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红着脸将电话掐断。
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这个男人还有心思打趣她,亏她刚刚还那么担心。
刚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安夏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苏小姐,来生意了。”安夏在那边嘿嘿一笑。
苏鸢挑眉,“你的生意还是我的生意?”
前几天叮嘱了安夏,她是没有继续跟踪陈启龙,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来了你就知道了,我现在在你公司楼下。”说着,她还鸣笛两声。
“哎……”不等她问话,那边就匆匆挂断电话。
苏鸢耸肩,收拾了一下就直接下楼。
大老远就看见安夏把手伸出窗外朝她挥手。
她左右环顾了一下,才做进副驾,刚刚坐稳,安夏就加大油门冲了出去。
“到底什么事?你要带我去哪里?”苏鸢问道。
安夏挑眉,透过墨镜打量了苏鸢一眼,“这次你可要多准备一些小钱钱给我。”
“你又查到什么了?”见安夏卖关子,苏鸢追问道。
见安夏不说话,苏鸢叹了一口气,将早就准备好的前放在她手边。
看见了心心念念的东西,安夏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你之前不是怀疑你爸的死因吗,我现在找到一个人,是你爸的主治医生魏鸣。”
“你怎么找到他的?”
早在知道父亲病逝的时候,她找过这个主治医生,可是得到的消息是他已经辞职了。
“我的手段你还不信?”安夏巧笑,将目光在房子前面的路上,“这几年他援藏去了。”
谁能想到一个有前途的青年医生,会跑去那么偏远的地方。
“那他现在在哪里?”苏鸢咬着下唇,总觉得见到这个魏鸣,有些谜底就能揭开了。
“别急,我带你去。”
两个小时的车程,安夏和她说了不少魏鸣的事情,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这个人都是一贯的作风,秉承医旨。
安夏带她去的是一个偏僻的小镇,镇上的人并不多,讲着一口方言,吵吵嚷嚷甚是热闹。
镇子上的路并不宽敞,两人将车停在外面,直接徒步走了进来,镇子上的人显然是对他们的衣着打扮很好奇,纷纷投来打量的目光。
“你说说看,我这该死的魅力。”安夏无奈的摆摆手。
就江宁那种傻瓜不为所动。
苏鸢一点没有被她的幽默逗笑,心里已经挤满了猜想。
这个魏鸣,和父亲的关系还算好,当初在苏家的时候她也见过几面。
安夏抬头,伸出葱白的手指,“他的诊所就在前面不远。”
诊所里的人不少,甚至还排起了队。
苏鸢稠思,直接上前太过冒昧,便也排在众人身后。
“你说,以后江医生归隐了,会不会也开一个小诊所?”安夏已经开始幻想。
“你想直接当老板娘?人家江医生同意了没有?”苏鸢一点都不留情面,不过依旧浇不灭面前人的兴致。
“我给他打下手不行吗?就像那个小护士一样,我觉得那个小护士和魏鸣的关系不一般。”
苏鸢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魏医生身边的确站着一个小护士,年纪不过二十出头。
正在她愣神的功夫,队伍已经排到她这里了。
“哪里不舒服?”
魏鸣也不抬头,一边开着上一个病患的药方,一边问道。
“心里。”苏鸢沉声道。
以为是有人来找茬,魏鸣抬头打量眼前人,苏鸢标致的脸就映入他的眼眸。
他张张嘴,转头对着身边的小护士说道,“今天我有些不舒服,和外面的病人说一声,早点结束。”
小护士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也是关门的时候了,径直出去,顺手将门关了起来。
房间只留下魏鸣,苏鸢和安夏三人。
魏鸣抬头看向安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魏医生,好久不见了。”还是苏鸢先开口,对于三年前就离开帝都的魏鸣来说,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是有点久了,没想到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他微微一笑,身上的气质与江宁颇有相像,更是笃定了安夏心中的幻想。
“你想问你父亲的死因?”看到苏鸢出现在这里,他就知道她的用意。
苏鸢被绑架撕票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她却安然无恙的站在他面前,其中的阴谋手段,怕是他猜不到。
苏鸢点头,“希望魏医生看在和我爸朋友一场的份上,就和我直说了吧。”
看着她焦急的眼神,魏鸣叹了口气,“苏先生的确是死于心梗猝死,当年我也是尽力抢救了。”
当年的苏光耀死在手术台上,他作为主治医生,承受了不少骂名,甚至被林月当场掴掌。
虽然医院方面没有说什么,可是他还是直接辞去职位。
像是被人抽去力气,苏鸢咬唇,喃喃道,“可是我爸的身体一直都是挺好的……”
“苏小姐节哀,劳累过度,情绪波动太大,饮酒过度,都会诱发心梗,现在心梗已经是常见病了。”
“可是太突然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想到自己没能感伤父亲最后一面,苏鸢的心就绞起来。
魏鸣双手搅在一起,犹豫了一会,才继续说,“心梗发作到死亡,中间其实有一到两个小时的救治时间,可是……”
闻言,苏鸢瞪大眼睛望着他,“可是什么?”
“可是苏先生当时入院,最起码是发病两个小时以上了……”
这个时间足够一个病人去世了。
苏鸢的眼眸通红,不管是从苏氏还是从苏家,到魏鸣的医院的路程不过半小时不到。
除非有人故意拖延时间。
见苏鸢的情绪波动起来,安夏安抚的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来之前她就预料到了,可是没想到苏鸢的反应比她想的更激烈。
“你的意思是……”
不等苏鸢说完,魏鸣就笑着起身,“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苏小姐要是不介意,可以留下来吃顿便饭。”
男人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不用了。”苏鸢摇头,被安夏搀扶着出来诊所。
回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路上苏鸢都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你说今天魏鸣是什么意思,我总觉得他藏着话。”安夏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