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争执不下,司哲劝说无果,只能看着二哥发脾气。
倏地,他的视线落在大门口,正是司暻容。
老爷才才第一天出院,家里就这么热闹,他不由的扶额。
“没话说了不是,你也别拦着我,今天这个遗嘱老爷子写也是写,不写也得写。”
见司哲不说话,司翰还以为他是胆憷了,说话的声音更是张狂。
而是他没有料到司哲的表情,是因为他身后冷眼相看的司暻容。
“二叔倒是说说,这遗嘱怎么个写法?”一道凌厉的声音划破寂静的空气,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住。
司翰的身子顿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料到司暻容会出现在这里。
好一会,他才硬着头皮回头看声音的主人。
“二叔,说说啊。”司暻容的声音淡淡的,脸上的表情也是冷冷的。
他倒是真想到司翰的胆子大到这个程度了。
堂堂的第一帝都世家,老爷子还健在,儿子就在筹谋着遗嘱分家的事情了。
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话我是胡乱说的,可是这理不变啊。”司翰的脸垮的能够滴出墨来,“这个时候的确是应该有个遗嘱了。”
司暻容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明显是在发怒的边缘。
“我再叫你一声二叔,这件事谁都别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
司翰苦笑一声,司暻容对他从来就没有客气过。
“司暻容,司家的主现在还是老爷子,你别想一手遮天了。”他硬着头皮怼上一句,甚至还扬了扬眉头。
在司家,除了老爷子,从没有人敢找人司暻容,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他顾不得其他。
挑衅模样十足,司暻容连最后一丝耐心都不想留。
见气压越降越低,一旁的司哲立马绕到侄子身边,“暻容,你去看看老爷子吧。”
司暻容到老宅本就是为了看老爷子,他瞪了一眼司翰才径直往大厅走去。
“好你个司暻容。”司翰看着司暻容的背影念叨了一声。
刚刚满身的力气也被抽空,他靠着柱子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手心里全是冷汗。
顾淑曼进了老宅并没有去看老爷子,而是一转身去了书房。
她想着如果老爷子有了遗嘱,那一定会藏在这个地方,可是刚刚到书房门口,就看见管家从里面出来。
一时没注意差点撞了满怀。
“二少夫人你这是……”管家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总觉得顾淑曼有些奇怪。
顾淑曼挠头,“我来看爷爷,我还以为他在书房呢。”
“老先生在卧室休息。”
在管家的带领下,顾淑曼才跟着一起到了老爷子的卧室,可是司暻容已经在里面了。
她站在门口,咬咬牙,还是没有进去。
看来去书房的事情,只能另外挑时间,老宅人眼杂未免不好下手。
司暻容坐在窗前,难得仔细的看着司建帆。
“没事。”司建帆洋洋洒洒的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我知道。”司暻容勾唇,语气淡淡的,“爷爷会好起来的。”
还能抡起拐杖打他,还能和他一起商讨昊天的大事,还能时时督促他。
司建帆只是淡淡一笑,苍老的大手覆在司暻容的手上,享受着爷孙两难得的温情时间。
这些年来,他总是对司暻容苛刻,司暻容也按照他的要求,成为了一个良好的接班人。
他也算人生无憾了。
陪着老爷子坐了一会,司暻容便离开了,看着老爷子有了好转的迹象,他也忪了一口气。
司翰也早早的就离开了,可是唯独顾淑曼没有离开,甚至找来了司景瑞。
两人陪着老爷子吃了饭,散了会步,也留宿在了老宅。
夜色渐黑,不少的灯光都已经熄灭了,老宅陷入了寂静。
顾淑曼从床上爬起来,“司景瑞起来了。”
司景瑞正睡得迷迷糊糊,被人踹了一脚依然半梦不醒的,“干嘛呀,大晚上的。”
“我说了今天叫你来干嘛?”顾淑曼冷哼一声,又是踹了一脚,司景瑞才不情不愿的起来。
两人穿起衣服,便猫着腰往书房走去。
凌晨两点的老宅格外的安静,只有走廊的照明灯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你要找什么啊?”
被问了一句,顾淑曼回头,简直想把手机砸在司景瑞的脸上,自己辛辛苦苦的做事,这个男人却一点都不知道。
“找遗嘱。”说完,怕司景瑞不明白,她又加了一句,“看到可疑的东西都要拿过来给我看。”
吩咐完毕,两人便在书房忙开了。
接着的手机电筒上微弱的光,顾淑曼抽开抽屉一一寻找着,可是里面除了一些陈年来信和字帖就没有其他的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司景瑞依旧在翻书,“这怎么找得到?”
书房说小也不小,里面的藏书就几万卷,如果老爷子真的把东西放在了书里,那他们几天都找不完。
他能想到的顾淑曼自然也想到了,她看着老爷子的字帖和书信,不由的心生一计。
没有遗嘱,不代表她不可以自己写一个。
“过来。”她招招手,司景瑞闻声过来。“我看你和老爷子的字差不多。”
司景瑞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这话的意思,“这样做不好吧,万一被人发现了……”
这种造假的事情要是被泄露出去,可不是一件小事。
“你不写那我自己写。”顾淑曼冷淡起来,二话不说便拿出一张纸,正准备临摹下笔,就被司景瑞拿过去。
他拿顾淑曼没辙,只要是顾淑曼想要的,他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要完成。
“我来写。”自小他的书法就是老爷子教的,写起来自然是轻松,只是细节部分稍微注意一下便可。
“我来说你来写。”顾淑曼围着桌子转了一圈。
司家家大业大,纵然她想独吞,可是遗书拿出去也没人信,自然是在思考要自己的利益最大又不失公平才好。
两人商讨了好一会,才写好一张完整的遗书。
顾淑曼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还是觉得少了些东西,她摸出抽屉里的印章,敲了下去。
“我觉得爷爷印个手印,应该更逼真。”司景瑞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