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与卓亦然相遇。
狼狈的趴在地上，旁边就是刺鼻的尿液，止不住的一声接着一声的呕吐着，像是要把胃都吐出来似的。
“你，你是不是……”
冯筱雅好像认出了我来，朝着我走了过来，蹲下身，朝着我伸出手，试图拨开我散落在面颊上的头发。
绝对不能让她认出我！！
感觉到她的指尖就快要碰触到我的面颊上，我赶紧往一旁闪躲，原本支撑在地面上的手，一下子按在了尿液上，手心打滑，我整个人趴在了那尿上。
“哎呀！卓总夫人啊，这里很脏的，您赶紧起来吧！”
不明所以的主管拉起了冯筱雅，还讨好似的从兜里拿出了手绢，仔细地帮冯筱雅擦着鞋面。
“亦然……”
冯筱雅走回到卓亦然的身边，声音虽然小，但我却还是听见了，她说：“我觉得这个女人和姐姐好像啊……”
一瞬间，我觉得时间都静止了。
我不敢想象卓亦然发现我时的表情，是讥讽？是嘲笑？还是变本加厉的羞辱？！
“怎么会？”
就在我紧张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卓亦然轻轻地笑了：“陶凉烟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我窒息的心忽然间又开始疼了。
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可泪水却还是很不争气的涌了上来。
我这颗心已经麻木了，但悲伤却丝毫不减。
也许在卓亦然的心里，像我这种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的女人，离开他是去躺在其他男人的身下了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卓亦然和冯筱雅终于走了，我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了。
起身，在主管的监督下，将地上的尿液擦拭的干干净净，低头，正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自己这满身的尿渍和臭气，就听闻身后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凉烟。”
我转回身，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是周绵，这个城市出名的女律师，女强人。
她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离开学校之后唯一还有联系的人。
“你，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周绵红着眼睛走了过来，想要伸手捋顺我凌乱的发丝。
我闪躲，轻轻地笑：“别碰，很脏的，刚刚沾了一身的尿。”
“周律师，她就是我们这儿一个扫地的，您，您认错认了吧？”
主管走了过来，看着周绵很是惊讶，而且完全不相信我会认识像周绵这种高高在上的人。
“滚！”
周绵的魄力还是依旧凌厉，一个字，就把主管屁滚尿流的吓跑了，她转过身看着我，眼泪终于是落了下来，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了我的身上，当看见我手上的冻疮时，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我听朋友说，你不是回到卓亦然的身边了吗？可你怎么，怎么……凉烟，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你为什么不找我啊？！”
我摇了摇头：“现在的我找谁都没有用了。”
“什么意思？”
“绵绵。”
我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着轻松：“我觉得现在这样也不错，真的，绵绵，你就别为我担心了。”
“陶凉烟，你放屁！”
周绵忍不住大吼，我的头就开始疼了，看她的样子，这次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