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白了他一眼,并不打算接话,可是在司暻容怒视的目光里还是说了实话。
“在担心我的车会不会被贴罚单,会贴几张,会不会被拖到交警队去。”
她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司暻容的脸色倒是越来越黑了。
他的眉头皱的更紧,这个时候不想着怎么解释,想这种事情。
真是越来越会气人了。
他刚刚想说以后不许惦记着别的男人,可是话到了嘴边,可是被咽了进去。
这样明摆着是在说他吃醋了。
“你刚刚干嘛要打江宁?”苏鸢还是觉得气不过,水盈盈的眼眼睛瞪着男人,有点凶狠的意味。
自己不反思,反倒是问起他来了。
司暻容冷笑一声,脚下踩着刹车,停在路边。
良久他松开安全带,整个人欺在苏鸢的身上,一字一句的说,“理由你还不知道?”
别人碰她一根手指头,他都要醋味半天,更何况还是之前喜欢过她的男人,现在还算是整个抱起。
要是他没一点生气,那就不是个男人了。
“我知道,你就是看他不顺眼,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苏鸢撇嘴,这样的理由他自然是知道的。
说着,眼睛便红了一圈。
司暻容点头,“继续说。”刚刚那一会他已经把心情平缓下来了。
他的目光撒在苏鸢脸上,等着她说下去。
“算了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苏鸢撇开脸,看着外面的行人,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司暻容这个消息。
“苏鸢!”男人提高了嗓子,不由得吼了出来,大手捏住娇小的下巴,强行将苏鸢的脑袋别过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里冒出来。
像是苏鸢要敢再说一遍,他就敢把车开进旁边的景观河里去。
苏鸢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轻笑一声。
还敢笑?
司暻容的怒火已经飙升到最高值,他贴近苏鸢的脸颊,还没开始说话,就听到女人娇软的声音。
“司小睿是你儿子。”
什么意思,司小睿不是一直都是自己儿子吗?
几个字在他脑海里回旋了一阵,司暻容忽然有些愣住,不由得放松了手。
许多事情一起涌上他的心头,奇怪的感觉在胸腔里乱窜,他像是有些明白了,可是又像是不明白,一个人坐在车里发愣。
脑袋里的神经像是崩断了一根。
苏鸢趁机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径直走了出去。
“傻子,蠢货,笨蛋。”她吸吸了鼻子,从包里掏出报告单,想狠狠的丢在地上踩两脚,可是有舍不得。
原来她和司暻容的缘分,几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远到,她还不认识那个人,远到,她还没以为自己会和这个人有交集。
等司暻容回味过来的时候,苏鸢已经走出去好几米远了。
“站住!”他打开车门,厉呵一声,可是却让苏鸢的步子越来越快。
“你跑什么!”司暻容又好气又好笑,只能迈开步子去追苏鸢,谁知苏鸢脚下一个踉跄,就整个扑在地上。
司暻容眉头一紧,三两步赶到苏鸢身边,将人圈在怀里。
“你看你,摔哪了?”也只有司暻容会把这样关心的话当做是训斥的说出来。
男人依旧黑着脸,苏鸢低下头,眼里擒着泪水。
“摔死我算了,省得一天到晚让你看了生气。”苏鸢撇开脸,带着委屈,又带着几分坚韧。
她不想现在把自己软弱的一面表现出来,可是这是司暻容,她自然而然的想让他抱着自己。
司暻容低头,目光凝视着苏鸢,沉声问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猜出了大概,可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只能等着苏鸢证明实。
“自己看。”苏鸢腾的一下从男人怀抱里钻出来,将手上报告甩过去。
冷着脸,便往前面走。
司暻容只扫了一眼报告,指尖便有些抖动,忽然他轻笑一声。
这一会天上一会地下的,让他整个心都备受煎熬,现在忽然有些松了一口气。
膝盖上磨破了一块,苏鸢走起来一瘸一拐的,还没走两步就感觉双脚离地,被人抱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啊。”苏鸢被抱着转圈,眼前的景色一闪而过,有些晕头转向,耳边只有风声,掺杂着司暻容的轻笑。
司暻容把人抱在怀里,声音明显哽咽,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路上不少行人把视线投过来,苏鸢尴尬的往他怀里挪动了些,能清晰的听到男人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不知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刚转圈太过激动,跳动的节奏更快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司暻容声音微哑。
“比你稍微早那么几分钟。”苏鸢哼了一声,明显是在揶揄他。
几分钟,可不就是在医院里面的时候?
司暻容垂眸,打量着女人,“生气了?”
生气,当然生气。
苏鸢撇开脸,抬眸盯着明晃晃的日光,不知道是心里酸涩还是刺眼的目光,然她整个眼睛都酸涩起来。
司暻容忽然嗤笑一声,引来不少路边花痴少女的视线。
“你……”苏鸢不悦的看着他笑起来的样子,满大街都盯着他,“回车上去。”
司暻容二话不说,径直把她抱进车里,掀起她的裙子,小心翼翼的用湿巾擦着她膝盖上的泥垢。
手上的温柔和脸上的冷冽形成巨大反差,苏鸢撇嘴,看了眼丢在挡风玻璃前的报告。
心里甜滋滋的。
“所以你上次问我捐精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个?”司暻容握着苏鸢的手,抬眸看她。
苏鸢咬唇点了一下头,“是啊,你说要不是我,现在也不知道谁会带着孩子,登上你们司家的大门闹起来呢。”
明摆着我又救你一命的意思。
她也睁着眼睛看司暻容,这个男人的眸子向来好看,尤其是在日光下,更是熠熠生辉。
司暻容被她这模样逗笑了,大手在她的头顶摩挲了好一会。
“那……”她情不自禁的把手放在苏鸢的腰肢上,逗得她一阵痒,薄唇里呼出的气息就都留在女人好的耳边,“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