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一处清水房中,司庭骁被捆住手脚,躺在地上,双目紧闭。
外面大雪风飞,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脸色苍白的想一张纸。
”你这样会不会把人弄死了?”虽说司瀚一向看不惯司庭骁,但是真刀实枪的时候,他难免心底发怵,
“我就是要让他死。”
司景明双肘撑在膝盖上,两只手掌叠在一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只穿着单衣的男人。
若不是陈启龙会所要留着人,他早就把司庭骁丢在山里喂狼了。
“这人不见了,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找过来了。”司瀚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他实在没这个胆子。
可是现在的司景明,哪里听他的劝?
司景明抬腿踢了一脚半生不死的司庭骁,裂嘴道,“警现在是在搜山,不过方向错了。”
手机是他故意丢在那片地区的,等到那帮蠢警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早就收拾东西回帝都了。
他甚至连不在场的证据都做好了。
这段时间,司庭骁在他手上,任他折磨。
“景明,要不收手吧。”看着容貌陌生的儿子一脸阴翳,司瀚的手都在发抖,“我做生意也挣了点小钱......”
“钱?”闻言,司景明笑出声来,他忽然起身,反手扯住父亲的衣领。
司瀚被他忽如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吞了口口水,目光不敢直视对方。
可是司景明偏偏要让他盯着自己,“怎么,司景瑞不搭理你了,你倒是想起来管我的事情了?”
他的眸子里布满血丝,骨节分明的手扣在父亲的衣领,像是在看仇人一般。
“不是,我就是担心......”司瀚被他盯的心里发毛,眸光不安的不知道往哪里放。
“不用你担心,你收拾你的东西回帝都。”司景明也没想吓唬他,随即松开手,蹲在地上打量着地上的人。
司瀚被甩在墙边,他硬着头皮上上前,“你一个人小心一点。”
说罢,他便拎着自己的东西开门出去。
一整风吹进房内,冷得叫人发抖,司景明裹紧外套,视线依旧放在地上。
司庭骁的眉头紧皱起,嘴里溢出一丝痛苦哼。
他缓缓睁开眼睛,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一张陌生的脸。
这张脸的照片,他在四哥的办公室见过。
上面还写着偌大的“司景明”三个字。
“司景明?”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因为整夜的寒冷和口渴,他的嗓子沙哑。
“司景明?”这三个字在司景明的嘴里绕了一圈,他忽然笑着摸上自己的脸,“既然都知道了,也省得我自我介绍了。”
他厌恶这么名字,这个姓氏。
曾经司家给他带来多大的荣耀和地位,那么现在就带给他多大的耻辱和痛苦。
司庭骁想动,可是手脚都被牢牢捆住,“你到底要干嘛?”
“折磨你。”司景明轻笑着拿出桌上的水果刀,“不过你放心,你暂时还死不了。”
脸上早已冻僵,就连刀尖从上面轻轻划过都没有任何的感受,司庭骁轻哼一声,“你该不会是在神经科医院做医生,把自己做疯了吧。”
讥笑。
谁都不能再嘲笑他。
谁都没有资格。
司景明的一把将刀插在地上,手指紧捏着对方的下巴,“你最好少说话,否则死的更快。”
人是陈启龙帮他抓到的,既然陈启龙要留着司庭骁的命,那就留着,他还想借着陈启龙的手把司璟容抓到。
可是司廷晓完全不顾他的暴怒,而是在僵硬的脸上扯出一丝冷笑,“司景明,你以为四哥会放过你?”
他的余光看过地上的刀,又不动神色的收了回来。
“就算他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他。”司景明甩开他的下巴,警惕的把刀拾了起来。
时间才是早上八点,陈启龙还要过一会才到,他现在要把肚子填饱,等着看陈启龙怎么折磨司庭骁。
临走,他把紧了紧捆的绳子,确保周围没有利器和通讯工具,才放心的开门出去。
见他就这样走了,司庭骁松了一口气。
手脚被绳子死死捆住,他连动弹一下都艰难。
“妈的。”他骂了一声,极力侧过脸看着外面,阳光微弱,但是他大概猜到了时间。
自己已经消失了十多个小时,不知道沈佳现在怎么样。
他咬牙想要将挣开身上的绳子,可是都是徒劳。
n市警局内,司璟容的视线落在监控上,那是司庭骁最后一次出现在警视线内。
画面内,司庭骁从车上下来,随即拿着一堆文件直接走了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监控室内的气氛诡异,几个警面面相觑,最后互相推怂着推出一名带头模样的人。
“当时我们的人就在路对面,要是司少爷出来,应该会看得见,但是一直等到天黑,大厦都关门了,也没看到人。”那人的脸上沁出细汗,不时的擦一把。
“等我们进去搜的时候,司少爷已经没影了。”另一个警充道。
在警的眼皮子底下做事,胆子可真是不小。
司璟容的手指落在警方的便车旁,前后三个小时,既然是谈生意,自然是不会有人怀疑司庭骁在里面消失了。
“大厦当天的进出人员有什么异样?”
他问着,可是手却在警车周围滑动。
“没有陌生人,都问过话了。”警回答。
几人的视线都落在司璟容的手指上,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忽然司璟容的手指指着警车斜对面的甜品店。
偌大的玻窗边坐着一个人。
“司瀚。”司璟容手往那人脸上点了两下,脱口而出一个名字。
既然司瀚在,那暗处的人就是司景明。
“司先生是怀疑......”毕竟司瀚还是司家人,警疏导一半便停住了口,抬眸看着司璟容。
司璟容皱眉,将手放回西装裤袋里,“麻烦各位全市的监控,看他去了哪里。”
说罢,他便出门趴在栏杆上,点上一支烟,夹杂手指间并不往嘴里送。
司庭骁会遇事这一点,他早就料到了。
可以却没能想到警却看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