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陆天成来了我的病房一趟。
他手上还抱着大捧的百合花,笑容灿烂的说:“我和靳氏的项目恢复合作了。”
我点了点头:“恭喜你呀!”
他将花插到花瓶里,接着又说:“只是,靳氏那边有要求,如果我要合作的话,可能、、就得出接受长差,多则两年,少则半年。”
呵,还真是靳修远的作风,要是不能弄死,就弄得远远的。
陆天成皱着眉头,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犹凝不定,他双手交握着,沉吟了片刻,他重新抬起头来:“欧洲的风景也很美,你愿意随我一起去吗?”
我愣了,我不太懂他是什么意思,他却默默的看着我,深深的说:“你失忆醒来唯一认识的人是我,唯一能好好照顾你的人也是我,你不觉得这是一种缘分吗?”
我尴尬不已,脸色煞地惨白:“别傻了,你还年轻,我却已经嫁过人生过孩子了。”
“我不在乎。”陆天成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说:“我爱的是你,我在乎和你之间全新的未来,而且我新的身份也给你安排好了,我…”
“够了!”我打断了他,看着陆天成那双受伤的眼,我叹口气,虽然很不忍,却还故作镇定的说:“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就没有失忆,我骗你是因为我不想记起从前的事,但现在我前夫都找上门了,我不得不面对现实,所以我和你,根本就没有可能,明白了吗?”
陆天成面色煞地如纸,高大的身子摇摇欲坠,墨色瞳仁一瞬间暗淡无光。
停顿了片刻,他一脸受伤的看着我:“你的前夫,该不会是靳修远吧?”
“你总算猜到了。”我的脸上仿佛凝结了一层冰霜,语气淡漠到了极致:“我叫叶韵,是靳修远的前妻,和他纠缠了好几年,还生育了一个孩子,陆天成,你是个好人,我只能告诉你,不管有没有他,我们都不可能。”
最残忍的话平铺直叙的语气说出来,我淡漠的闭上了眼睛,不忍再去看那张悲伤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里重复恢复了平静,我这才睁开眼来。
看着那床头柜上那沾着露珠的鲜花,我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眼里有什么东西涌出来了,吧嗒一声滴在被子上,快速晕进去。
陆天成走后,靳修远也来了一次,他站在我的床边,居高临下的斜睨着我,得意的说:“叶韵,你的要求我做到了,我的要求你考虑好了吗?是现在跟我走,还是出院后再跟我走?”
他是那种笃定的语气,笃定他必定能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我却觉得特别厌恶。
“我说了,如果要待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我宁愿不要孩子。”我冷笑的说着,任由他把嘴皮子磨破,也不肯给他好脸色。
我却没想他竟然如此的耐性,我一天不答应,他就天天来磨我,我忍了几天,实在是受不了,就偷偷联系了我的父母,请他们来接我,虽然我跟他们冷淡,眼下他们却是唯一能帮我的。
我却没想,他们是和靳修远一起来医院的。
靳修远看着我,样子有些伤心:“真没想到你为了躲开我,竟然要偷偷出院!”
我耐性彻底到了极致,厌恶的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如果你非要联合我的父母把我绑在你身边,我宁愿一个人远走他乡。”
靳修远还有些不甘心:“你作为母亲,儿子都不要了吗?”
我用力闭上眼,不想哭,却不自觉的泛红了双眼:“不要,没感情就不会惦记,如果要儿子必须得与你牵扯不清,我宁愿什么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