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餐桌上还有司暻容给她留的早饭,温温热,看样子他也是刚走不久。
吃完早饭,苏鸢没有去苏氏,而是直接开车去了魏鸣的小诊所。
那么远的路程,足够她想很多,上次魏鸣明显是看到了安夏,所以才藏着话。
所以这次,她一个人。
小诊所里的病人一如既往的多。
见到苏鸢来,魏鸣微微一笑,嘱咐了小护士两句。
小护士便到冲着苏鸢走过来。
“苏小姐,魏大夫请你到后面院子里坐坐。”
苏鸢点头,在小护士的带领下,走到后面的院子里。
没等多久,魏鸣就赶过来了,依旧是一副温润的模样,让苏鸢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一声都是这个样子。
“苏小姐,上次的事情我都说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知道硬逼着他说是不可能,苏鸢悄然一笑,“魏医生,上次我来的时候,你很惊讶,不知道是为什么?”
魏鸣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都说你被绑架撕票了,可是忽然你又出现了,谁不惊讶?”
也是,前不久她在帝都现身的时候,不少人都吃了一惊。
“绑架是真的,想要撕票也是真的。”
看到魏鸣眼中的诧异越来越明显,她继续说道,“当年我被绑架,那群绑匪并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我这条命。”
只是当年林月对外宣称的是,绑匪高价勒索。
魏鸣的手肘撑在腿上,两只手已经搅到一起,“苏小姐逃出来一定不容易。”
岂止是不容易,苏鸢笑笑。
“等我逃出来,就听到噩耗,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十分笃定。
“那你以为……”
“魏医生,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三年前为了我父亲的一线生机,你可以抛弃名利不顾,那现在为了找出我父亲真正的死因……”
苏鸢的话说到后面直接哽咽起来。
魏鸣长叹了一口气,“苏鸢,你父亲真的是病死的,这一点不管换谁来问,我都这样说。”
那一声叹气,听到苏鸢的心都凉了半截。
“那有没有可能是人为造成的?比如给他强烈的刺激?”她依旧不放弃。
“苏鸢,人死不能复生,你的父亲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而不是……”
他不想告诉苏鸢,因为谁也不知道那人背后的意图是什么,他知道苏光耀对这个女儿的疼爱。
要是苏光耀还活着,也不会想她去冒这个险。
苏鸢死死咬着嘴唇,泪水已经蓄满眼眶,她抬眸直视魏鸣。
“一天不知道真相,我就一天活不好。”
毕竟这三年来,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复仇。
见她坚持,魏鸣无奈,“心梗的确可以人为造成。”
闻言,苏鸢立马拉住男人的白大褂,一脸急切的问,“怎么造成?”
魏鸣拍拍她的肩,示意她不要这么激动,等到苏鸢缓和了些,他才开口。
“而且,当年你父亲的体内的确有一些不明成分,我也在怀疑这件事,只是你的继母急着将他火化安葬,我也就没能继续调查下去。”
听到林月的名字,苏鸢的眼眸就泛红,“一定是她,她想掩盖真相,所以才这么急!”
苏鸢的手指硬生生的扣在木桌上,留下几个指甲的痕迹。
“你说是林月,可是没有证据。”魏鸣摇头。
“不是说当年检查过我父亲的身体吗?那一定有报告,你……”
苏鸢为难,魏鸣真是因为这件事而离开帝都的,可是她现在竟然想让他重回帝都。
“我会托人在医院帮你找。”魏鸣一点都没有推辞。
毕竟苏光耀的为人,他是明白的,现在苏鸢的处境他也有所耳闻。
就算是为了自己良心上过得去,这个忙他也帮定了。
回程的路上,魏鸣就开始联系医院的旧同事,可是一提到调查档案,大家就都闭口不谈。
不过魏鸣心里明白,医院档案是多机密的东西,何况他已经离开医院好几年了。
魏鸣又挂断了电话,看着眉头紧皱的男人,苏鸢的心口像是堵着什么。
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魏鸣终于面露喜色。
“怎么样?”
魏鸣深呼了一口气,“我当年的师傅同意带我去档案室,到时候你就扮成护士,跟在我们身边。”
到了医院,魏鸣就直接带她去楼上,接待他们的是一个上楼年纪的医生。
“秦老师,这位是我的朋友苏鸢。”魏鸣介绍道。
在帝都,苏鸢这个名字后面跟的不是情妇就是小三,没事有一样是好的,苏鸢尴尬着脸色,还以为秦医生因此嫌弃自己。
可是秦医生只是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便将手里的护士制服放在她手里。
“苏小姐,到里面换上吧。”
苏鸢点头,结果衣服就往里面走,外面传来魏鸣和老师叙旧的声音。
她多多少少也听明白了,魏鸣当年也是因为父亲的事才离开帝都的。
心下更加感激。
换好衣服,秦医生就带着他们两个人往档案室走,一路上也没有引来什么怀疑。
“三年前的的病例有点多,反翻的时候要小心,如果找到了,不要撕,拍照就好。”
秦医生嘱咐完两个人,就出去在外面把风,只剩下整个档案室只剩下呼吸和翻书的声音。
苏鸢的额上覆着一层密密的薄汗。
可是按照魏鸣说的那天,她全部翻完了,可是依旧没有见到父亲的病例,甚至连个姓苏的都没有。
“魏医生,你那怎么样?”
魏鸣摇头,那天的日子他急的清清楚楚,怎么都找不到苏光耀的检查报告。
没有,都没有,会去哪了?
苏鸢急的快哭出来,好不容易找到点线索,可是现在说没就没了。
“苏鸢,你看这里。”听到魏鸣着急的声音,她连忙凑上去。
魏鸣手指着的地方明显缺了一张纸,像是小心翼翼被人扯下来一样。
“已经有人早我们一步了?”苏鸢阴沉着眸子说道。
合上档案,魏鸣皱着眉头,“可能不止早一步。”
而是早了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