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鸢并不是这个意思,看安夏气恨的模样,她倏地松开手,“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安夏扶着被抓出两条手印的手腕,有些不满。
见状,苏鸢抿唇,声音轻不可闻,“会不会有人认识你,故意把消息放给你,然后引导我们几个过来。”
“那人怎么知道来的一定是我们几个?”今天发船票的时候,都是自愿拿的,她才不信他们的对手可以预测这些事情。
苏鸢摇头,在脑海里理着思绪,“因为知道这个消息的只会是我们,我和四爷是一定会上这条船的。”
其余的人,不过是陪衬。
闻言,安夏松开自己的手,脸色略变,“不对,会上这条船的只有司璟容。”
其余的人,才是随机。
按照旧例,司璟容一定会让苏鸢回家等消息,只是这一次例外了。
所以,这个局,最后的目标就是,司璟容?
忽然意识到这一点,苏鸢的脸色惨白,她看着司璟容离开的方向一时失神。
“四爷,有危险。”她咬住后槽牙,正准备去找人。
“有人来了。”
安夏轻轻拉住她的袖子,眼眸下垂,苏鸢瞥了一眼门口虚晃的人影,也撇开脸,等着几个人进来再打量。
夜色正深,她们看不清外面的人到底是谁,有没有陈启龙,但是现在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离宴会厅的门还有一段距离,慕南城倏地停住了脚步。
不管离的再远,他都不会看错那个身影。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卷曲,不过好在那两个人似乎躲着门口,并没敢打量这边。
“先生,怎么了?”这人是自家老板的座上客,旁边的人对他说话自然是客气。
慕南城的视线转移到外面,“没事,只是时间快到了,不知道陈老板想要的人抓到没有?”
那人勾唇,“暂时没有,不过人已经往计划好的方向去了。”
那是龙潭虎穴。
要怪就怪司璟容的好奇心太强。
慕南城点点头,视线扫过门内的苏鸢,“那船内其他人,怎么办?”
“我们老板说了,司璟容是他的,剩下的其他人,都交给慕先生处理。”
只要交给他处理,那就好办。
慕南城正色道,“替我谢过陈老板,不过我暂时有点事,你们先进去吧。”
“是。”那人点头,临走还驻足提醒道,”慕先生,我多嘴说一句,这周围都是我们的人,您可千万倍轻别举妄动,否则到时候大家没法交代。”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慕南城轻笑一声,一身温润。
他没有进门,而是直接退回到甲板上。
陈启龙的为人,他太了解了,说船上的人除了司璟容都会交给他处理,但是前提是上面没有苏鸢。
如果有苏鸢.....
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坐在船舷上,雪花簌簌的落在肩上,很久很久以前,苏鸢还是一个学生的时候,会跟在他后面叫“南城哥哥”的时候,他们还一起坐在阳台上看雪花。
那年的时光真好。
好过如今他一个人,孤寂的守在这里,寒冷刺骨。
所以就算是苏鸢恨他,他也要想着法子帮陈启龙除掉司璟容。
那个人不在了,苏鸢的心就会空下来......
想着,他狠狠的握拳砸了一下甲板,好一会才起身往宴会厅走去。
苏鸢的命,他救定了。
宴会厅内,苏鸢的余光跟着进来的几个男人身上移动,那几人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她们一般,径直往换衣间的方向走去了。
她更能肯定,司璟容去的地方有危险。
“苏鸢,你看那边。”忽然安夏扯住她的袖子。
闻言,她顺着安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慕南城。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苏鸢细想,慕南城就直接进来,视线在大厅内看了一圈,就看到被莺莺燕燕围在中间的司庭骁。
他沉下眸子,心里更是肯定,陈启龙不会把这船人交给自己,他的余光瞄过苏鸢的方向,这才看了眼腕表,径直走进去。
慕南城走的方向和换衣间恰恰相反。
安夏犯难了,“现在怎么办?”
“我跟着他,你去通知司庭骁找四爷。”苏鸢拍拍她的肩膀,视线紧跟着前面的慕南城。
“我跟着慕南.....”安夏不放心,话还没说完,就看着苏鸢跑了出去。
她眉头紧皱的看向司庭骁的方向,那人举着酒杯正在敷衍着前赴后继的鲜花们。
“这个时候,还死性不改。”安夏嘟囔了一句,这才蹬着高跟鞋往人群中间走去。
司庭骁见她来,视线在她身后打量了一会,可是却没看到苏鸢的人,不由的脸色一变。
“人呢?”他挤开众人,装模作样的挽住安夏的腰身。
“刚刚慕南城进来了,她跟着慕南城去了,现在我们都怀疑你四哥有危险,我们现在去找你四哥。”
闻言,司庭骁咬牙,“你让苏鸢一个人去,万一她遇到什么事......”
“放心。”安夏拍拍他的肩膀,“慕南城舍不得杀她,但是司璟容的就难说了。”
说完她直接往换衣间的方向走去,司庭骁犹豫了一秒也跟了上去。
的确,相比起来,四哥的情况才更加紧急。
前面的人已经走了一大段距离,苏鸢小跑了一会才追上,感觉到前面的人的脚步越来越慢,她索性在盆栽后面躲起来。
船舱内的暖气很足,慕南城走到一半忽然停住了脚步,脱下了风衣外套,他细细的将衣服叠起在怀里,听到后面的响动时,才继续往前走。
苏鸢跟着他。
想到这时,他的唇角勾笑。
船舱内部很大,结构也复杂。
苏鸢一路跟着,不知道拐了多少弯,才走到尽头。
是一个房间。
慕南城掏出钥匙,将房门的打开,才回头,看着空无一人的身后,“出来吧。”
这话是......对自己说?
苏鸢的脸色惨白,可是周围除了自己的确没人。
“苏鸢,你跟了我一路,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这回他指名道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