“好。”司暻容起身,“公司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看老爷子点头,司暻容快速走出大厅。
司老爷子坐到位置上,捏捏眉心,“暻容这小子。”
看见司暻容出去,管家才又进来,就看见老爷子一脸愁容的神游。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爷子再操心也没用。等到四少爷真娶了苏小姐,发现苏小姐和他想的不一样,再离不就是了。”
知道司老爷子不情不愿,管家打趣。
在司家的这些年,他早就不止是管家那么简单了,是司老爷子的老伙伴,也算司暻容的半个长辈。
“你说的什么胡话!婚姻岂可儿戏。”现在不管司暻容要娶的是谁,他幸福才是作重要的。
他已经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