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暻容扶额坐在沙发上,听到门口的动静还以为是苏鸢回来了,刚刚起身,便看到欧阳俊抱着苏鸢站在门口。
“怎么是你?”他紧拧着眉。
周身的寒气外泄,让人觉得客厅的温度下降了几度。
“在外面碰巧见到了苏小姐,她喝醉了。”
碰巧,那还是真是巧了。
司暻容冷笑一声,从欧阳俊手里接过苏鸢,“没你事情了。”
苏鸢身上的酒气瞬间冲到他的鼻子里面,味道大的让她忍不住皱眉。
“司先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欧阳俊想要劝导司暻容,奈何司暻容一点都不给他面子。
“不知当不当讲就不会要讲了。”他强忍着而心里的怒气,对着女佣说了一句,“送客。”
说完,便抱着苏鸢往楼上,放在了床上。
忽然失去了温暖的怀抱,睡梦里的苏鸢有些慌张,两只手四下摸索着。
“不要走,还要抱着。”
她说的迷糊,可是司暻容下意识的以为她是想要欧阳俊抱着。
心里的火气腾的往外冒,他甩开手,立在门旁。
只要往前一步就是出去,可是他的脚始终停在门槛边上。
“四爷。”苏鸢忽然哭了起来,“……不要和别人……和我……”
许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司暻容的心又活了过来,他一个箭步走到窗前,握着苏鸢的手。
女人的小手冰凉,怎么也捂不热。
司暻容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早点说多好,何必这样呢。”
他以为他已经足够强大,可以面对一切,可是看到苏鸢这副模样,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城墙全部坍塌了。
“不要走,你走了我会难过的。”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苏鸢猛地坐起来。
双眼是看空洞的,呆滞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熟悉的面孔,让她安心下来,她又倒在司暻容的怀里,呢喃不停。
她断断续续的话,听得司暻容的眼眸越发的温情。
果然这个女人只有在醉了的时候,才敢这样说话。
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司暻容打量着苏鸢的眉眼,许久没有仔细端详,苏鸢瘦了不少,还有手指上的新伤旧痛,在他的眼里放大。
这些日子,竟然是他没看懂苏鸢。
忽的苏鸢挣看他的谎报,整个人趴在床边,吐了起来。
一天没有吃东西,吐出来的只有谁,可是吐了之后,她反倒更加不舒服了。
她趴在床边上,等待着下一波恶心的感觉。
司暻容心疼她,将人搂在怀里,也顾不上呕吐物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那个女人好的真讨厌。”
司暻容忽然唇角勾起笑容,他知道苏鸢说的是谁,今天和一起吃饭的那个女人。
“为什么?”男人的声线低沉,虽然知道苏鸢现在听不清他讲话,但是他还是想问一问。
果然苏鸢闭上了嘴巴,陷入沉沉的睡眠。
司暻容将她重新放在床上,便打了水给她擦洗,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下,才在苏鸢身边躺下来。
许久没有抱着这副柔软的身体,他的心里都是暖洋洋的。
“她就是讨厌,你不许和她吃饭。”苏鸢忽然没有来的讲了一句。
司暻容将手臂圈紧,将苏鸢整个裹在怀里,“不吃,不吃。”
他忽然希望现在苏鸢是清醒的,和他说这样的话。
可是依照苏鸢的性子,估计这辈子都听不到了。
两人沉沉的睡去,刚天亮,司暻容便起身在厨房熬粥,等着苏鸢起床吃。
快到晌午,苏鸢才醒过来,满脑子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头疼,疼得快要炸了。
她只记得安夏带着她到酒吧,后来的事情就一概不知道。
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别墅的卧室里,身边依旧是一片冰冷。
她无奈的勾唇,司暻容还是不在。
记忆一直在昨天回荡,想起司暻容和另外一个女人,头又疼起来。
那样亲密,说是普通同事恐怕没人相信吧。
更何况是司暻容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男人。
在床上躺了一会,直到肚子咕咕叫,她才起身,扶着额楼梯走下去。
没想到看到了司暻容坐在餐桌前一边喝牛奶一边看报纸。
她想问司暻容怎么这么晚还没去公司,可是就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醒了?”男人头也不抬,若不是苏鸢听得真切,怕是要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了。
她点点头,在桌子边上坐下,顺手拿起桌上的面包和牛奶,便要往自己的嘴里送。
司暻容这才半抬眼眸,“厨房有粥。”
“哦。”醉酒的人喝粥再好不过,苏鸢起身到厨房端了粥才坐回位置上。
“昨天你见到的那个人,是昊天新聘的总监。”
没想到司暻容会和自己说这个,苏鸢有些诧异,舌头也被粥烫了一下。
她点点头,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是吗?”
虽然是问句,但是她只是附和一声,并不打算问下去也没打算司暻容给她一个解释。
可司暻容却较真的回答,“她是我大学同学,能力很强,在国外的名气不小,昊天需要这样的新鲜血液。”
说完,他沉下眸子打量着苏鸢的表情。
苏鸢垂着碗里的粥,好一会才放下勺子。
“挺厉害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低头一口气喝完碗里的粥,只觉得心口滚烫,昨天那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么简单。
可是司暻容这样解释,她还能说什么?
哭着闹着说不是真的,让双方都颜面尽失?
就像苏冉和慕南城那般?她做不到。
司暻容从没有和别人解释什么,现在让了这么大一步,听到苏鸢的轻描淡写,不禁有些不悦。
“你听到我在讲什么没有?”
苏鸢抬眸,对上司暻容深不见底的眼眸。
“我听到了。”她笑笑,“你就旧同学,新同事,没关系的,我没有多想。”
她不知道自己越是笑的明媚,司暻容心底就越是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