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接连离开宴会厅,在座的各位不禁窃窃私语。
司暻容和易树森的关系一向不和,只不过是合作了一次,没想到现在半点面子也不给。
流言传来传去还是传到了易树森的耳朵里,他回头看着不远处两个空空荡荡的位置,也不多做反应。
半个小时的路程,苏鸢开的很快,司暻容皱着眉头,看着前面的女人心慌莽撞的开车,不由心头一紧。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她慌成这样?
“江宁!”苏鸢穿着粗气,扶着门框站在办公室门口。
江宁抬眸,眼中尽是温柔,他看着苏鸢鼻尖冒出来的细汗,体贴的送上一张纸巾。
“结果,结果是什么?”女人胡乱的擦了几把,她的整个心都被悬起来。
江宁的手放在桌子上,指尖落在一张白纸上。
苏鸢的脑子也和那张纸一样,一片空白。
“如果不会是你想的那样……”江宁说的有些艰难,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
看样子就是不是了。
苏鸢的笑容僵在脸上,心掉进了冰库。
还一会,才注意到眼前的人还在注视自己,不由的甩甩头,“没关系的。”
她念叨一句,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自己本就不是一个运气好的人,这样的概率怎么就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没关系,真没关系。”苏鸢又重复了几句。
她扯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好看的表情,可是都是无能无力。
毕竟她对这件事充满了希望。
甚至她已经觉得他们的血缘关系已经定了下来。
江宁看她难过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后悔,她把白纸翻过来,正是鉴定报告。
“自己看吧。”
“你都说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苏鸢无力的轻笑一声,还是顺手拿过报告,声音全部噎在嗓子里了。
“江宁!”她看着报告上的几个字,每一个都认识,可是合在一起,却是陌生的模样。
她激动的一把抱住江宁,“你个骗子!”
竟然也学会戏弄她了。
眼泪抑制不住的滑落下来,掉在白大褂上。
江宁轻笑一声,忽然的冲击让他不小心后退了两步,直接撞在办公桌上,两人的姿势难看。
两人谁也没注意到,只有门口一抹黑色的身影把两人的拥抱看在眼里。
司暻容冷笑一声,这就是苏鸢背着他的秘密吗?
刚刚上楼的时候,为了不让苏鸢发现,特意等了下一趟电梯,可是又被鉴定处的人拦住,顺手给了他苏冉的报告。
他一眼都没来得及看,就揣在口袋里。
可是谁想到,赶到这,就看到这样温馨的让人恨不得磨牙的一幕。
“你的账我回头找你算。”苏鸢吸吸鼻子,才松开江宁的怀抱。
等她高兴完了,江宁才支起身子,“这下安心了吧。”
“安心了安心了。”苏鸢捧着鉴定报告,亲了两口,“谢谢你了,要不是你……”
真是爱说话胡的女人。
江宁在她头上宠溺的摸了一把,“回去告诉司暻容吧。”
这个女人,终究是上天眷顾的,江宁轻笑,果然冥冥之中自由缘分。
“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他一定会来……”苏鸢忙着把报告塞在包里。
忽然身后一冷,她抬眸看着眼前的江宁,江宁亦是一脸的尴尬。
“告诉我什么?”司暻容的嘴角擒着冷笑,眸子泛红。
苏鸢不知道司暻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耐不住心里的激动,想要把报告拿出来。
可是没等她拿出来,司暻容就已经出拳往江宁的脸上打去。
江宁温润的眸子里难得闪过一丝阴翳,侧身,躲开拳头。
刚刚那一拳,司暻容至少用了八成的力气,如不是他躲得快,现在恐怕已经摔在地上了。
“你干什么?”苏鸢瞪着眼睛护在江宁面前,刚刚的满心激动都被掩盖在心底。
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议。
可这些在司暻容,都是对江宁的维护。
“不是有事告诉我?”他往前走了一步,捏住苏鸢的下巴,“说啊。”
这个女人是他宝贝在心上的,刚刚那一幕,他也想劝自己冷静,但是他的行为可比他的心来的更快。
他现在倒想听听,这个女人抱着别的男人的时候,在商量的是什么事情?
是把他一脚踹了,还是要谋财害命。
“没事了。”苏鸢别开脸,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见两人别扭上了,江宁轻轻拍了一下苏鸢的肩膀,“要不我来说?”
“不要。”
“用的着你来说?”
苏鸢和司暻容似乎是同时喊了出来,男人的声音低沉,女人的声音尖锐,谁也不让谁。
一个正想叫江宁的小护士被这声音吓在门口,半天没敢说一句话,只是稍微颤抖的叫了一声“江医生”。
“江宁你去忙吧。”苏鸢回眸对江宁说了一句。
本来就是别人的家事,江宁叹了一口气,只好带上东西,往外面走。
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司暻容,“苏鸢和我只是朋友关系。”
朋友?
司暻容轻哼一声,两只手撑在桌上,把苏鸢困在中间,“说吧,老老实实的,一个字都不能掺假。”
苏鸢咬牙,“不说。”
活该你一辈子都不知道司小睿就是自己的亲儿子。
她也堵着气,不肯多说半句。
胆子大了?
见威胁没用,司暻容直接把人扛在肩上,大步往外面走去。
“你放我下来。”苏鸢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两只手只能扑腾到男人的背上。
江宁正在病房观察病人的伤势,正巧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抬头多看了两眼。
轻哼一声,心里在为苏鸢觉得不值。
“江医生,你按到我的伤口了。”病人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的叫唤了一声,这才把江宁的心思拉回来。
楼下,司暻容出了电梯就把苏鸢丢进车里。
自己也坐了进来,一脚油门,就冲出去老远。
苏鸢回头看着自己的车停在路边,不由得紧张了一下,刚刚想着快去快回,就没有找位置好好停车,这回,车正在医院大门口。
“还在惦记着他?”司暻容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