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滴滴,都把安夏瞒在鼓里。
她一个人坦然的接受着江宁的好心,最后还脸色一变,把江宁踹到一边。
至始至终,江宁都是茫然的垂眸,念叨着,“别说了,我想静静。”
“我不说你自己会说吗,让人觉得你是个傻子?”分明是医院里最年轻有为,最聪慧的医生,可是这样的私事愣是被弄的一团糟。
外人都看不下去。
“安夏。”江宁抿唇,像是鼓足了勇气才抬眸看着将自己裹紧的女人,“我们聊聊好吗?”
两人对视,顾医生识相的叹了一声气,便关门出去。
江宁起身,站在地上,洁白的衬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头发有些长了,碎发在散落在额前,颓唐。
他伸手,想要握住对方的手,可是却被安夏一个侧身躲开了。
“想说什么就说吧,那些事情谢谢你了。”疏远的让人心寒。
江宁收回手,一只手玩弄着另一只手上的绷带,“你……为什么要和我分开?”
他不信是因为纪威廉。
那人分明半点不得安夏的心,就算是演戏,两个人的演技都太拙劣了。
安夏抬眸,看着窗外,“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太无聊了,你管着我,我都不想说我自己了。”
可是事实如何,只有她自己明白。
江宁点头,“那我不管着你了,好不好?”
话落,安夏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攥成拳,指甲扣的肉疼,她努力抿住唇,半晌才开口。
“我不是念旧的人,也不爱回头。”
说完她展眉一笑,两颗可爱的小虎牙暴露在空气里。
好不容易才说出口的话,被人轻而易举的反驳,江宁的嘴唇都忍不住颤抖。
他说不出话来。
安夏故作轻松,在江宁的肩膀上拍拍,“江医生,我们好聚好散。”
她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空留江宁一个人在病房内失神。
出了门,安夏就撞上了在门口等着的顾医生。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我和江宁,真的太远了。”不只是地位,还有性格,她注定会拖累江宁。
顾医生点头,嘴里却说着相反的话,“你都没有问过他怕不怕,就武断的结束?”
“他不怕,我怕。现在他只会是伤心一阵,可是和我在一起,说不定哪天他就没命了!”安夏忍不住咆哮。
顾医生的话被她堵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现在你懂了吗?还劝我吗?”
看到江宁这样,她何尝不是难受,可是她又能怎么样?
她和那些穷途末路的人打惯了交道,她时常猜测,如果那天在宾馆的人是江宁,那江宁会不会和苏鸢一样,要求交换人质。
答案不言而喻。
她可以面对这一切,但是她不忍心让江宁涉险。
想着,她对着顾医生挥挥手,将他的呵斥抛在脑后。
“你是懦夫!”
“我是女人。”她苦笑两声,便消失在走廊尽头。
顾医气愤的忍不住砸墙,手还没落下,就看到门口站着的江宁,也不知道把他们的谈话听进去几成。
“你也别钻牛角尖,一个人也能好好的。”他收拳讪讪的看了眼江宁半湿的衬衫。
江宁也低头,忽然展露笑容,“你说我追她,几分把握?”
“你追她……什么?”他现在怀疑江宁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疯了。
顾医生围着江宁转了几圈,才停住脚步,到现在都不肯相信刚刚听到的话。
而江宁像是豁然开朗一般,哼着歌便躺回了床上。
只要安夏爱他,管他千山万水。
他拿出手机,翻出和安夏的聊天界面,发送了两颗爱心的标记。
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有多远,这次换他走向安夏。
再远再累,他都能撑住,谁叫那个女孩牢牢的攥紧他的心。
车内,安夏看着特别关注上的两颗爱心,不由得鼻子一酸,她收起手机,并不打算回复。
苏鸢收到顾医生的回复事,脸上的神情变了几道,最后才露出一点欣慰的笑容。
她知道安夏这人的脾性,吃软不吃硬。
司暻容半眯着眼睛,看着对面怀里得意的小女人,慢悠悠的说道,“我在这陪你半天了,你不是看戏就是看手机?”
有人又吃醋了。
苏鸢收起手机,巧笑的攀附上男人的肩膀,“四爷刚刚说带我去看戏,那我们现在走吧?”
司暻容却摇头,闭上黑耀的眸子,“现在太晚了,带你去不安全,明天我直接带你去看结果。”
“那你说说是什么事?”小女人的脸往上凑了写,卷翘的睫毛紧贴着男人的脸颊。
随意一个扇动都能在男人的脸上划出一个轨迹。
脸上有些痒,司暻容却不制止女人的小动作,只是闭眼享受着,一旦苏鸢的脸离他远了些,他就伸手将女人揽过来紧贴自己。
“小事,反正在今晚不值一提。”
事关苏冉,他怕现在说出来苏鸢就要急哄哄的到现场去,但是并不会把事情改变多少。
那还不如让他多享受一下小女人的温存。
苏鸢应了一声,就趴在男人的胸前不说话,坚硬有力的心跳让她安心的闭上眼睛,瞌睡来的突然。
直到包里手机响,她才不得不爬起来接听。
几个小包子在手机里的哭声一个比一个大,苏鸢无奈只好把耳朵离听筒远远的。
等到里面的声音小了点,她才把手机放回耳边,听着小家伙们的念叨。
无非是在老宅呆的无聊,想要和爹地妈咪去游乐园之类的话,苏鸢都能背的上来,不过还是专心点听着,耐心地和小家伙们解释。
见她正忙,司暻容也不闲着,双手落在苏鸢的长发上,歪七歪八的给她编头发。
苏鸢没空搭理他,就任凭他在自己头上动作,可是男人的手从头上忽然滑到衣领里,苏鸢一个激灵立马跳了起来。
正好那边也挂了电话,她收起手机,看着司暻容,一脸的防备。
司暻容倒是一脸的委屈,眨巴着幽深的眼睛看着她。
苏鸢无奈,只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没了小女人坐在怀里的乐趣,司暻容也不愿意在乌烟瘴气的酒吧待下去,直接将人拎起来大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