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
司暻容沉声问道。
面前的女人将头埋得更低,似乎是不愿意见到他。
“司先生,鸢鸢都承认了,你还需要什么解释?”
不远处的慕南城勾唇一笑,他不明白苏鸢为什么这么说,可是苏鸢心里有他。
他敢肯定。
那么他就不会让司暻容带走这个女人。
“我没问你,苏鸢,说话!”
司暻容的声音又提高了两度,带着难以控制的颤音,目光冰冷的看着她。
“我……”
如果司暻容知道了,以他现在的脾性难保不作出冲动的事情。
真相噎在喉咙里。
“有什么事是你不敢说的?”司暻容一步步逼近苏鸢,“还是说,一直以来你都是在耍我?”
他的心像是被一层一层的剥开。
苏鸢被逼的后退,没注意已经退到另一个男人面前,她想要逃。
却被慕南城一把拥进怀里,“司先生,你这样强逼,是没有好结果的。”
仿佛已经忘了刚刚他对苏鸢的行为。
苏鸢冷笑慕南城的话语,可是在司暻容眼里,却是对他的嘲讽。
“好,真好。”
他忽然笑起来,苦涩的笑,整个人都像是风霜里走过。
苏鸢才想到他头上的伤,恐怕是伤的不轻。
立马挣脱慕南城的怀抱,冲到司暻容身边,“四爷,我们去医院,其他事情一会再说。”
她知道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
“滚!”
男人骤然甩开她的手腕。
“四爷……”她的心被抽空,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不要叫我四爷。”
曾经他最喜欢她这样叫他,可是现在他说不要。
“苏鸢,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死皮赖脸的跟着他?”明智苏鸢心痛,慕南城还是添油加醋。
司暻容将苏鸢推的越远,他心里越得意。
“闭嘴!”
司暻容再次将怒意转移到说话的男人身上,双手握拳,正要打出去,却眼前一黑踉跄了身形。
“四爷!”
苏鸢发现了异常,伸手去扶,却被一起压倒在地。
昏迷的男人依旧紧皱眉头,所有的愤怒还是挂在脸上。
她咬唇,忍着泪水,开始后悔,为什么要生出帮慕南城的心,要不是因为她的犹豫,司暻容怎么会这样。
慕南城步步逼近,笑的冰凉而肆意。
“你走开!”
“苏鸢,你说司暻容今天会不会死在这里?”
每一个字都是笑着说出来,可是听在苏鸢耳朵里却是无尽的阴森。
“滚!”
她需要手机,在混到的男人身上一通乱摸,终于找到他的手机。
刚刚点开,就看见屏保上的女人。
正是自己穿婚纱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偷拍下来的。
明明当时叫她换下来的语气那么凶。
“司总。”
教堂门口再次出现一群人,其他人苏鸢不认识,可是带头的是林楠。
二话不说,几人将司暻容合力台上车,苏鸢跟在后面。
警察走以后,林楠就到了,可是他知道这是司暻容的私事,司暻容该不会想让外人知道,所以一直守在门口。
听到异动才觉得不正常。
前面的人已经将载着司暻容的车开向医院,林楠的目光在慕南城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苏鸢身上。
“苏小姐,我希望您能解决了自己的事情再找司总。”
随即上车离开,留苏鸢一个人还在原地。
透过后视镜,他看见苏鸢蹲下来,把脸埋在星空礼服里。
他感谢苏鸢为他和婕斯做的一切,可是,他更在乎他认识多年的司总。
“不要。”苏鸢终于哭出来。
“苏鸢……”
和刚刚的阴冷判若两人好,慕南城一脸怜悯,想要伸手抱住缩成一团的女人。
一块闪亮的瓷片握在女人娇小的手中,横在她的脖子上,已经割出了一个小口,“送我去医院。”
那块瓷片上还沾染着司暻容的血迹。
“你这是干什么!”慕南城止步,愣在原地,“你放下来,好好说话。”
“送我去医院!”从始至终只有一句话。
她的力道更深一点,血迹顺着光滑的脖颈流下来,见不到司暻容,那她把命丢在这里又能怎样?
“好。”慕南城苦笑一声。
上了车,苏鸢依旧保持着瓷片横颈的姿势,一语不发。
车在医院门前停下,还未停稳,苏鸢就已经冲出去了,她早已在惊慌中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像是逃跑的灰姑娘,可是对他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好结局,慕南城苦笑。
“苏鸢……”
身后男人大叫一声。
苏鸢站定,良久才回过身来,冷声道,“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慕南城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任凭苏鸢一路奔跑向上。
急救室的等还没有灭,林楠不安的在走廊里走动,一眼就看见苏鸢狼狈的站在电梯门口。
“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
林楠如实说,不过语气较刚刚已经好多了。
目光停留在苏鸢手上的脖子上,刚才他走的时候还是没有,不用想就知道苏鸢对于慕南城的解决办法就是,以死相逼。
林楠更加愧疚自己刚刚说的话。
“苏总,你要不要去包扎一下。”
经他一提醒,苏鸢才觉得脖子上隐约传来的痛意,“不用了。”
她这点伤真的不算什么。
林楠也不好勉强,他想提醒苏鸢,她身上的这件礼服是司暻容花了好几个晚上,画废了无数稿子才设计出来的。
可是还没有派上真正真真的用场,这件星空礼服就变得一团糟。
收回视线,林楠将话咽在肚子里。
这个时候说出来,也只是徒增了悲伤。
急诊室的灯灭了。
苏鸢刷的站起来,昏睡的男人被推出来。
依旧是没有表情的面孔,可是苍白的吓人,苏鸢捂住嘴,尽量让自己不要哭出声。
“要是司先生醒了,就赶紧叫医生。伤在头部,又是急血攻心,难保不会留下后遗症。”
小护士交代一番才离开。
苏鸢紧握着男人冰冷的手,怎么也捂不热。
“司总要是看见您这副模样,一定会难过的,要不趁着司总还没醒,您稍微梳洗一下。”
低头望向自己,脖子上的伤已经干血,一身礼服被撕毁几处,更是脏乱不堪,光着的脚不知道踩到什么,也冒出几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