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住酒店的时候自然是多留心观察。
“你长得太丑,怕你?”江宁也不管手下的男人乱叫,便打趣安夏。
安夏抛了一个白眼,“说明他不是在等人,而是找人,而且害怕被看见,换句话说这叫跟踪。江医生你看过行为心理学没有?”
她的话锋忽然一转,江宁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
安夏勾唇,“改天教你。”
刚才被发现的时候,楚亦下意识的咬手,一个大男人在大庭广众下做这样的举动,不是紧张的想掩饰,就是不自信,亦或是智商欠佳。
显然,楚亦符合最后一种。
两人对视的时候,她就看到楚亦极其不自然的抬脚,似乎是有想走的趋势,所以她才故意和江宁那样亲密,来缓解对方的紧张和戒备。
江宁很想无视她抛出来的问题,感情这些都是她的主管判断,不过对方还真的就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你是个坏人,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楚亦挣扎着,但是逃不开江宁的桎梏。
“一会你苏姐姐下来,就知道我是不是坏人了。”
苏鸢就接到短信,就急不可耐的和司暻容一起下来了,还没到门口,就看到外面江宁压着一个人,安夏则是百无聊赖的蹲在地上和对方聊天。
“这是怎么回事?”她在门口站定,“江宁你先把人放开。”
江宁有些犹豫,但是看到看到苏鸢肯定的眼神,他只好将人松开。
“姐姐。”楚亦看到来人,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束缚住自己的力量不见了,他想扑上去抱住苏鸢,可是司暻容大手一伸,就把小女人藏到自己身后。
有戏。
安夏挑眉,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想要看看几天不见,苏鸢身上到底又多了什么秘密。
苏鸢看了眼司暻容,才隔着距离问楚亦,“怎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你的家人呢?”
“我就是想来看看姐姐。”楚亦垂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苏鸢给司暻容递了个眼神,对方才松开手。
她走到楚亦身边,语气温和,“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安夏则是打量起面前这个男人的言行举止,果然像是苏鸢说的那样,神志欠缺。
可是司暻容的敌意未免也太大了。
楚亦摇头,“我上次跟着姐姐来了,但是没敢进去,我就是想看看姐姐,真的没有其他想法,我不是坏人,我不是……”
他越说越激动,身子都忍不住的发抖。
苏鸢怕吓到人家,只能安慰道,“没有人说你是坏人,你告诉姐姐,你的家人在哪里好比好?”
许是太过害怕,楚亦哽咽着说不出半句话来。
“看看身上有没有手机之类的。”安夏提醒道。
现在只有苏鸢近得了他的身,自然是她去摸楚亦身上的联系方式,可是还没动手,就被司暻容扯到一边去。
“我来。”男人压低声音,大手将伸到楚亦的口袋里,楚亦想挣扎,奈何力量悬殊,只能任人宰割。
司机暻容摸了半天,只摸到口袋里放的几颗糖,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怎么会?”安夏有些诧异。
几人面面相觑。
江宁注意到偶尔路过的人不是的把视线瞟到他们这里来,不由得提醒道,“把他带到我们房间里去吧。”
安夏想拒绝,可是现在这样子的确像是他们四个欺负楚亦一个人,看着影响就不好。
……
楚家别墅。
玻璃杯砸在地上的声音把女佣吓了一跳。
“你们就是这么看人的?”楚裕国咬牙,看着站在面前的一排保镖,“二少爷人呢?”
一个保镖低头,“晚饭以后,二少爷非要自己出去走走,还不让人跟着,我们没有办法阻拦他。”
楚裕国了解二儿子现在的性子,只听楚彦一个人的话,可是现在楚彦好像也不那么听话了,他不知道他处心积虑瞒住的秘密还可以维持多久。
“出去找!”他大手一挥,等到保镖走完,他便拿出手机拨打了楚彦的电话。
可是手机铃声在门口响起来了。
他抬眸看过去,楚彦才刚刚站定,一件外套歪七劣八的搭在肩膀上,领带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脸上一片潮红。
“你喝酒了?”他站到来人面前,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楚彦点点头,顺带着憨笑一声,“是,喝了一点点,就一点点。”
他伸出一手在父亲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楚裕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现在的身份,是IKK的总裁,可是你这幅样子,是想让人看你笑话?”
“笑话?”楚彦哼笑一声,他已经是一个笑话了,“老爹是担心我失了面子,还是IKK失了面子?”
他只能活在暗处,坐着最高的位置,活成自己最不堪的模样。
又是他在想,若他和IKK没有关系,是不是就可以带着楚亦到外面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楚裕国不接他的话,只是叹了一口气,“下次把酒戒了。”
曾经他有两个骄傲,可是一场意外,让他的骄傲全部坍塌了。
可是无论如何,他不会让自己半生的心血白白的就此废弃。
“戒酒干嘛,酒是好东西。”楚彦爽朗的笑了一声,眼眶里带着血丝,“楚亦,出来,哥给你带了好东西。”
他半躺在沙发上,手上拎着的袋子随意放在桌上,眼睛有些空洞的看着房门,放在平时,楚亦一定是第一个迎接他的人。
“不出来,哥哥就去找你咯。”他闭眼又喊了一声,只觉得头脑发胀。
楚裕国看到醉酒的楚彦就觉得头疼,无奈说了一声,“他今天还没回来。”
他不想会说楚彦走丢了,只能隐瞒着,可是楚彦还是下意识的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你把他弄哪里去了?”他趔趄的站起身,半眯着眼睛看着父亲,眼里意味不明。
楚裕国皱眉,“你怎么总以最坏的想法看我?”
话音刚落,沙发边上喝醉的男人便笑开了,“那我该怎么想?想着你是一个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