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鸢的嘴巴张了半天,也只能看着那个背影消失。
厅上的人走了差不多,苏冉才安静下来,她忽然嗤笑一声。
“你个疯子,笑什么?”安夏看不过眼,便丢下包往苏冉这边走来,却被警卫拦住。
她气愤的插着腰,“你们拦我干什么,拦住她啊。”
“我笑你们是疯子。”苏冉又是一声嗤笑。
她精细的手腕上带上手铐,身后更是跟着两位穿着制服的警察。
路过苏鸢的时候,她停下脚,“不到最后我是不会认输的。”
苏冉的脸上带着冷笑,纵然是没了精致的打扮,但是身上的张狂气息一丝不少。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落在苏鸢的耳朵里,却扎耳的很。
“那就走着瞧”苏鸢抿唇,眸子里泄着凉意。
“你就这么放她走了,谁知道她想的是什么歪主意。”眼看着人就要被警察押走,安夏整个人都着急了起来。
苏鸢抬眸看了眼李佳,只能叹气。
“估计接下来他们就会要求去医院检查,如果买通了人……”她没说完,但事苏鸢却清楚的很。
若是检查出来苏冉的精神上有问题,很有可能就是无罪,或者就是保释就医。
这些都是老路子了。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她想要的答案,更何况林月就快要出狱了,到现在她连有力的证据都没有。
“放心有我。”安夏皎洁一笑,他们家江宁可是医院的一把手,在还是认识些法医的,想要做小动作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拘留所里,律师看着苏冉不由得叹了口气,手臂上的牙痕还在。
“苏小姐,您这样我真的没有办法帮你。”事情来的太突然了,他都没有时间反应过来。
苏然冷着眼打量斑驳的墙壁,“等你帮我,今天的事情就结束了。”
她不屑的瞥了一眼律师,光是气势上就比苏鸢身边的那位逊色了,要不是她主意来的快,等到审判长的法槌敲下来,怎么都没有办法了。
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她一步都不想涉足。
“我要见陈启龙。”恐怕她的陈叔叔现在正在等待着她的判决书吧。
她轻哼一声,看着律师百般无奈的掏出手机,按下按键。
可是铃声却在拐角响了起来。
陈启龙瞥了一眼来电,脚步加快了些。
“你今天在胡闹什么?”他拧眉,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看到来人,苏冉一脸的冷淡收敛了起来,转变成委屈,“陈叔叔,要不是我今天这样闹一通,恐怕只能进去和我妈作伴了。”
她无辜的咬住下唇,提到林月时还不由得哽咽了两声。
陈启龙知道她之前也因为苏鸢的事情也进过监狱,对这件事害怕也是自然的。
“我已经想好办法了,就算到时候判决书下来了,我还是有办法救你。”他温声说了一句。
可是在苏冉听来却是拖延时间,她脸上的表情忽然僵硬下来“等到判决书下来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像林月那样,三年变成一年?
那样的日子,她一天也不想过。
“我说了有办法就是有办法,你安心呆着,不要乱想。”说着,陈启龙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瞥了一眼来电,迅速挂断。
这样的日子叫她不乱想?她分明是连觉都睡不安稳。
苏冉往后退了两步,“你是不是就是不想救我?其实你也不想救我妈。”
她的手高高举起,苍白的指尖对准陈启龙的脸,现在她明白了,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慕南城是,陈启龙也是。
“不要乱想,你该休息了。”陈启龙不想在林月快要出狱的关头弄出事情来,只能好言相劝。
“被我说中了?”苏冉阴沉的笑了两声,“不敢说话了?”
真是疯了。
陈启龙攥紧拳头,压制着内心的火气,才能平静的和眼前的人说话,每一次看到苏冉愚蠢的模样,都恨不得掉头就走。
可是偏偏她是林月的女儿。
“要是我没记错,我妈进监狱还是因为你吧,陈启龙?”她咬着牙,将他的名字一字一句的念出来,“现在我有事了,你拍拍屁股就想走,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陈启龙越是不喜欢听,她就越要说出来,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她觉得林月的名字在陈启龙那里还是行的通的。
要是再等到开庭,她可就没有今天这么好的运气了。
“要是过几天我妈出来,你怎么和她交代?”她嗤笑一声,“说司暻容的手段太高明,还是你太没用……”
陈启龙拧眉,扬手一把巴掌迅速的甩了上来,响亮的一声,让一旁的律师都有些呆住了。
“你……”苏冉微微张着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震惊的看着男人。
陈启龙哼了一声,“蠢货。”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苏冉捂着半边脸,眸子里溢着泪水,“你打我?”
“我是要你清醒一下。”陈启龙不想再废话,对着身后的律师说道,“走,等她什么时候冷静下来再来。”
律师有些犹豫,但是只能跟在陈启龙身后一声不响。
“你想干嘛?”苏冉的心忽然吊了起来,如果陈启龙真的不帮她了,那她就是苏鸢在砧板上的鱼肉。
“让你反省反省。”
陈启龙甩开女人拉着他的手,他还以为这段时间的生活会让苏冉成长,可是明显在她之前的优渥日子过习惯了,到了现在还是一派颐指气使的模样。
见他真的要走,苏冉忽然急了起来,说什么也不放开陈启龙,“陈叔叔,我错了,刚刚我一时口不择言,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你就救救我吧,我不想坐牢。”
陈启龙回眸,此时的苏冉看起来狼狈不堪,刚刚那些带刺的模样全部都消失不见,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可怜女人。
“你先放开我的手。”他叹了一口气,“我会给你想办法的。”
“真的?”苏冉抬起水汪汪的眼眸看着眼前的人,生怕是自己一时幻听,在拘留所的这些日子,她都快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