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嚎了一嗓子,其他的人不仅被这张狐狸脸吓一跳还被我这一声嚎叫吓了一跳。
纷纷往后蹿。
可是我脑海里还是回放着刚刚的一幕,帽檐下的那张脸是一张狐狸脸,上面全是毛,在毛茸茸的脸上,有一双散发着幽绿色的眼睛。
我们跑得老远,和那狐狸人隔了一段距离,却发现那个狐狸人依旧原地不动。
“刚才多有冒犯,请见谅。”毕竟还是我先掀的人家的帽子,希望它能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说完这句话,帽子和那张恐怖的脸滚了下来,身首分离!那个无头的身体依旧僵直地站在原处。
而那张恐怖的脸连帽子一起向我们扑过来,准确的说,是我。
我刚才认错态度不够好吗?!我不就小小地掀了一下他的帽檐嘛,他有必要这么记仇吗?!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好吗?!
那个头颅的弹跳力是真的好,我只感觉到伴随着一阵疾风刮过,那个头颅隔这么老远就跳到我怀里了,我真的是吓懵了,条件反射地接住了这个带有恐怖脸的头颅。
“啊啊啊,渗人啊!”我旁边的闫红建都看不下去了,摸着浑身都鸡皮疙瘩离我远远的。
陈百泉干净利落的用枪对准我怀里的那颗头,但是他的枪法好像不怎么好,一直怕伤到我没敢开枪。
我手臂硬挺挺地环着那颗人头,我觉得我现在害怕的程度离昏厥不远了。
“他现在不认识你了,别吓唬他……”王文先走到我面前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声音很小,其他人吓得离我们老远了所以除了我没有其他人听见。
然后王文先抬手把那颗头颅的帽子掀开。
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是一只小狐狸,哦不,准确的说,是一个胖狐狸,那双眼睛也恢复了正常的黑色,看人的时候圆蹬蹬的,不过眯起了,还是狭长的眼睑……呃,有点萌。
真是虚惊一场,原来这是一只狐狸钻到了那个死人的帽子里,我刚才一掀帽子所以看到的是狐狸脸,又因为这个狐狸太胖,脸也大,我一时间也没有看出怪异之处,以为是那蹲在尸体上的狐狸是狐狸人!
没想到啊没想到,一时间我觉得这落差有点大,这情绪跌宕起伏的。
王文先那如玉的手指摸了摸小狐狸的后脊,冒出的一句话就是:“瘦了。”
这只狐狸绝对是我见过的最胖的狐狸了,王文先怎么说瘦呢?!哎不对,王文先怎么会说它瘦了,难道他见过它瘦的模样?
“你认识它?”我反问道。
“替我保密,以后我慢慢告诉你。”王文先在我耳边悄悄的说,一股热气让我的耳朵有点发热,我的耳朵肯定红了,幸亏这里黑漆漆的,不然我的老脸往哪儿搁,我发现,王文先低低的说话声也非常好听,就像一把大提琴轻轻地拨弄这琴弦,喑哑悠扬,往人心窝子里钻。
我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可是我一答应完就后悔了,王文先认识这里的狐狸,这意味着:他以前来到过这里!这么一想,我又记起那条巨蛇,那条巨蛇杀伤力这么大却对他极其地驯帖……这种种一切,都可以看出王文先身份的不简单,并且他应该对这里的机关很熟悉,但是他一直都保持着不干预的状态,任由我们自己去探索,只是必要的时候,给我们帮助和援手,或者是点醒我们。
可是他却没有刻意在我面前隐藏,像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不懂得隐藏自己!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突然,那只狐狸一改在我怀里的呆愣,跳到了地上,跑到了黑漆漆的通道中,发现我们没有跟上来,就蹲坐在通道中扭头看,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漆漆的洞中格外显眼,但是这一次我竟然没有觉得害怕。
它停下来像是在等我们,指引我们。
“这狐狸有灵性,我们可以跟上看看。”彭先生不知道何时转醒,拿起地上的背包,拍了拍裤子上的土站了起来。彭先生的步伐还不稳,但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体而耽误考察的步伐。
我们想让彭先生再休息一下,但看见彭先生眼里的坚定,我们便收住了话语默默收拾了一下跟上了那只狐狸。
那个狐狸带着我们一行人来到了一个洞中,我本以为有可能是狐狸的老窝,没想到我们把身子探进去往下瞅,感觉新世纪的大门向我敞开。
那是一个大坑,呃……很大,望不到尽头。
而那坑里,有无数个兵佣,拿着武器,或长矛,或刀剑,整齐划一地排列,石像之间的缝隙可以容一个人走动,那只狐狸跃入坑中,因为被兵佣的遮挡,消失不见。
考察小组借着洞口处的藤蔓缓缓滑倒坑中,这次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让陈百泉最后滑下去,因为怕藤蔓承受不住重量。
陈百泉习惯了大家这么说,也不气,自恋的道:“嘿嘿,我压轴!”
“压底儿还差不多。”闫红建捂嘴笑了。
彭先生拿着手电,在兵佣中走动,这些兵佣普遍身材高大,比正常人都高个20cm左右,我们只能仰着脖子看,这种高差就给我们一种压迫感,简洁的说就是这些兵佣很有气场。
因为离得较近,我可以仔细观察他们的服饰和发型,不得不说,这些人的面貌无一相似,神态各异,面部神情也刻画的淋漓尽致,不禁惊叹当时制作这些兵佣的匠人手艺之高超,
兵佣好多,走了半天也走不出个头。
大约走了两天吧,我们中间在断断续续地休息和睡觉。
这该是多么庞大的一只军队啊!
我都开始麻木没有感觉了,我现在就期盼走到头,看一下兵佣的前面是什么。可真当我走到兵佣前排的时候,看到了前面两排的兵佣,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这就是我刚进墓洞的时候看见的阴兵!!!
领头的兵佣赫然是陈百泉的模样,其他的兵佣因为面部特征明显,我也一下子认了出来。
“这个伙计长得和我好像啊!”陈百泉很明显地也发现了这个事情,可他一点儿没有意识到可怕,甚至还有点兴奋。
陈百泉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来手机,把手机塞给闫红建:“快给我拍张照片!”
闫红建道:“好哇你,竟然还有闲心情带手机!”
而另一边的陈百泉都拦着兵佣的肩膀摆了半天姿势,也不见闫红建有动作,不禁催促道:“你倒是快点拍啊你,啊啊啊啊!”陈百泉这段话的语气着实怪异,前半句话是不耐烦地催促闫红建,后一半话则是杀猪般的嚎叫。
“怎么了?”
“这兵佣有心跳。”陈百泉的话像是一个响雷在我们耳边炸开。
我试探着靠近兵佣,慢慢地把手放在兵佣的心脏处。
噗通,噗通,噗通地跳动,强劲有力的心跳吓得我急忙拿开了手。
这些兵佣是死是活?他们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刚进这个墓洞的看见他们阴魂的时候,既然他们没有死怎么会有阴魂呢?这只能说明他们死了,可是他们依旧有心跳,这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