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谁呀?”
白何冷冷问道,她刚到门口就听到好友带着哭腔的声音。
“不是的,小白,你误会了,是我笨手笨脚没做好,是我的错……”
何惠一边委委屈屈的说,一边抬眼偷瞄苏远山。
苏远山掏掏耳朵,只觉得眼前这小姑娘说的咋这么耳熟?
这表现,这语气,这神情……
怎么那么像死对头口中说的什么茶来着的?
白何:……
“惠惠……”
何惠把手中的茶杯放桌上,瞅着一片狼藉的小方桌,还有床上,捂着脸呻吟一声。
“你别说话了,闭嘴,坐好,别动!”
白何揉了把脸,放下手。
脸上的表情早就没了,刚才冰冷的样子。
满脸笑容,对着苏远山还有杜回舟一个劲的道歉。
“真是对不起!我朋友不是有意的,她笨手笨脚,有什么得罪你们的地方,我替她给你们赔不是。”
“小姑娘,没啥事真没啥大事,我这孙子打了水回来看到桌子上摆满了东西,就让你朋友给他腾个地儿放水壶,后来你也不知道怎么的,你朋友就……”
杜回舟一言难尽的瞅着何惠,实在搞不懂他俩也没说啥重话呀,咋能让这姑娘委屈成这个样子?
就差掉眼泪了。
只要外人看见了,不都以为他俩欺负人吗?
“这位老爷子,还有大哥,真是对不住。我叫白何,她叫何慧,惠惠心思单纯,她没别的意思,就是内疚自己笨手笨脚,没做好事情,给你们添麻烦了!”
白何替好友解释着。
何惠一旁猛点头,眼眶还红红的。
“没事儿,没事儿,解释清楚就行了。”
苏远山摆摆手,笑着说。
本来就是屁大个事儿,用不着道歉过来道歉过去的。
“来喝杯水,稳稳情绪。”
白何倒了杯水,塞到何惠手里。
接着把何惠弄得乱七八糟的东西,重新收拾了一遍儿规整规整。
何惠如同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委委屈屈窝在最里面,抱着水杯小口小口的抿着。
等白何把东西都收拾好,她脸上绽开一朵灿烂的笑容,放下杯子凑到好友跟前。
头放在好友肩上,双手搂着她的腰。
如同一只小猫咪一样撒着娇:“小白你最好了,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呀?咱俩一辈子在一起。”
白何老气横秋的叹了声气,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净说些不着调的话!坐好了!”
何惠不情不愿的坐直身体,扭头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风景。
“两位到哪儿下车呀?我俩到广省下车。”
白何显然是个极其善谈的人,漫长的旅途没人说话,那还不无聊死。
“那这可真够凑巧的,我俩也是!”
“咦,真是太巧了,我俩是广省省文工团的,这次来是探亲……”
“我是带着我孙子去看看老朋友!”
“……”
白何和杜回舟聊的不亦乐乎,苏远山没插话,只是默默听着。
没多长时间,杜回舟就把俩姑娘的出生来历摸了个七七八八。
俩姑娘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还是邻居。家庭条件挺好的,从小学舞蹈。
所以一毕业就进了文工团。
别看年纪轻轻,早就成了文工团的正式职工。
而那个看起来像绿茶的小姑娘,更是她们文工团的台柱子。
专业水平一流。
就是因为从小到大娇养着长大,性格娇气,但人不坏,很善良。
白何为了她这个好朋友,真是操碎了心。
她这个好友打小就是女性公敌,明明什么都没做,总是惹其他女生的敌意和孤立。
苏远山的视线在何惠那张艳丽的脸上划过,心里想,就这张脸,这性子,只是孤立你已经够客气了。
而且如果不是家世好,八成早都落到某些人手里了……
而这次不远千里来丰县,是来看下乡的哥哥。
“盒饭,谁要盒饭啊,今天的盒饭热青椒炒鸡蛋,红烧肉,猪头肉……”
听到门口推着餐车的声音经过,苏远山才朦朦胧胧睁开眼。
他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自个什么时候睡着的。
扭头往旁边一瞅,杜回舟早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对面的俩姑娘也没回上铺,俩人紧紧挨在一起,挤在下铺睡得正香。
“盒饭,谁要盒饭啊,今天的盒饭热青椒炒鸡蛋,红烧肉,猪头肉……”
眼瞅着餐车就要经过门口,苏远山摸摸肚子,饿了。
他拉开车厢门,冲着外面的女列车员一招手,“来两盒青椒鸡蛋!多少钱?”
“两盒青椒鸡蛋,6毛钱再加两斤全国粮票。”
女列车员说着就从餐车上保温箱里摸出两盒青椒鸡蛋,正要递给他,在两个人相见的那一刹那,列车员松了手。
“吧唧!”
苏远山眼疾手快的想去捞,却没捞着。
眼瞅着两盒饭,摔到地板上,盖儿都摔开了。
白米饭加上青椒鸡蛋,还有菜汤,撒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拿好手滑了。”列车员赶紧蹲下来,抽出餐车下方的抹布就要收拾撒了一地的饭菜。
她蹲下来的时候却正好踩到脚下的饭菜,脚下一滑,身形立马不稳向前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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