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陈启龙,慕南城的心思都没法集中在工作上,闭上眼睛,就是苏鸢的那张脸。
以往,他身边有一个周慧,神似苏鸢,可是现在他越看周慧那张脸越觉得心里憋气。
他想要苏鸢,一个真实的苏鸢陪在他身边。
帝都的夜色撩人,苏鸢难得这么轻松。
这段时间她一直像是一个绷在弦上的箭,好不容易小胜一把,安夏的邀请就发了过来。
酒吧内,苏鸢一便紧张着时间,一边和安夏又一茬没一茬的聊天。
“赶时间?”安夏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苏鸢勾唇,“没有,就是怕一会回去晚了,轩轩要闹腾。”
她轻轻淡淡的说了一句,其实哪里是什么轩轩,为了昊天的事情,她都舔着脸让方氏帮忙看孩子了。
分明是司暻容下了命令,两个小时以后回家。
从昊天开车到这里就用了半个小时,她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做“一寸光阴一寸金”了。
安夏耸肩,“哎呀呀,当妈的人总是这么忙。”
她酸了一句,但是脑海里却不时的想着将来和江宁生一个乖宝宝,然后一大一小在家等着她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话说你的事情怎么样了?”苏鸢放下手中的杯子问道。
上次安夏心血来潮,忽然去报考了一个护士专业,就是为了能和江宁一起做一对白衣天使。
安夏叹了一口气,理想是美好的,可是现实却是残酷的。
“别提了,我就去了一天。”第二天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稀奇古怪的药名,腿都是发抖的。
看来她只能做江医生身后的女人。
“也好,省得病人看病打针还要提心吊胆。”苏鸢轻笑一声,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一看,果然,是家里的五好丈夫。
“接吧。”安夏也猜到了是谁,偷笑了一声,“我去洗手间。”
苏鸢瞥了眼时间。这才一个小时不到,真是……
“四爷。”她接起电话还是甜甜的叫了一声,被人挂念的感觉真好。
“快点回来。”司暻容拧眉,家里冷清的很,只有他一人坐在书房里看文件,忽然叫了一声苏鸢,可是无人还回应,才想起来,苏鸢说的要出去聚会。
苏鸢撇嘴,“不是还早嘛,除非……”
“除非什么?”司暻容将手机换到左右,右手依旧继续在文件上做批注,这样却安心不少。
“除非你想我了。”
听到小女人撒娇的声音,司暻容轻笑一声,“是想你了,所以快回来。”
想把她抱在怀里,就算是看文件也不会觉得无聊。
“知道啦。”苏鸢的心底乐开了花,亲了一口手机才挂断电话。
这两人虽然两个人还一直待在一起,可是多数时间都是为了公事而操心,根本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一会回去就去买一些吃的,两个人腻歪一会。
想着她脸上就浮现出笑意。
“鸢鸢今天很开心?”忽然熟悉的男声从她耳后冒出来,带着浓烈的酒气。
因为想得太入神,都没有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苏鸢的头皮发麻。
好一会,她才将凳子挪开,和慕南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慕先生。”
她依旧叫的冷淡,可是刚刚的那声“四爷”却是千娇百媚,让人心里痒痒,慕南城顺过她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苏鸢看着他的动作,刚刚想提听那是自己喝的杯子,嘴里的话却比脑子快一步。
“你为什么要联合陈启龙,针对昊天?”
慕南城已经喝得醉醺醺,两颊上泛着一丝红晕,眼神也似迷离,“自然是看司暻容不顺眼。”
要不是司暻容的忽然出现,他和苏鸢为什么会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不得善终。
“这不是你的理由。”苏鸢沉眸,眼神冰冷。
可是她越是这样,慕南城对司暻容给的恨意就越强,“那换一个,我见不得他对你好。”
“你是见不得我好!”苏鸢冷哼一声,眼前的人早就不是以往玉树临风的慕南城了。
慕南城轻笑,他自然是希望苏鸢好的,可是苏鸢只能在他这里幸福,在别的任何人那里都不可以。
“苏鸢,和我走吧。”他脚下都是踉跄,可是还是把手伸向苏鸢。
他在等,等着许多年前那个娇羞的女孩子,义无反顾的奔向他。
可是苏鸢没有理会他的好意,“如果你非要这样,那我们只能商场上见了。”
他们做不成朋友,她的心里也只有一个人。
闻言,慕南城的眸子忽然有些泛红,他一手撑在把吧台上,另一只手顺过桌上的酒瓶,“苏鸢,你想好了再说话。”
早在和司暻容订婚的时候,苏鸢就领会过这个男人的可怕。
简直就是疯子。
现在看到慕南城拿着酒瓶,她的心提了起来。
“你想干嘛?”
不等她说完,慕南城就抬起手,想要砸过来。
那么近的距离,苏鸢是躲不过了,酒瓶应声而碎,可是她的身上却没有一丝痛感。
还没睁眼就感觉到一个把温暖的怀抱将她护在身下,是安夏身上熟悉的味道。
“你没事吧?”安夏的声音有些颤抖。
等到苏鸢反应过来,她头上的血已经开始往下滴,盖过了洁白的脸庞。
“安夏!”苏鸢惊叫了一声,也顾不得和慕南城争执,手臂微都,先是叫了救护车,又是打电话报警。
酒吧不乏看戏的人,看到安夏受伤也无动于衷,甚至给他们让开了场地。
慕南城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竟然没有反应,只是靠在吧台上轻笑。
他喜欢看苏鸢在他面前手忙脚乱,就像还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
可是让他失望了,苏鸢除了身体有些颤抖以外,格外的镇定。
“慕南城,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她抬眸,眼中尽是寒意,若说刚刚还有一丝刻意的礼貌,那现在什么都没了。
别人还可以骂她,可以诋毁她,可以伤害她,但是她的朋友家人,谁都不可以碰!
慕南城依旧是轻笑,他踢开地上的玻璃渣,手上又顺着另外一个瓶子。
他自然知道他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