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走到门外，苏远山回身轻轻把门合上。
杜回舟斟酌片刻，才开口说:“你母亲的病其实很严重，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我没有把握能治好她，主要是她拖的太久了。”
刘文眼中的光亮瞬间消失，他急切的握着杜回舟的双臂:“杜医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娘，我求求你救救她，不管花多少钱都行，我有钱……有钱……”
说到最后哽咽的话都说不全了。
“杜医生，您老医术了得，就刚刚那个药丸就能让我干娘不再疼，你老肯定能治的了她，肯定能。”
李虎固执的望着杜回舟，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你们的心情我很了解，我能减缓她的痛症，也能延长一些她的寿命，可她的病我……”
杜回舟正准备把最坏的结果告诉刘文，突然感觉自己后背被人轻轻碰了两下。
不用想，后面站的正是他的关门弟子苏远山。
他这是嘛意思？
不让说？还是说他有别的办法？
不可能，他可是有着几十年从业历的老中医。
治过的病不计其数。
能不能治好，他自个儿还不知道吗？
杜回舟可不允许任何人拿病患开玩笑，他根本不理会苏远山的小动作，继续说道:“我治不好，只能缓解……”
刚说了一句，后背被狠戳了一下。
杜回舟气的就想回头骂他，有你这么当徒弟的吗？拿自己的师傅当肉垫练手，下那么狠劲儿戳。
戳的他好一会儿还疼。
不过这话还是被打断了，苏远山一而再再而三阻止他把剩下的话说出来，难不成他手里还有别的方子，能治这种绝症？
杜回舟想起健体丸，这种药丸他可是从来没听说，也没见过的。
“……当然，我会尽力去医治，也许会出现好转……”
杜回舟勉勉强强改了口，没把话说死。
可就这话，就让刘文和李虎，感激的不行。
打发了两个人去抓药，杜回舟转过身，恶狠狠的瞪着他徒弟:“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告诉你，任何事都不能拿患者来开玩笑，否则我饶不了你。”
“师傅，我这不是刚想起来，我还有一个药方子，叫净恶丸，可以拿给刘老太太服用。”
“净恶丸？”
“对，就是对各种病症，有一定的治疗效果……”
如果说健体丸是出血补蓝加补气，那么净恶丸就是祛除各种负面影响，各种对身体不好的东西。
没事的时候他可没少卖净恶丸，这种药丸都成了家庭必备药。
“你可别开玩笑，这世上还有这种药丸？那要医生干嘛？生病了直接吃不就能治好了。”
杜回舟都想拍他，这种玩笑能开吗？
净恶丸？祛除对身体不好的东西？
真要有这种药丸，叫什么净恶丸啊，直接叫祛病丸得了……
苏远山心里说，可不是吗？
末世人生病了，谁还去看医生啊，全世界的人死了9成9，就剩了那么一点人，有几个医生？
“师傅，您别急呀！是骡子是马拎出来遛遛不就知道了，你等我明天给你拿过来，你自己吃吃看，不过先说好，这种药只能治好一部分！”
比如说，吃上了一年半载，能让癌症从晚期变成中期，到了中期不管吃多少都没效。
需要换药。
这是上辈子苏远山故意设定的，再把一颗能够治百病的净恶丸，疗效降低，分成三个等级。
初级只能治愈1/5的病症。
中级治愈一半的病症。
高级至于九成病症。
还有最高等级，自个儿留着的，或者送人情用。
名字也不叫净恶丸了，叫进化丹，解除一切负面影响。
当然这话他就不能够对他师傅说，就拎出一个初级的，已经惊世骇俗。
杜回舟听到苏远山的话，瞳孔猛的一缩，嘴都合不拢了。
这世上真的有如此逆天的药丸？
“药在家里吗？明天你给我拿来，不，一会儿，一会儿我就跟你回家去……”
小老头背着手，来回转悠。
嘴里不住的嚷嚷自语:“这世上真有这么神的药……”
嘟囔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瞅着苏本山，瞅的他心里直发毛。
“卖给你药方的老中医呢？你不是说和你们村的赤脚大夫学的吗，我去拜会拜会！”
苏远山一噎，哪儿来的老中医？都是他当初瞎讲忽悠人的。
“卖我药方的老中医，已经过世了……我都是自学……”
这个确实是事实，只不过是上辈子的事实。他也没说假话，所以理直气壮的回答。
杜回舟又瞅了他两眼，盯得苏远山都以为他会刨根究底了，才听到他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回了诊室。
苏远山缓缓吐出一口气，心道好险，差点没圆回来。
又过了一会儿， 刘文和李虎手上拎了不少中药回来了。
“回去先泡上一个小时，然后煎两遍，再把两次的药汁混合在一起，一天三顿喝，饭后喝……”
杜回舟把注意事项和禁忌详细的说了一遍。
最后才从抽屉里拿出几个小瓷瓶，放在桌上。
刘文目光热切的注视着这几个小瓷瓶，就是这个药了，能让他娘睡得如此香甜。
“每天一颗，晚上睡觉前温开水服用。”
刘文紧紧攥住这几个小瓷瓶，这可是他娘救命药。
“杜医生，多少钱？”
说着就去摸口袋，想要把钱付了。他自个儿心里很清楚，这样没在收费窗口结账，那就意味着这药不是医院的药，而是这位杜医生自个儿的药。
“让你娘先吃吃看，吃完了再来找我时，那个时候再算账。”
杜回舟摆摆手，目光有些不舍。
这药丸他每天吃一颗，强身健体。
现在给了患者，他自个儿没了。
等一切交代完了， 刘文瞅瞅他娘，还是睡得挺熟。
就想招呼李虎帮忙把他娘抬到他背上，趴着睡哪有躺在床上睡舒服。
何况这里是医院，而且还是在诊室。
会妨碍杜医生工作的。
杜回舟看见他的举动，赶忙阻止。
“你先别动她，让她睡到自然醒。有衣服没给她披上别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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