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包间的地上一片血迹,看到三个男人落荒而逃,司暻容才强撑着身子走到宁华玉身边。
他打量了一番因为收了惊吓,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的女人。
“你有没有受伤?”
宁华玉这才回过神来,双手死死的捂着司暻容不停流血的地方。
司暻容扯扯嘴角,“我没事,苏鸢还在等我。”他不会让苏鸢独自面对这一切。
可是刚刚站起身来,他的眼前就瞬间一黑。
看着浑身是血的司暻容,宁华玉才想起来报警,颤抖的手指叫了救护车以后,才报警。
在等救护车的时候,她将司暻容渐渐发冷的身子抱在怀里。
嘴里念叨着,“暻容,你不要睡,你看看我。”
可是怀里的人已经失去了知觉。
婚礼现场还是一片混乱,苏鸢两眼空洞,她从来都知道,只要司暻容想要消失,她就绝对找不到。
可是现在,她只想要他一句话。
为什么。
不多时,周柏忽然跑进来,“找到了!”
“在哪?”苏鸢猛地站起来,可是因为一时的低血糖,眼前黑了一下,要不是安夏在后面扶着,恐怕已经摔倒地上去了。
“市中心医院。”周柏叹气,刚刚还是同时打电话说,刚刚出事的现场有一个人被抬上了救护车,看样子好像是司家四爷。
而且伤的不轻,可是后半句他不敢说出来。
闻言,苏鸢也顾不得穿外套,直接一路跑出去。
安夏连忙拿起衣服,也跟在后面。
在周柏的带领下,苏鸢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急诊室门口,可是门上的红灯还没有熄灭。
看到忽然闯进来的几个人,宁华玉的视线直接搂在中间的苏鸢身上。
“都是你这个女人!”她顾不得所受的良好教育,疯了一样的朝苏鸢扑过去。
苍白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安夏没来得及阻拦,一个响亮的巴掌就落在苏鸢脸上,五根清晰的指印印在苏鸢苍白的小脸上。
她抿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安夏为苏鸢抱不平,“你儿子婚礼的时候走了,现在惹出这种事怪得了谁?”
“好啊,那你问问她,暻容究竟在帮她做什么,才惹上了这一帮人?要不是暻容命好,现在怕不是躺在急诊室那么简单。”
刚刚感觉着司暻容在自己的怀里一点一点变冷,她的心都凉透了。
“苏鸢,我早说过,你和暻容不合适,现在你信了没有?他三番两次的为你遇险,可是你呢,不说话,以为这样就可以置之度外?”
宁华玉的骂声越来越大,完全没了以往文静娴熟的司家太太的风范,倒像是路边的泼妇。
可是让她变成泼妇的这个人,只会躲在别人的身后哭,这让她更气恼。
“我不知道。”苏鸢嚅嗫着嘴唇,声音轻的自己都快听不到。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宁华玉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安夏,把苏鸢逼到墙角。
在她眼里,苏鸢万死难辞其咎。
“你这个疯女人,有什么毛病,苏鸢都说了不知道了!”安夏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将宁华玉推开,却被苏鸢拉住了手臂。
“随她吧。”她叹了一口气,可是胸口堵着东西,让她不上不下。
从同事那里打听了消息,周柏一脸愁容的回来,就看在三个女人剑拔弩张的模样,立马站到中间周旋。
“宁女士,这件事情的起因到底是为什么,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现在司先生还没有醒,我们不能妄下定论。”
好半天,宁华玉才恢复了一贯的温柔模样,只是看着苏鸢的眼神依旧充满恨意。
苏鸢抬头眨巴着眼睛看着急诊室上的指示灯。
她不知道司暻容到底伤的怎么样,可是她好怕。
她希望宁华玉打她,骂她,只有这样她才能将心思从指示灯上移开,她内心的恐惧就会少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对外面的每个人来说都是煎熬。
婚礼现场,管家遣送完宾客,才回到老爷子身边。
司老爷子颤抖着手拿起桌边的茶杯,一口没喝,就直接摔在地上。
司暻容忽然的消失,接着苏鸢也消失了,这样的状况,让他的老脸不知道往哪里搁。
一旁的司翰见老爷子生气,立马重新端了一杯水递上来,“爸,你消消气,说不定暻容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一时脱不开身。”
可是他越这样说,老爷子越是生气,他瞥了一眼儿子手中的茶杯,丝毫没有想要接下去的欲望。
“什么事情,比终生大事还重要?”
若说新娘是顾淑曼,那就罢了,可是明明是他自己球来的苏鸢,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爷爷。”门口发出一声闷闷的叫声。
“找到你四哥没有?”他瞪了一眼来人,语气满是不悦。
司庭骁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弄得老爷子心烦意乱,“有话就快说!”
“庭骁,爷爷叫你说话呢。”司翰提醒道。
司庭骁的眼眶隐约有点泛红,他咬唇,“没找到,不过四哥这么大的人了,最有分寸了。”
他知道四哥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可是害怕爷爷太过太担心,还是决定瞒着不讲。
闻言,老爷子冷哼一声,“最没分寸的就是他了。”
原本司庭骁好打算继续瞒着,可是听到爷爷一直在诋毁四哥,是在忍不住,便哽咽了起来。
“四哥受伤了,现在在医院里。”
话音刚落,司老爷子就扶着管家的手站起来。
“怎么回事?”
司庭骁沉吟了一会,“看样子是商业矛盾,之前四哥不是抢了天宇的……”
他刚从医院回来,实际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可是他不想把苏鸢牵扯进来。
况且昊天和天宇易氏本来就有矛盾,也不算他说谎了。
后面的话司老爷子一句都没听进去,直接问了医院地址便带着管家往医院去了。
“真是这样?”司翰还是觉得奇怪。
司庭骁白了一眼二叔,“不然呢?”
说完,也开着车往医院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