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无奈的笑了一声,这个男人是司小睿附体了吗?
平时哪有这么乖顺的模样?
司暻容将下巴搁在女人的肩膀上,等着她的回答,刚刚他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那声音的主人是慕南城。
到了现在,那人还不知好歹的想要和苏鸢搭上关系,痴人说梦。
他怕苏鸢在外面尴尬,便喊了一声,谁知道苏鸢半点没把慕南城放在心上,想着他不由得勾起唇角。
“帮你穿,抬手。”苏鸢哪里知道他的想法,以为他又是一时兴起。
在她的命令下,司暻容举起双手,倒是配合的不错,卫衣就老实的套在了司暻容的身上。
“站起来我看看。”她满意的想要站起来,可是司暻容的手又重新落在她的腰上。
“喜欢我这样?”
男人声音暗哑,呼出来的气息也飘忽不定的落在她的脸上。
她紧忙从男人的怀里跳出来,“看看镜子,好看吗?”
白皙的笑脸因为仓促的气息而变的微红,苏鸢的视线落在全身镜上。
镜子里的男人四肢修长,穿惯了修身的西装,乍一穿宽松的休闲服,或许是有些不适应,但是从内而外的自信却是一点都没有磨灭。
苏鸢扶着下巴,想着要是能够笑一下就更完美了。
谁知,下一秒镜子里的男人就裂开了嘴。
苏鸢有些呆滞住了,紧忙回头,看着男人脸上还带着笑意。
“不好看?”司暻容又恢复了清冷的模样,双手插在口袋里。
“好看。”苏鸢点头,“赶紧换下来吧。”
她丢下一句话,便逃也似的跑出来试衣间。
外面,慕南城双手紧攥成拳,死死的盯着试衣间的门,就看到苏鸢面色绯红的从里面出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也不知道做了什么。
“没什么好看的衣服,我们走吧。”周慧讪笑一声,便拉上他的手。
“走。”
慕南城丢下一个字,便甩开手。
苏鸢扶着墙上长舒了一口气,才让脸色缓和下来,她的双手捂着脸,忽然嗤笑起来。
忽然觉得人生厚待于她。
“还不走?”试衣间的门又重新打开,男人熟悉的味道就在身后。
苏鸢整理了一下表情,让自己不那样花痴,才回头将衣服抱在手里,“再选两件。”
这回,司暻容没有拒绝,而是沉默的跟在后面。
前面的小女人专心看着众多衣服,小脸上白里透红,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太热。
直到天色渐黑,司暻容才拎着满满十几个袋子从商场里面出来。
另外一边,顾老爷子听到顾淑曼出事,就赶了最近的一班飞机赶回帝都。
到了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曼曼。”看到病床上的人,老爷子的声音有些抖。
顾淑曼看着来人,目光泛着泪水。
她在这里躺了一天,除了司景瑞,就没人看过她了,外面想要报道的记者倒是不少,可是哪个不是来看她笑话的?
“你这是怎么回事?”顾老爷子审视了一番顾淑曼身上的伤,满身青紫,脸上更是苍白如纸,不由的心惊。
他以为顾淑曼离了婚,一切都算是尘埃落定,只想到国外好好歇息一段时间,谁曾想就遇上了这种事情。
顾淑曼垂眸,声音哽咽,“爷爷,我受不了了。”
不管是司暻容对她的残酷,还是父亲现在对她的退避三舍,还是噩梦般的一个晚上,全部像是大山一样,压在她的心上,稍一用力,就能将她送上万劫不复。
看着曾经乖顺的孙女这个模样,顾老爷子于心不忍,只能安慰,“爷爷在,没人能够欺负你了。”
“我想回家。”顾淑曼低语了一声。
“好。”老爷子点头,随即派身后的保镖去找主治医生了解顾淑曼现在的情况。
不一会,那人就回来了,如实汇报,除了皮外伤和心理受了点刺激,其他一切都好。
顾淑曼如愿的出院了。
在医院门口,就遇见了前来送饭的司景瑞。
“爷爷。”司景瑞的脚忽然顿住,虽然叫着顾老爷子,可是目光却落在了后面被人横抱着的顾淑曼身上。
老爷子嗯了一声,打量了一下他手里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来照顾顾淑曼的。
可是他知道刚刚那一刹顾淑曼扭过头,不去看司景瑞。
“曼曼我带走了,你就回去吧。”他拍拍司景瑞的肩膀,便带头坐进了车里。
司景瑞刚活过来一天的心,又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顾淑曼又不搭理他了。
明明下午的时候还害怕的握着他的手,他还以为,他们又可以回到过去。
“外面风大。”看他挡着路,老爷子提醒了一声。
闻声,司景瑞下意识的低头看着手里的保温桶,终究还是挪开了步子。
保镖将顾淑曼放进后座,引擎已经发动了。
司景瑞握着保温桶的指节开始泛白,心在颤抖,快要喘不过气来。
“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忽然,后座的女人伸出头来,苍白的脸上顾着一抹淡笑。
司景瑞的心停顿了一秒,才意识到这是对自己讲的。
他松了一口气,赶紧转身将保温桶放在顾淑曼的手里,“香菇鸡肉粥,很好吃的。”
男人的声音有些急促,像是还有别的话要讲,可是全部藏在了心里,不敢说出半个字。
顾淑曼嗯了一声,才说,“有空去看我。”
随即车窗摇上来,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女人打开了保温桶,趴在上面闻了一下。
引擎发动的声音更大,不过两秒,车就消失在司景瑞的面前。
车内,顾老爷子回头,半天摸索不出孙女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你对司景瑞有什么看法?”他问了一声。
顾淑曼抿唇,一时说不上来,爱吗?感恩?亦或是愧疚?
她也不知道。
顾老爷子见她纠结,只好叹了一口气,“他还算是个老实的。”
顾淑曼点头,看着怀里的粥,开始发呆。
她得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片段,一会是苏鸢的轻笑,一会是司暻容的冷酷,很多人,让她的脑子都快爆炸了。
“我欠他的。”终于她还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