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浑噩噩的窝在靳修远怀里,完全忘了自己在想什么,做什么,也无力再与他争吵什么。
很快就到了外婆家,下车的时候,他非要抱我下去,我懒得拒绝。
“外婆,我送小韵回来了。”他热情的打着招呼,叫着我的小名,非常的坦然。
外婆看到靳修远,狠狠的楞了一下,似乎是欲言又止,但并没有说什么。
靳修远抱着我上楼,将我放在了床上,打来了热水为我擦脸,走的时候,又细心的为我掖好被角。
我始终傻傻呆呆的盯着天花板,不知觉中,模糊的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吃早餐的时候,外婆看着我几度欲言又止,最后却又忍不住的说:“小韵,我还有件事没告诉你,半年前有一次我夜里突然发病,打不通你妈的电话,是修远来把我送到医院去,给我交了医药费,还安排人照顾我。”
我想起了从前他的威胁,他说如果我不肯听话生孩子,就不放过我的父母外婆。
真真假假假亦真,我忽然无奈的发现,自己似乎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了。
再到公司,同事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昨晚的事情想必已经传出去了。
我不把这一切放在眼里,只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工作,自从被靳修远狠狠伤害之后,我把一切都看得很淡了。
这天,加完班已经九点了,我关了电脑,正准备睡觉,却忽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我按下了接听键,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叶韵,我生病了,我要你来看我。”
他声音里有些含糊不清,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没想这个男人竟会撒娇,低吼着就说:“有病找医生去,别麻烦我。”
“我不要医生,我就要你,不嘛,我就要你。”靳修远鼻音很重,听起来软糯无比:“小韵,我在家里等你,你不来我就一直等你,直到你来为止。”
说着,电话啪的一声就挂了。
从公司出来,上了出租车,回家的路上,我不想去想那事,却又不住的想那事,想起外婆说过的话,我实在是憋不住自己的心理压力,最终还是决定去看他一次。
我告诉自己,就当偿还他救我外婆的恩情吧!
调转车头,我在曾经的婚房门口下车。
推开门,我一眼便望见摊在沙发上的靳修远,他摊在沙发上,地上还丢了许多酒瓶。
他发烧了,烧得满脸通红,却还不忘喃喃的念叨着我的名字:“叶韵,你狠心,你个狠心的女人。”
“是你逼得我狠心。”我站在床沿,盯着这样的他愣愣的看了半响,转身去拿药箱。
打开药箱才发现里面的药都是一年前的,几乎都是我准备的药,还附带着我写的纸条,纸条上清楚的写着每种药的次数,用量。
想想从前那个傻傻的自己,我心一颤,下意识将那张纸条捏成一团,丢到了垃圾桶里。
过期的药不能吃了,我准备出去买药,却忽然被从身后抱住,靳修远声音激动而高昂:“小韵,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他的身子滚烫得可怕,英俊的脸上是病态的红晕,讲话时候惨白的唇瓣哆嗦着,如果不是双目紧闭,我几乎都要怀疑他是在装傻。
我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他却握得很紧,我怎么也挣扎不得,急了,只好诱哄的说:“我在这,你先松开我,我生病了,我喂你吃药好不好。”
“我不吃药,我要吃你。”靳修远含笑吧咂嘴,听话的松开了我。
我…
我用他的手机给他助理打电话,在等他助理的空档,我又打来热水为他擦脸,在这期间他一直在说胡话,话题无外乎就是我。
我有些尴尬,不想听,也不好走开,只好沉默的搬了张凳子坐在床沿,看着这跟一年前几乎没有变化的卧室,看着眼前男人难得虚弱的模样,心里怪怪的。
“靳修远,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我吸了吸鼻子,有些叹息的说:“你把我害得不够惨吗?我怕了你,不想跟你纠缠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