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歇业时候,路过商店,冯保亮买了一盏新的煤油灯和二斤煤油。
另外,又买了铅笔和纸张,以及洋车需要的电石。
电石是一种灰白色的石块,这种东西用来当做电石灯原料。
电石灯就是利用电石块燃料来发光,洋车的灯光都是电石灯制作而成的。
夜晚开工前,用火柴点亮之后,合上灯罩,两道光束亮如白昼。
这种东西,车铺都有卖的,论斤卖,冯保亮要了三个月份量。
……。
回到大杂院自家小院,西厢房红彤彤的,照亮了外面一片。
冯保亮推门而入,发现靠近炕头的土炉子点了火,里面火焰烧得很旺。
那大铁壶咕咕直响,热气冲天。
冯保亮点亮煤油灯,发现冯奶奶在里间已经睡了过去,而冯三叔今晚睡在外间炕上了。
鼾声连连,与大铁壶响声不分仲伯。
怪不得点了火炉,敢情是这街溜子的意思了。
冯保亮悄悄闭了里间房门,放下煤油灯,把车子拉了进来。
泡脚,喝茶,……取出白天张学才画的图形,冯保亮在煤油灯下铺开纸张,重新画了一遍,添加了这三十多家布铺地点。
做完这一切,把东西收入面板空间,冯保亮去了外面冲了个凉澡,刷牙洗漱睡去。……。
由于昨晚回来得晚,身体疲惫,五更天没有醒来,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耳边询问,便嗯嗯答应一声,翻了个身再次睡去。
这可把老大冯保顺和冯三叔两人急坏了。
两人望着那桌子上的崭新的煤油灯,牙刷,牙粉以及香皂,都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起来。
冯三叔早已没了睡意,他穿着短裤短衣,外面的门口刺骨冷气也掩盖不了他内心的激动。
他拿起香皂闻了闻,又拿起牙粉瞅了瞅,……摸摸这个,摸摸那个,满脸的惊羡之色。
“大侄儿!你说……二侄儿他是不是犯了事?偷了人家东西?”冯三叔压低声音,灯光下,他神色颇为激动。
老大冯保顺知晓冯保亮捡了钱,又见了贝勒府的姑奶奶,……又有什么大财主要做布匹生意。……他知晓冯保亮有了闲钱,只是……那花钱样子……让老大内心早已焦虑不安。
只是,他性子弱,又答应了替老二保密,在这事情很矛盾。
“这……不会吧!三叔,等老二醒来,你去问他吧!我还要去拦车,走了!”冯保顺找了个借口,急忙溜了出去。
再待下去,他怕下一秒都忍不住吐露老二的秘密了!
等冯保顺离开之后,冯三叔再也睡不着了。
他立即穿上衣服,去体验一下牙粉和香皂的快乐。……。
迷迷糊糊之中,忽然,耳朵疼了起来,冯保亮惊醒了。
【我的每日运动资产】
【昨日步行:50720】
【昨日跑步:4000】
【昨日骑车:0】
【昨日拉车:12】
【结算步行收益:50720厘】
【结算跑步收益:4000分】
【结算骑车收益:0】
【结算拉车收益:12金】
【昨日总收益:12金90.72元】
【我的总资产:37金315元】
又是五百余大洋收获,冯保亮很满意。
只是……耳朵怎么还疼?
冯保亮翻了一个身,骤然发现冯奶奶站在面前,她老人家气咻咻的,样子很严肃。
“三孙,你实话招来,是不是偷人家钱了?”冯奶奶黑着脸询问。
“啊?”
一大早被冯奶奶堵着这样问,冯保亮内心全是问号?
他从炕上爬了起来,等看到屋内情况之后,嘶!冯保亮倒吸了一口凉气。
屋内围满了看热闹的邻舍们,有男有女,大家都是一副看好戏样子。
而最前方的老三冯保孝,四妹,五妹以及冯三叔他们都在,大家瞪着一双好奇目光看来。
冯保亮急忙搂住被褥,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朝冯奶奶委屈道:“奶,又是谁瞎说的?咱有钱,干嘛偷人家的?我不是说过了嘛!我姑奶奶赏的,怕吓着了你,没敢说实话。”
冯奶奶一惊,面露愕然,“怎么?三孙,你姑奶奶赏了你多少钱?”
“一百大洋!”……。
“啊?娘的?多少?”
“一百大洋啊!这……亮子她姑奶奶真的有钱!”
“我的天啊!亮子她姑奶奶发财了?她……这可是一百大洋啊!够买一辆洋车了!”
“可不是嘛!娘的!怪不得亮子最近变化太大,有了钱了!”
“娘的!我怎么没有摊上这样的姑奶奶?”
门口的一众邻舍们震惊不已,大家忍不住出声议论起来,这时候,大家都被这钱财数目惊住了,都失了分寸,你一言我一语当众讨论起来。
没有人能够想到冯保亮说瞎话,大家都知道冯家有一位姑奶奶在贝勒府当差,多年不见,消息不通,说不定人家真的有钱了。
“三孙!奶奶错怪了你!好!你先睡吧!我把这些没长眼的打发出去了。”冯奶奶高兴了,她急忙按着冯保亮睡下,一转身,收了笑脸,怒气冲冲朝邻舍们吼,“都听到了吧?我三孙的钱光明正大,你们这些穷鬼哪里知晓贝勒府当年的盛状?我家姑娘可是见过当年老佛爷的,滚滚滚!……都别碍着眼了!”
“冯奶奶!你老歇歇气!……这不是你家老三闹得慌吗?”
“是啊!要不是你家老三显摆?哪里轮到我们说三道四?”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别惹冯奶奶生气了。走吧!”……。
一众人灰溜溜出了房屋,去外面议论去了。
大家都感叹冯保亮命好,摊上了这样有钱的姑奶奶!……。
小院正堂,冯黑子和柳翠花两人听到了消息,两人当场愣了下来。
片刻过后,冯黑子气的咬牙切齿,直拍桌子,“好一个白眼狼!竟然敢瞒着老子,气死我也!”
“咯咯!”冯黑子面色狰狞,牙齿咬的咯咯之响,仿佛冯保亮抢了他的银子一般。
“去去!去去!去东屋去玩!”柳翠花把三个儿女打发出去,她转身关了房门,来到冯黑子身边,低声道:“当家的,你被人家老二算计了!早知道他得了这么多钱,应该把养老钱提高到五角。”
冯黑子皱眉,半天没有言语,眼下,他感觉束手无策起来。
老二那一百两大洋就是一座银山,以冯黑子的性格,哪能没有想法?
柳翠花最熟悉丈夫不过了,她低声建议,“当家的,要不……找个借口?”
“什么借口?”冯黑子皱眉。
“你忘了!老大也该到了娶媳妇的年龄了!他不是说要娶媳妇吗?咱们先答应把钱要到手。”
“这……!这事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