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你不要为难我。”女佣的眼睛里蓄满泪水，进退两难。
苏冉收起手机，微微一笑，“你就当没事和我拉拉家常，说两句闲话，我也没叫你做什么。”
她的安慰在女佣听起来更像是恐吓。
女佣咬唇，“真的只是没事说一下太太的日常？”
“真的。”苏冉眯起眼睛，似笑非笑。
好一会，女佣才点头。
“那你叫什么名字？”苏冉重新拿出手机，打开相机，便搂着女佣的半个肩膀，“笑一下。”
女佣扯扯嘴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谢霞。”
“挺好。”苏冉连续按动了几下快门，才收起手机，“不要想着回去偷偷告密哦，否者无论是司家还是我都不会放过你。”
她阴险的笑，让女佣的心里发毛。
“手机给我。”
闻言，女佣只好乖乖将手机放在苏冉手里，苏冉的手指快速的拨动了几下，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记住我的电话，随时告诉我。”
说完，她将一沓钱塞在谢霞手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敢保证，谢霞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司暻容，毕竟以司暻容多疑的性子，会连带着把谢霞一起清理掉。
谢霞也是心惊胆战，“只是说一下日常，应该不会有事吧。”
她安慰自己，可是拿钱的手不住的颤抖。
为了见欧阳灿，两个小包子今天请假没有去幼儿园。
还没到约定的地方，司元元捏紧裙角，“爷爷会喜欢我吗？”
她怯生生的模样，让苏鸢心疼。
“会的，谁都喜欢元元。”
司小睿也赞同，“元元今天最漂亮了。”
欧阳灿和欧阳俊早就在饭店等着了，两人的目光不时落在包间门口。
不知等了多久，才来看到司暻容的身影。
欧阳俊连忙起身，介绍道，“爸，这是司暻容司先生”
他看向司暻容空旷的身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欧阳灿，一脸得体的微笑，“司先生，久仰大名。”
门外，苏鸢半蹲着，拉着司元元的小手，“爷爷和叔叔已经在里面等着我们了。”
司元元撇着嘴，忍着哭腔，“我不想去，我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邻近包间，她就越害怕，紧抓着裙子的手一刻没停，漂亮的公主裙已经皱成一团。
“元元。”忽然一声苍老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接下来一个坐着轮椅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眼前，司暻容和欧阳俊也跟在后面。
“欧阳先生。”不用想也知道对方的身份，苏鸢遮住满眼的诧异，得体的称呼了一声。
闻声，司元元立马都在苏鸢身后，露出半张小脸，打探着正在发生的事情。
欧阳灿也料到了孩子的胆怯，并不强求。
苏鸢讪讪一笑，“孩子没见过您，一时生疏。”
“别在门口站着，我们进去。”欧阳俊抿唇，不想让父亲太过尴尬。
进了包间，司元元才有些大胆，坐在小椅子上，晃动着两只胖乎乎的小脚，忍不住打量对面的欧阳灿和欧阳俊。
“你真是我爷爷？”她奶声奶气的问道。
欧阳灿点头，“你不相信？”
司元元摇头，“不知道，我没有见过我的家人。”
自她又记忆开始便一直呆着司家老宅，身边只有曾祖，爸爸，叔叔，还是有几个伯爷爷。
孩子说的坦诚，欧阳灿听着却不是滋味。
“都怪我。”他擦擦眼角，“不过以后你就会有了。”
整个饭桌上太过伤感，苏鸢皱眉，一边紧握着司元元，一边紧握着司暻容。
“元元过来，我这还有你父母的照片呢。”欧阳灿轻笑，从怀里取出两张单独的照片。
司元元犹豫了一会，还是松开手，打探般的走到照片前。
照片上一个是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脸不羁，不过嘴角的笑意好看，另一张上的女人倒像是个温婉的小家碧玉。
她不认识这两个人，可是看到照片，眼泪还是涌了上来。
苏鸢走过来将委屈的小包子搂在怀里，指着照片上的两个人说道，“这个是妈妈，这个是爸爸。”
半晌，司元元才开口，“爸爸，妈妈。”
叫的生硬，可是停在欧阳灿耳朵里却是格外好听。
“还有爷爷。”司元元忽然抬头，看着欧阳灿，一声响亮的爷爷响在包间里。
“哎。”欧阳灿应声，放在桌上的手有些颤抖。
司元元毕竟大胆，熟悉了一会便有展现她大大咧咧的性子。
欧阳灿看在眼里，喜欢在心里，想要把司元元带回家多养两天，可是理性胜过了私心。
整场，司暻容都是紧拧着眉头。
饭后，司元元和司小睿两个人已经和欧阳灿闹成一团。
欧阳俊瞥了一眼包间内的祥和，还是想司暻容恳求，“司先生，我知道我这样说不好，可是听我父亲难得这么高兴，我希望您能够让爷孙两多见面。”
司暻容抬眸看了一眼欧阳俊，随即把目光放在室内，苏鸢正回头看他。
眼神中也是期待。
“我父亲已经时日无多了，我希望他能好好醒醒的过完剩下的时间。”欧阳俊沉声，没了往日的朗气。
“好。”司暻容薄唇轻启，说出一个字。
在包间呆了一下午，直到两个小包子的眼睛都睁不开，司暻容才带着他们离开。
知道以后还能见到司元元，欧阳灿的心里一阵暖意。
车上，苏鸢回头看两个小包子熟睡的模样，嘴角勾笑。
“你有没有想过要找小睿的父亲？”身边的男人忽然开口。
苏鸢转过身来，一脸疑惑，“他的父亲就是你啊。”
“我说亲生父亲。”以为她没听懂，司暻容又说了一遍。
苏鸢摇头，“没有，在我心里，小睿的父亲只有一个，那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