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用于闭经崩漏,遗尿,小便不利等妇科及前阴病,配合隐白穴直接艾柱灸,主治功能性子宫出血 此时金针堂没有男人,叶大娘扒下鞋,露出一双瘦出青筋的脚。
吴夫人和其他几个妇人立即面露厌弃,掩住口鼻往后挪了挪。
顾沐云对水荷道:“你替大娘找出穴位。”
水荷依言上前,蹲身开始找穴。
看到周围人的反应,再看到水荷要摸自己的脚,叶大娘终于有些不好意思道:“小丫头别嫌脏,我昨天才洗过的,不臭。”
顾沐云平静道:“当郎中第一就是不怕脏,不嫌臭,否则学不成。”
针灸师还算好的,最多就是体臭汗臭脚臭。
遇到内科疾病,医生需要观痰色,看二便,闻患者口鼻之气,这些都是诊病的方法,不可懈怠。
哪怕到现代有仪器分析,一样会通过直接观察发现病情。
儿科医生更是天天都会遇到心急如焚,捧着一滩屎来的家长,面对这种情况还必须好好对待,因为孩子有病家长最是紧张。
水荷在叶大娘的大脚趾甲旁边找出大敦穴和隐白穴。
顾沐云道:“叶大娘,你回家去就用艾绒灸这两处,但要小心点别烧破皮,感觉疼就拿开,要是灸后第二天血量没有变化,还是需要上医馆看诊。”
艾灸隐白穴是中医治疗血崩的急救方法,如果没有艾绒,就是打火机、香烟一样有效。
曾经有一个病例是月经暴量,多于平时的几倍,人出现头晕症状,可手头无艾,就用点燃的香烟代替艾直接灸之,中午施灸,下午血量就得到控制。
听顾沐云说穴位,其他妇人又纷纷看过来。
崩漏是月经不调,其中“崩”是大出血,“漏”是指量少淋漓不断,迟迟不能干净。
现在叶大娘的儿媳妇经期过长,也能通过这种方法止血。
顾沐云让大家看清楚穴位所在,身为女子一生中最怕的就是月事崩漏,在这里没有肾上腺素等止血措施,又不能输血,用这种方法就能提高生存几率。
叶大娘又学了一招,喜滋滋道:“顾郎中,你这法子好,我回去就要教几个孙女,以后再不会亏了身子。”
吴夫人等默不作声,脑子里都在拼命记着,以后母女婆媳相传,不能再忘了。
顾沐云有些哭笑不得:“叶大娘,你也别把这法子当成万灵丹,若是其他问题引起的出血,只用这法子反而要误事。”
隐白、大敦穴分别属于脾经肝经,脾统血,肝藏血自然是妇科经期要穴。
可万一是胞宫有淤,甚至是流产的出血就不能用了。
叶大娘笑嘻嘻道:“顾郎中,我也是当过稳婆的人,这点事还有知道的,只有月事不正才能用,要是有产就用不得了。”
顾沐云放下心来,古人不是傻子,虽然生产有风险,但人口还是能从百万千万变成清末的四亿,民间卫生常识还是懂的。
尤其是这些当过稳婆的妇人,就是半个妇科医生。
几个人说话一阵,直到顾长水几人从码头收工,按照惯例又到金针堂来,这些妇人才各自散开。
顾长水一到后院,立即拉了水萍到旁边问:“有人来金针堂闹事吗?”他已经听到那些传言了。
水萍摇头:“小姑才不在意那些人的胡说,还说这下倒是好了,不用麻烦人传话了。”
刚开业时全靠顾二伯几人拉顾客宣传,那时候没有名声,怕别人知道女郎中不愿意来看诊。
现在两个月过去,小有名声,让人知道是女郎中也无所谓,正好拓展业务。
知道小姑没有影响,顾长水长出一口气,他正想说话,顾沐云已经走过来:“长水,你要是听到别人说我是女子,就大方承认下来,说不定我这里还能帮你挑一个称心如意的。”
说起相亲,顾长水脸一下就垮下来,屁股一扭转身就走:“我不相亲了!”
他的亲事黄了,白高兴一场。
其实也不算相亲,别人只是提了一句,可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顾家闹得厉害,只当西院也牵扯其中就否了。
顾长水娶媳妇的美梦才做一月多,连女方长得高矮胖瘦都没有看见,就被拒绝了。
见到顾长水垂头丧气,知道是无缘无故被人拒亲有些丢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的情伤,顾沐云抿唇一笑:“真是小孩子。”
顾沐云外表十六岁,实际上内心可是一个成年人,看待才十七岁的顾长水也就是一个高中生。
想当年自己那时还啥不懂,就是一个只知道解题的学牲。
现在的西院什么条件都没有,迟点娶亲也好,以后总能遇到好的。
不过东院这样混乱总不是回事,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搞事,自己还得找顾砚山问个清楚才行。
她才说要找顾砚山,顾砚山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距离那日在西院挑明争族长之位已经过去半个月,顾沐云还是第一次见到顾砚山。
都说人活一口气,尤其是有了事业心,顾砚山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焕然一新,当然也是利欲熏心。
一见顾沐云,蓄起短须的顾砚山脸上笑成一朵花:“哎呀,四妹妹现在生意怎么样?二哥我都没有空过来看看。”
对这个欺软怕硬,欺负西院几十年的人,顾沐云冷脸:“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的那些话就是你传的,这时候还在装什么好人。”
顾砚山脸色一变,立即叫起屈来:“哎,这可是冤枉死人了,不是我说的。”
“那会是谁说的?”顾沐云心里已经猜出几分,但依然咬住顾砚山不放。
顾砚山歪嘴嘿嘿一笑,压着声音道:“实话告诉你,是米氏说的,还说你勾引了米家公子。”
“噗!”刚刚端起茶水喝进嘴的顾沐云一口就喷出来。
为了一只猫,自己扒了她儿子的衣服,那个米公子倒是讲理,在旁边也没有多作阻拦。
可米氏去西院被泼了泔水,这是结下仇了。
不过顾砚山的话不能全信,自己跟着他的话题去就被牵住了。
顾沐云咳嗽两声道:“米氏不是好的,你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东院没有一个好人。
说吧,你到我这里来是想干啥?”
顾砚山一愣,显然对顾沐云就这样轻飘飘放过米氏有些意外:“你、你不怕米氏乱说?”
顾沐云笑笑:“米氏说什么话,不都是你告诉我的吗?
常言道,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你不会巴巴跑来就为几句话的。”
顾砚山沉默片刻,终于道:“嗯那啥,就是想让你去蔡大官人家里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