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在祈祷着,手指小心翼翼的一根根挪开露出名册上的人名,我紧绷着心弦在我看到了“张建国”这个人名的时候“啪”的绷断了……那是我父亲的名字。
“相信大家都看完电报了,也知道第一、二批考察小组最终消失的地方是罗布泊的耳洞,这些电报诡异至极,我无法向你们解释,但是关于考察小组发现的耳关国军队,我是可以向你们解释的,在1960年到1962年间,耳关国为了赶超自由联邦,在西北沙漠进行秘密的‘全球中心计划’,因为西北沙漠10000米的地壳,钻通起来要比在耳关国另找地方容易多了,他们开始钻的位置,就在西北沙漠的耳洞!可是耳关国在钻到地下13000米的时候,那个钻探队就消失了”首长说到这里紧绷的声音中有些颤抖。
“耳关人发出的最后电报是----我们听到了哭喊声、撕心裂肺、地狱。”首长顿了顿又道:“后来,我国也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所以在1964将第一个核武器的引爆地点设在西北沙漠耳洞中。”
两个师的军队莫名的消失?最后一封无头无尾的电报?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可是内心里早已经波澜起伏,就这样僵默了一会儿,首长又向我们抛了一个炸雷。
“这件事情距1997年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没想到派去的考察小组发来的电报上竟然说发现了耳关国军队,实在是怪异!耳关国军队到底有没有死掉?耳洞有什么秘密?你们不得不开始考虑这些问题,因为你们这次考察必须要下西北沙漠的耳洞,远古病毒的来源处就是耳洞。”
“远古病毒来源于耳洞?”陈大化在一大堆骇人的信息中抓到了关键词,但不是很确定。
“不错,这次病毒爆发的罪魁祸首就是来源于耳洞的远古病毒,这件事情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华国实验基地收到了一个瓷瓶,上面写着‘远古病毒(西北沙漠耳洞)’字样,科学家们欣喜若狂,因为远古病毒早就随着猛犸时代消失不见了。同时科学家也保持了警惕,在极其封闭的环境进行脱毒实验,在科学家忙碌在连续熬了好几天夜后,第二天一早来到实验室,发现看守人员被打晕,而盛有远古病毒的瓷瓶消失不见,直到当地百姓出现了感染的异状…….这种症状,和1997年的病毒事件一样。”
“这个事情有点灵异?”马仁文道。
我竟然从马仁文厚厚的镜片里看到了兴奋,他好像对灵异的事情非常感兴趣。
我转头看向彭先生,彭先生没有反应地继续翻看档案,毕竟是老学究,沉得住气。
“我只能说不否定。”首长答道。
“我擦!老子不信邪!老子一身正气。”一个高大的男人虎背一震道。他的名字是陈百泉,长得五大三粗,眉目硬朗,平板发,说话粗声粗气、大大咧咧的,看得出来,是一个爽朗之人。
“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我也只希望,是敌国的病毒投放,也好过灵异事件,毕竟灵异是很难掌控的。”
“不可能是敌国病毒投放,因为没有哪个国家会愚蠢到做损人害己的事情!”一直没有说话的彭先生道。
“那坚利国呢?”
“哪个国家都不可能!这种超级病毒,一旦开始传染每个国家都有。”彭先生分析的对,随着华国的快速发展和综合实力的增强,坚利国把华国看作对其世界霸权和地区主导权的潜在挑战,采取了“接触加防范”,甚至还有遏制成份的战略,因为这种带有“零和游戏”色彩的互动,两国关系引入“修昔底德陷阱”之中,但他们也不会对华国进行病毒投放,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国家无论怎么剑拔弩张,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good!历届的坚利佬都一样,为了政治,跟华国犬吠,为了经济,跟华国勾搭。”陈百泉大大咧咧道,说的话俗是俗,但在理儿。两个国家的关系朝着哪个方向发展,取决于两国各自的利益驱动和战略选择。
“那是谁把瓷瓶放在实验基地的?又是谁偷走的?”我现在感觉自己像是陷进了迷雾中,周围都是一片未知。
大家都不知晓,一片沉默。
首长清咳了几声;“这些还需要你们一步步去探索……大家现在考虑一下去不去?”首长开始问大家最后的意见。
无论我们是去还是退都是可以原谅的,去就是有去无回、为国捐躯;退当然是想平平安安,人之常情。
彭先生声音不大却极其清晰地道了一句:“我,彭葭牧早已经把自己的生命同华国的考察事业连在一起了!”
声音虽然带着沙哑,但却掷地有声。他这一带动,其他的队员都没有退缩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我马仁文怎么能够退缩。”马仁文道。
“我阎红建可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鼠辈。”阎红建双手环肩一脸的无所谓。
我的胸膛上下起伏,我感觉我的脑袋要炸裂开了,我在知晓父亲失踪的真相也意味着父亲的死亡,巨大的悲痛摄取了我的心脏,失去亲人的痛苦如此的难受,我不能再让更多的人尝试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所以我斩钉截铁道:“我不怕牺牲,国家需要我,受苦受难的老百姓需要我!”
陈百泉大着嗓门对长官道:“大家既然来这里了,就是抱着去的打算,你真是多此一举啊!”
突然陈百泉看向旁边的陈大化。
陈大化面如土色,陈百泉拍了他一下,“行不行啊,伙计。”
陈大化被他拍地猛地一哆嗦,又梗起脖子道,“怎么……不行,我就是在…..思考问题。”
陈百泉哈哈一笑,“你先把舌头捋直了再思考吧。”
陈大化气结,“你!”
“陈同志,你能行吗?不然组织再派其他人。”首长问道。
军队里挑出3个特种兵以司机的身份进入这个小组,陈大化就是其中的一名。
另外两名一位是包纪才,又因为特别喜欢吃荠菜包子,所以取了谐音外号为“荠菜”;另一名是王万轩,沉默寡言,存在感为零,在以后的探险中也没有什么存在感,直到……
“长官,请你相信我,我肯定能行,我就是听神神叨叨事情有点渗着慌。”陈大化急切地解释道。
“你不要害怕,我家世代是算命驱邪,等着我给你们问我爷爷要驱邪符哈,什么鬼啊怪的都近不了身。”马仁文对这个可怜的小司机安慰道。
马仁文不说还好,一说陈大化的脸有白了几分。
“我们是去找病毒源好不好,都别往鬼怪上扯,马仁文亏你还是个化学家呢!”闫红建鄙夷道。
“化学家有你就够了,我倒是想继承祖父的衣钵当个风水家。”马仁文嘻嘻道。
马仁文和阎红建是我们小组里的两个化学家,两人还是同学,但是两人的性格真是迥异。
首长特意嘱咐道:“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儿,你们见到了双鱼玉佩,一定要把它带回来,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哪怕是生命!”
首长接着道:“我给你们的档案里,有双鱼玉佩的照片儿,你们可以仔细看一看,这个双鱼玉佩,是耳关国军队在西北沙漠发现的,可惜他没有命把它带回来,只是把照片儿通过电台发送回来,说是有复制人的功能,从此之后,电台就没有再收到他的信息,他在沙漠里失踪了……档案里,也有那个耳关国的照片。”
我急忙翻开照片,找出那张照片,是巴掌大小的玉佩,因为照片模糊且是黑白,我无法知道玉佩的颜色,玉佩上雕刻着两只一模一样的鱼,身上有复杂的纹路,不像是鱼鳞,像是咒文,我想去看得仔细一些,可惜图片的清晰度有限,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照片背面是那个耳关国人的军装照,两边的络腮胡,鹰勾的鼻子,眼睛小而锐利,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
这个人为什么失去了联系?这个玉佩真的有复制人的功能?它和耳关国的“全球中心计划”有什么关系?和考察队的失踪有联系吗?
首长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这次上头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给了你们强大的后盾,你们每个人身上都会装上定位,飞机也为你们候命,一有危险发信号就行,足够的枪支,足够的弹药,防毒服也准备好了。为了以防万一,马兰基地为考察队配备了一部电台。这部电台由4名战士负责,在一个代号为“720”的地方,战士萧万能背着发报设备,跟随考察队。”
萧万能站起来向大家敬了个礼。
萧万能的个子矮矮的,肚子有点往外鼓,脸胖得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远远的看去,像是一个包子,在以后的生活中,我也知道了他是一个灵活的胖子,萧万能果然对得起他爸妈给他的名字,万能!
“现在我宣布这个考察小组为‘第三考察小组’彭葭牧是这个考察组的组长,王文先是副组长。”首长宣布道。
首长宣布完毕,大家都有点儿傻眼。
彭嘉运教授德高望重,且出入沙漠多次,拥有丰富的经验,组长可谓是当之无愧。可是这个王文先……这个时候,大家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坐在角落里的斯斯文文,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安静男生。
他的腰挺得笔直,白衬衫和深色的正裤,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装饰品,袖口仔细地挽起,白皙的手腕上仅仅配了一个极其普通的手表,是华国十九世纪中叶最普通的穿法,可是穿在腰窄腿长的男人身上,竟然有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他对上大家好奇的目光,既没有起身打招呼,也没有点头寒暄。
可没有给大家留下高傲目中无人的印象,只是让大家感觉到他是天性使然。
我上前,朝他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张钊,是当兵的,以后请多多指教。”
“王文先。指教不敢,相互照应才是。”他的声音清和,语句也谦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非常谦和的人,可是我觉得不然,他的眼睛很幽深,像是能把人一眼看穿,眸色深却不沉,眼中像是荡漾着一层盈盈的水雾。
握过来的手白皙如玉,但却很凉。
这个人,极善于察言和攻心。
希望以后我们能好好相处,毕竟以后要并肩作战,共同经历生死。
“大家回家收拾收拾,把该做的事情提前做好,出发的时候上头会通知你们的。”长官起身道。
大家陆陆续续地起身相互告别。
我总结了一下所接收的信息。
耳关国的“全球中心计划”实属怪异,一直占领着我们西北沙漠并且发现了什么似的进行考察,他们在地下13000米处发现了什么?现在的他们的军队是死是活?
1、原来我那失踪的父亲是考察小组的一员,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他们最后发出的消息是“有鬼,不要再踏入这里……”他们是死是活?
2、双鱼玉佩是何物?真的具有复制人的功能?它有什么秘密?有何远古病毒有什么联系?
3、是谁带来的装有远古病毒的瓷瓶?又是谁偷走的?他们的意图是什么?
“彭先生,你怎么认为刚才的事情?”我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这么多的信息量,脑仁有点疼。
“华国,这个历史悠久的古国,很多事情是说不清的,我们不得不用科学去掩盖,因为科学最踏实,可以拿捏在手里,可以有根有据,可以带来巨大的生产力,不会怪力乱神,不会让人心惶惶,”彭先生斟酌了一下道。
彭先生没有肯定科学,也没有否定封建神学,他含糊的话语让我觉得这次考察或许真的要打破我原有的认知,我原有的科学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