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断电话,司暻容眸子一沉,抬头正对上苏鸢苍白的脸。
显然是听到了这个消息。
不等他开口,女人就撇开眸光,看向别处。
“你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吧。”停顿片刻,他笃定的说,“我去把他们带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
苏鸢皱眉将外套穿上,不是不相信司暻容,只是让她傻傻在家里等着消息,她非疯了不可。
“你不信我?”司暻容朝她靠近,随即眼神里闪过一丝宠溺,“那就一起去。”
苏鸢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贴近自己,却没了下一步动作,她愣了一会。
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微微点头。
到幼儿园的时候,管家正带着两个孩子往车上去。
两个小包子显然不愿意,蹬着小腿一通乱踹。
“我不要曾祖,我要爹地妈咪!”
见司小睿哭的凶,司元元哭的更凶,“放开我……”
园长跟在后面干着急,不管是司家老爷子,还是司暻容,没有一个是她惹得起的。
虽然不知道世家恩怨,可是刚刚电话里司暻容的那个语气分明是不愿意让司家把孩子带走的。
“司老先生,要不您等司先生过来了,再把两个孩子带走吧。”
司建帆皱眉,冷哼一声,“这两个孩子是司家的,我带走还要和谁打招呼不成?”
一句话堵的园长不敢出声,眼看着两个孩子已经被安置在车上,她的心紧吊起。
“爷爷!”
司建帆一脚踏在车上,就被司暻容喊住。
老爷子侧目望去,看见苏鸢还跟在身后,立马不悦的开口,“你就给孩子选了这么个学校?这毕竟是件大事,要前后思量好,省得耽误了孩子。”
话里的意味,苏鸢和司暻容都再明白不过。
在他看来,孩子待在苏鸢身边就是耽误一生。
司暻容的目光淡淡的在苏鸢身上掠过,淡淡的说,“事关两个孩子,我肯定会选择最好,最合适的,两个孩子心里也清楚地很。”
“司暻容!”三番两次被顶撞,司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怒喝了一声,“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过了一会,他见司暻容不言语,还以为司暻容默认了。
“不管怎么样,孩子都要回司家住,在外面我不放心。”
听司老爷子的话,苏鸢缓缓抬起头,仰望着老爷子。
良久才说,“司老先生,小睿是我的孩子,我不觉得他待在司家会比待在我身边好。”
转头望向车里,两个小包子眼泪汪汪的看着她,苏鸢的手不由紧握。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司家把孩子带走。
否则以司老爷子这个性子,恐怕以后母子再见都难。
司老爷子听了轻哼一声,“苏鸢,从来没人承认小睿是你的孩子,你要是想和司家作对,那我奉陪到底。”
从来没有他怕的事情。
苏鸢气的浑身发抖,正要反驳,司暻容两步走上前,挡在老爷子面前。
“小睿就是苏鸢的孩子,就算爷爷不承认,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我尝过母子分离的痛苦,不想小睿也经历。”
说道最后,司暻容的声音轻不可闻。
站在男人身后,苏鸢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忽然,她觉得面前的男人身影寂寥。
看他这幅反应,司老爷子还以为他是因为宁华玉的事情怪罪自己。
扫了一眼司暻容,他沉声道,“你再这么固执,就不要进司家的门了。”
话落,直接打开车门钻进车里。
车在飞驰出去的前一秒,两个小包子好像意识到了分离,立马趴在车窗上拍打。
“小睿!元元!不要走……”苏鸢立马反应过来,抬脚追上去。
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司暻容眼疾手快,直接将她拦在自己怀里。
怀里的女人眼睛通红,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看得他心痛。
“你不要着急,我现在就回司家。”司暻容低头,靠的更近。
在即将吻上她的脸的那一刻,他忽然停下,打量着她躲闪的眼神。
终究还是忍着没有动作。
“你现在回家,乖乖等我消息。”司暻容勾唇,大手在她脸上揉了一下,“要是我带不回来两个孩子,你就不见我,好不好?”
声音轻柔的让苏鸢觉得自己仿佛是踩着云朵。
要是连司暻容都做不到,那她就更做不到了。
开车直接将苏鸢送到欣荣,司暻容才离开。
他怕苏鸢一个人呆着会胡思乱想。
车再次停在司家门口,望向紧闭的大门,司暻容皱眉。
一个电话直接打到大厅,是管家接的。
“四少爷,老先生现在还在气头上,要不您缓两天再来?”
管家客气,闭口不提老爷子的原话。
“就算走,我也要带着两个孩子走。”司暻容冷声道。
“四少爷,您就不要和老爷子置气了,老爷子身体不好……”
电话忽然被抢走,管家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向老爷子,老爷子也是一脸怒气。
“司暻容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离苏鸢远一点,司家你别想进,两个孩子你也别见了。”
说完,气冲冲的挂掉电话。
“谁都不要给他开门,反了他了。”
司老爷子愤恨的坐在沙发上,呷了一口茶才继续问道,“孩子怎么样了?”
“还在哭。”管家打量了一眼窗外,“老先生,您看外面的天……”
他不说完,司建帆就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天空聚集着一片乌云,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不要去管他。”叹息了一声,司老爷子继续说,“等不到他自然就会走。”
“是。”
老爷子像是才想到了什么,沉声道,“把五少爷也找回来,这兄弟两越来越不像话了。”
他还在琢磨上次司庭骁帮苏鸢撒谎的事情。
他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五少爷说今天晚上和沈小姐有约,要晚点回来。”
一听沈佳,司老爷子的眉头就松了点,“那就算了。”
说完,视线在窗外停留了一会,就沉默上楼。
“这可怎么好哟。”管家着急的叹了一口气,站在大厅门口,都能刚看到司暻容壁笔直的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