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换季正是医护忙碌的高峰期。
两人出现在寄存处,简单的手续流程以后,安夏便拖着两个行李箱出来了。
“放在后备箱,我刚约了姜敏婕斯,一会带你去玩。”苏鸢轻笑一声,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可是安夏半点没听到她的话,把行李箱搬进车里,又重新搬了出来丢在地上。
“你干嘛?”苏鸢在后视镜内看到情况不对。
等她下车,就已经看到安夏在路边将行李箱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分成两份,分别装在两个箱子里。
“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安夏利索的拎起箱子,又往医院的方向走去。
苏鸢怕她冲动,赶忙将剩下的东西塞在后备箱,就跟了上去。
安夏回头看她,“紧张什么,这些是他的,我还给他。”既然要把东西还回去,那就干脆还个干净。
“我和你一起去,放心点。”
苏鸢坚持,安夏也不说什么,两人还直接到了江宁的办公室门口。
正巧江宁准备去手术,猛然撞见来人,一时呆愣在门口。
“几天不见,不认识了?”安夏轻笑一声,嘴角带着一丝嘲讽。
江宁抿唇,“没有,东西都拿到了吧,看看还有什么没拿的,我让苏鸢给你带过去。”
他撇开眼,不想看到安夏皎洁的目光,每看一次,他就想到那日安夏的决绝。
心里像是刀在割。
两人见面,分明是带着火气,苏鸢有些尴尬的扯扯安夏的衣袖,却被安夏一把甩开了。
她将行李箱打开,推到在门口,“算算,哪个是你的哪个是我的,别以后不清不楚的。”
一地的毛绒玩具,口杯牙刷,睡衣,都是情侣款的,粉粉的,想必还有一个蓝色的躺在江宁家的洗手台上。
“这个都是你的。”江宁半蹲在地上,将东西一一放回行李箱内,每放一个,他的心就沉一分。
安夏不回头,他便没法回头。
安夏忽然嗤笑一声,曲腿蹲了下来,纤手直接扯住江宁的领带,“这个也是我的,你还给我?”
她的眼睛里面带着泪水,笑起来却肆无忌惮。
江宁的心慢了一拍,随即反应到今天戴的领带是安夏买的。
他深呼一口气,说道,“一会摘下来还给你就是。”
安夏的喉咙紧缩,她刚刚只是想说江宁是她的,她想回头,想说她错了,想说那天她只是一时生气江宁只知道吃醋都没有看到她不舒服的模样。
她只是想想找到存在感,想撒娇,想无理取闹一回……
可是被江宁这样一说,她哑口无言。
他们之间还的清吗?
她摇头,“不要了,要了也没用,帮我丢了吧。”
说罢,她起身,脚步踉跄的离开。
一边安夏已经走远,一边江宁还在慢吞吞的捡东西,苏鸢心急,“你这个人真是……她说的是领带吗。”
江宁不说话,说的不是领带吗?
他再次抬头的时候,走廊里面已经空了,要不是散落一地的东西,他恍惚还会以为刚刚是自己的错觉。
“江医生,手术就要开始了。”将他久久没来,小护士找归来,就看到江宁对着一地的东西发呆。
没人理她,她又叫了一声,“江医生?”
江宁抬头,有些恍惚,“我……我今天状态不好,可能不能手术了,对不起。”
小护士站站在原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见江宁将地上的东西全部塞进箱子里,便关门往洗手间走去。
一抔一抔的清水扑在他的脸上,冷的让人心寒,手在抖,根本握不住手术刀,他不敢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餐厅内,安夏积极地点菜,和服务员插科打诨,和吕晓晓,婕斯嬉笑打闹。
苏鸢明知她这是想借此隐藏悲伤,但是做了多年朋友,她心里多少不舒服。
“她今天怎么回事?”姜敏也觉得奇怪,凑到苏鸢的边上。
“失恋了。”苏鸢用口语说了一句。
闻言,姜敏的眼睛都瞪大了,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安夏,“江宁把她甩了?”
虽说安夏的性子不靠谱,但是为人做事方面姜敏还是很欣赏她。
苏鸢点头,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姜敏勾勾手指,便带头走在前面。
出了餐厅,外面的夕阳正好,照射在两人身上。
“什么事,偷偷摸摸的?”苏鸢嬉笑一声。
姜敏这是双手插在口袋里,视线落在脚尖上,带着小女生的娇羞,“我准备结婚了。”
“结婚?”这回轮到苏鸢瞪大眼睛,不过她看对方的神情就猜到新郎,“周柏?”
姜敏点头,“对呀,追的那么辛苦,到手了就要牵在一起,省得到时候跑了。”
说着她看向餐厅的大唐,安夏正一脚踩在凳子上和众人谈笑,看起来好不开心。
她今天约众人出来聚聚,就是为了说这件事,但是偏遇上为了安夏的事情,只能悄悄和苏鸢说了。
“好事,一会进去说,安夏她不会说什么的。”苏鸢拍拍她的肩膀,为她高兴。
“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姜敏抿唇,有些为难。
苏鸢倒是坦然,“我们的关系,你还要对我藏着掖着?难道是有了?”
她的视线落在姜敏的肚子上,弄的姜敏脸上火辣辣的热,“不是,只是我有这个打算,我想着就不担任欣荣的代理总裁了,给你做个小职员。”
原本就是临危受命,现在欣荣和苏氏一片安泰,她也该功成身退了。
苏鸢凝眸,“其实我出国这段时间就在想,要不要把苏氏和欣荣合并起来,这样不管是实力还是人才方面都可以发挥到最大的用处。”
公司类型本就形同,只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无暇顾及。
“也不是不可以。”姜敏托着下巴,“欣荣没有很大问题,只是怕苏氏的那帮老狐狸不好对付。”
苏鸢年轻,那群人本就是苏氏的元老,跟了苏光耀,又跟了林月,一直到现在,倚老卖老还来不及,怎么会听苏鸢的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