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鸢还没反应过来,司暻容就双手一伸,将她护在怀里,一时间天旋地转。
整辆车都翻了过去。
玻璃应声龟裂成无视碎片,让人更是看不清前面的状况。
苏鸢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身体膈在座位上,骨头都撞的疼,安全带扯住腰身,更是疼的让人无法呼吸。
苏冉这是要让他们死?
“别怕。”男人声音有些勉强,不过还是将她护住。
“不怕。”
简单的两个字,因为车身跌落的幅度太大,而显的支离破碎。
苏鸢的脸上毫无血色,睁眼就是在旋转的天地,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巨大的声响撞击着耳膜,剧烈的颠簸让人不停的起起伏伏,苏鸢的脑力里充斥着惊恐和疼痛。
“抱紧我,不要怕,我在这里。”司暻容的力道更重,双手护在女人的头上。
就这会功夫,他的大脑急速运转,将事情串联在一起,眸子里更是阴冷。
苏鸢紧张的闭上眼睛,双手牢牢抓住司暻容的手臂。
头撞在男人的胸膛上,也一阵疼。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要再睁开眼睛看,视线却被男人挡住了。
电话那端忽然传来一阵噪声,林楠不由皱眉,眼看着上下班时间,他也被堵在堵在高峰路段。
他朝着手机喂了两声,里面依旧是嘈杂的声音。
“怎么了?”副驾上,婕斯握紧拳头,显然意识到林楠的不对劲。
林楠抿唇,视线越过前面的众多车辆,“苏总好像说遇见了苏冉?”
那会苏鸢的声音很模糊,再加上接着就是杂乱的声响,他不敢肯定。
“怎么会,苏冉不是在……”婕斯皱眉,乖巧的脸上布满担忧,她掏出手机,下意识的想打电话爱给安夏,忽而想到安夏现在正在住院。
她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放在林楠身上。
林楠会意,赶紧打电话给医院,就算刚刚那声“苏冉”是他的错觉,也不能小觑。
果然医院方面接电话,满是无奈的说最近丢了一个病人,至今没找到。
那个人就是苏冉。
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从神经了那样戒备森严的地方溜出去的。
婕斯的脸上一白,“完了,苏冉本来就见不得苏总好,现在被关了一段时间,恐怕……”
她急得要哭出来。
忽而一直宽厚的手掌落在她的头上。
她抬眸,可怜巴巴的看着林楠。
林楠蹙眉,“没事,有司总在,不会有事的。”
他也只是安慰,毕竟谁也不知道苏冉会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
另一边,好一会,惯性消失,两人才回归地面。
劫后余生,苏鸢的气息还不顺畅,她抓住司暻容的袖子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伤到没有?”
司暻容第一反应就是检查怀里的女人,幸好苏鸢被保护着,除了膝盖和手肘处有些淤青,其他地方完好无损。
苏鸢摇头,倒是看到了男人脸上的血迹,脸上不知被什么划出了血痕,额上更是撞的严重,红艳的血已经顺着脸颊落到了下颚。
“我没事。”她作势就要检查男人身上,却被司暻容躲开了。
“没事。”看苏鸢除了脸色发白,其他都好好的,他松了一口气,想要动作,可是右手臂上传来一阵疼痛。
他暗下眸子,并不声张,又强调一声,“没事。”
说罢,他冷冷的看着对面的车,手便放在了门边上,可是门锁丝毫没有反应,想必是刚刚撞击的时候撞坏了。
苏鸢见状,也伸手试了试自己这边的侧门,结果一样。
“怎么办?”生死大事,她下意识的依靠着司暻容。
男人抬眸,瞥了一眼远处的车,谁也不知道苏冉会不会再次撞过来。
他转动钥匙,想要发动,可是引擎淡淡的响了两声,便寂静下来。
苏鸢的心又沉了些,如果苏冉再疯一次,那她和司暻容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从防风玻璃那里爬出去。”她抿唇,出了个主意。
说话间,司暻容看了眼前面爆裂的玻璃,用左手推了一把,可是玻璃丝毫不动。
见状,苏鸢有些失落,这是进口豪车,连着翻了两圈也只是玻璃碎了而已,现在他们徒手怎么打得开?
她垂下眸子,就看到一旁的司暻容已经利索的脱外套,她疑惑,“你干嘛?”
“你到后座去,不要怕。”司暻容生怕她受到惊吓,一边把外套裹在拳头上,一边拍拍她的头。
现在车门后已经严重变形到打不开,连带着车窗也不能放下来,他只能铤而走险的从挡风玻璃下手了。
苏鸢有些犹豫,小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不肯离开。
“这样不安全。”
男人笑笑,真想现在打开苏鸢的脑子看看,到底什么才是安全。
“快去。”他沉下声音,不给一丝违抗的机会。
苏鸢这才艰难的从副驾往后面怕,车内的空间虽然单,但是也容不下一个人在里面自由活动,她的手已经够到为了后座,可是腿还艰难的搭在副驾上。
司暻容好笑的眯起眼眸,打量着女人狼狈的姿势。
随即轻笑一声,伸出裹着外套的拳头,撞了下苏鸢的大腿。
“你……”这中生死攸关的时候,还有空打趣,苏鸢的脸扭去起来,但是看到司暻容额上的血迹,话还是咽到肚子里。
“快点爬过去。”男人笑笑,俊秀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忧虑。
闻声,苏鸢只好老实的往后面爬出。
脚快要踩到座位的时候,后面传来一股力道,直接将她推到后面。
这回她皱着眉,白皙的食指指向司暻容。
哪料男人回头就将手指咬在嘴里,不安分的还在上面了一下。
苏鸢想要收回,可是男人的牙齿咬着骨节,动则是一阵疼,不懂,又羞的要命。
没一会,司暻容主动张开嘴,唇角挂着笑意,“好好给我加油。”
苏鸢点头,眼看着男人一拳砸在玻璃上,玻璃上的裂痕更深,但是丝毫没有落下的迹象。
接下来一拳又一拳头。
隔着衣服,司暻容都能感觉到骨节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