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凉烟被释放的那天，阴霾的天气大片大片飘着雪花。
零下十多度的气温里，伊唐尧陪着卓亦然坐在车子里。
“你用了什么办法让冯筱雅给陶凉烟作证的？”
“是筱雅善良，主动提出来的。”
伊唐尧听着这个答案愣了愣，没想到，也不怎么相信。
就算一个再单纯的女人，也不会对想要杀自己的人心慈手软吧？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是自己老公的前女友。
不过卓亦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继续问什么。
扫了一眼紧闭的铁门，又看了看自己的腕表，伊唐尧微微皱眉：“不是说十点么？这都十二点了怎么还没看见人？”
话音刚落，紧紧关着的铁门就打开了。
卓亦然紧盯着那两扇沉重的大门，可那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却根本不是陶凉烟。
失望，瞬间浸染了满眼。
察觉到自己失态，卓亦然扭头朝着另一边看了去。
“刘姐。”
走出来的狱警伊唐尧倒是认识，开门下了车，主动询问：“陶凉烟不是今天被释放吗？”
那叫刘姐的警察搓了搓手，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啊，是啊，不过她一早就走了。”
“啊？！”
伊唐尧惊了下，朝着车子的方向扫了扫：“谁来接的她？”
“她，她自己走的。”
叫刘姐的警察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远处的车子里，卓亦然早已把车窗户摇了下来，伊唐尧知道刚刚的话卓亦然是能够听见的，所以上了车也没有再继续重复。
一路开车回到市中心，卓亦然一句话都没有，车内安静的很压抑，要不是顺着敞开窗户那不断灌进来的凉风，伊唐尧真的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气氛压抑的窒息了。
“我说……”
受不了的伊唐尧先开了口：“其实她离开也挺好的，她既然能够接连走两次，就说明她的心已经不再你这了，而你不是也和冯筱雅结婚了么，你们俩以后相安无事，互不打扰也挺好。”
他不愿自己最好的兄弟再掉进深坑，但是照现在这个状况来看，他怕……卓亦然会再一次爱上陶凉烟。
或者……
他根本就没有忘记她。
“呵……”
开着车的卓亦然扬了扬唇，扯起了一丝冷笑：“伊唐尧，我今天来接她，只是让她去筱雅的面前道歉和道谢的，其他的……你想多了。”
伊唐尧有些不相信：“她的死活真的和你没有关系？”
“没关系！”
斩钉截铁的几个字，虽然是堵住了伊唐尧的嘴巴，但卓亦然的心却再也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她早早的离开是为了什么？躲避他？还是另有隐情？
难道是有人来接她？
是男还是女？
忽然，脑海里就浮现起了她那天在看守所里决绝的目光，他晃荡着的心蓦地一震！
“卓亦然——！”耳边，忽然响起了伊唐尧的惊呼声。
卓亦然回神，只见车子正朝着迎面而来的卡车冲了去，他情急之下踩紧了刹车……
“咣——！！”
打滑的车子直撞向了卡车，一声巨响轰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