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给了黄金？”茹二奶奶睁大美眸，不敢置信。
这年头。
票号倒闭了，银票就是一张废纸。
这大洋，说不定哪天像前清银子一般，也被禁止流通了。
所以，黄金才是命根子。
冯保亮微微一笑点头，“二奶奶，如果不是黄金，我都不打算出手，等你消息呢！这……。”
“不，不，卖得好！卖得好！”茹二奶奶连连摆手，笑容如花，神情颇为兴奋。
“冯少爷，你接着说……这东西，我们一点都不懂呢！”茹二奶奶见冯保亮还有话，她急忙收敛了神情，眼神示意冯保亮继续说。
冯保亮含笑，“这里面有五个普通瓷器，真货只有十五个，最值钱的是那尊观音像，价值三千大洋。茹二奶奶，这银票你接着，我现在回去把金条给你带回来。”
“不急！不急！”茹二奶奶含笑接了银票，坐了下来。
她一张张翻开银票瞅了一眼，最终含笑握在手中。
抬起头来，茹二奶奶看冯保亮眼神充满了感激，“冯少爷，多亏了你啊！不然，我和你姑奶奶都不知道该如何办呢？你不知道，我本家的杨子，这个混蛋东西偷拿着我的东西跑了。我不在乎这些东西，在乎的是……唉！让人伤透了心了。这还是自家亲戚呢！我真是瞎了眼！”
一旁的冯妈立即插嘴，“是啊！亮子，这杨子真没良心，亏以前姑娘对他最好了。这是人干的事情吗？我们听到茹安的消息都凉透了心，我急忙派茹安去寻你，还好，我们亮子没给我丢脸。”
末了，冯妈露出引以为荣的笑容。
冯保亮故作惊讶，“姑奶奶，这杨子是……？”
“姑娘的侄子！……对了，亮子，这事情你必须帮忙，找出这个混蛋。”冯妈愤愤道。
冯保亮重重点头，“我明白，我一定想办法找到人。对了，姑奶奶和二奶奶怎么住在这里了？这……瑞贝勒府……？”
“哎！别提了！”冯妈叹了一口气，她感觉站累了，朝西边长椅走去。
冯保亮急忙上前搀扶着冯妈，在冯妈身边那张长椅坐了下来。
“原本是七日出殡，后来改成三天出殡。到了第四天，这大太太就把我和姑娘赶了出来。也亏姑娘早已看透了瑞府上下，早做了准备。不然，你姑奶奶要流落街头呢！”冯妈叫苦起来，只是……样子并没有一丝伤感，反而有一丝得意。
冯保亮一笑，顺着冯妈意思说了瑞贝勒府的坏话。
就是外面百姓对贝勒府的不好印象。
另外，冯保亮讲了瑞府后门瑞老九的刁难和勒索。
“哼！这些狗奴才太坏，也难怪偌大的贝勒府成了空架子。亮子，以后见了他们不要理睬。”冯妈听到冯保亮被勒索，她忍不住骂了一句。
“是！”冯保亮答应下来，抬头起来看向前方的茹二奶奶。
这时，茹二奶奶正在聆听谈话，一对美眸凝视着冯保亮，两人双目相对，茹二奶奶急忙展颜一笑，“冯少爷，你眼下……眼下做什么营生？”
“回二奶奶，多亏你给的一千银票，我开了一家布铺，昨天刚开业，挣了六十大洋呢！”冯保亮含笑回答。
六十大洋？
这话落在茹二奶奶耳中，让茹二奶奶双眼瞪得溜圆，“六十大洋？这……？”
茹二奶奶呆若木鸡，不敢置信。
一旁的冯妈也愣神了，等她回过神来，朝冯保亮正色道：“亮子，你可不要乱编瞎话哄人。”
“哎哟！姑奶奶，……是这样的，我认识恒丰纱厂的聂经理，他给了我一尺一角价格拿货，我拿到货卖得比别的铺子便宜二分，这不……昨天卖了五十匹布呢！对了，布铺在菜市口南大街，陶然亭那一片。姑奶奶，以后你和二奶奶寻我，就去铺子。”冯保亮急忙解释一番。
“一尺一角？这……亮子，你卖多少价格？”冯妈急忙追问。
“一角三分一尺，每匹布挣1大洋令贰角。”冯保亮微笑。
“这……一天真卖了五十匹？”冯妈震惊，仍然不敢相信。
冯保亮微微点头，笑道：“这多亏了快到中秋节了嘛！走亲戚送礼的人多。”
“是啊！我就说嘛！钱岂能是如此好挣的？”冯妈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了。
太师椅上的茹二奶奶也听明白了，她心动了。
接过话茬来朝冯保亮询问，“冯少爷，眼下，市面上绸缎生意很好吗？”
“这……二奶奶，绸缎生意我不清楚，眼下，市面上需求最大的是洋布和土布。尤其是洋布，卖得很快。”冯保亮含笑解释。
绸缎消费，自然是像茹二奶奶这种大宅贵人，不过，眼下四九城最多的是绸缎铺子，僧多粥少。
这些上层人在四九城基本是固定不变的，除非是……遭遇变天。
所以，他们这群人消费是固定的。
而洋布和土布，都是中下层百姓消费。
未来，四九城有源源不断的人涌入，朝百万人大城发展。
这是庞大的消费群体，随着洋布价格一路降低，颜色更加丰富，最终成为市场主流。
而绸缎成了小众。
当然，未来，洋布不全是洋资纱厂制造。
老百姓把机器产的都称呼为洋布，未来的情况是洋资纱厂和民族资本纱厂共存。
茹二奶奶点头一笑，“在街上，我也看到了。冯少爷，现在大街铺子多少大洋？”
“一间铺子在一百八到二百五大洋之间，关键在于位置和房子。”冯保亮含笑解释。
“这样啊！……。”茹二奶奶声音拉长，朝冯妈一笑，“冯妈，我们也置办的起。”
“哎哟，姑娘，你是什么身份？咱们可不要做这丢面子的事情。”冯妈急忙站起来劝。
茹二奶奶微笑，“冯妈，我也是说说罢了。对了，冯少爷还没有喝口茶吧？冯妈，你去取茶过来。”
“哎哟！咱们光顾着说话，忘了！”冯妈笑了一声，正要去端茶。
“姑奶奶，你就别忙了。”冯保亮站起来拦住冯妈，“我来的时候，还没有吃午饭呢！我先回去，把金条带回来。对了，还有杨子的事情。”
冯保亮扭头看向茹二奶奶询问，“二奶奶打算是公了，还是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