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了甩头,不想了,最近的疑问太多弄得我头都要炸了,我看见小组其他人都爬出了两米深的佣坑,我也急忙往佣坑边上爬。
王文先向我伸出了手,想要拉我上来,我没有去拉,因为我感觉王文先高高瘦瘦的,像一根竹子一样,我要是拉着他的手借着他的劲儿爬上去有点不靠谱,万一他撑不住我把他拽下来两个人跌入坑里那该多尴尬!
可是他的手一直伸着,我也不好意思冷落人家,毕竟人家一片好心,一咬牙拉住了他的手,没想到他的手棱骨根根分明但是很有劲儿,整个人纹丝不动地把我拉下来。
“谢谢。”
“以后别说谢谢了,我不喜欢。”
“呃……”我摸了摸鼻子,有点搞不清楚他。
我回首,看着在坑里那望不到头的兵俑,看着他们在我脚下,一股豪气油然而生,在那种豪气中我竟然生出了几分寂寥之意。
我觉得,曾几何时,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风把战旗刮得猎猎作响,听着沧桑的号角声,想要拼命地守住一个地方,一个人。
可惜我这种记忆很模糊,我想拼命地想,可是只是零星的片段乍泄,我只能看它划过,却抓不住,急得我用手去敲自己的脑袋。
一双冰凉的手拉住了我,我知道他是王文先,因为除了他,没有一个人的手这么凉,虽然很凉,却很有安抚力,我的心也渐渐地平息下来,他还拉着我的手,我没有挣脱,我们也没有说话,就看着在外面脚下的一片乌压压的兵佣。
“当时的楼兰王子很想这样牵将军的手,可惜他当时是一只猫……”王文先目向远方,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牵手啊,猫呀的。
“呃……牵起你毛绒绒的手,爱让我们直立行走?”我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彻底把氛围打破了。
然后我们转身去跟上部队。
“哎,神话,你有没有发现副队长对你的事情特别上心啊!他从来没有帮助过我们,可是老是向你献殷勤……”肖万能在我耳边悄声道他这个人有点不稳定,有时候叫我偶像有时候叫我张钊。
“他没有帮助过你们?!你忘了他是怎么把我们带出无头石像,斗鬼娃娃……”没有了王文先,我们队伍根本不可能前进到这里,全部都得折戟沉沙啦!
“我不是说的这些大事,我说的是这些生活中的细节,就拿刚才来说吧,王文先就从来没有拉过我……”肖万能被赘肉挤得剩一条缝的眼睛充满着八卦的神采。
我拍了他圆滚滚的肚子:“我拉你的手成了吧。”
我们来到了又一个石门,石门两边依旧是蛤蟆石像,只不过这个蛤蟆石像是有三个面。
我记得第一个墓室门前的蛤蟆是两面的,而现在蛤蟆是三面的,这意味着什么?我觉得王文先一定会明白的,便把目光投向他。
“时空。”王文先说了两个字便没有再说下去了,我也挺知趣的,知道这是他的底线,没有再问。
这个门不像是最初的石门,随便拿撬棍用蛮力抡几下就行。
这个门长满了苔藓和干枯的藤蔓,直接把整个门都覆盖了,陈百泉拿起撬棍,三下两下把这些遮盖物除去。
露出来了原本的图案,门上刻了一只老虎,老虎一般都是震慑作用的,或咆哮、张牙舞爪的,但这只老虎没有,虽然身材非常矫健,但他懒洋洋地卧着,让人感觉他很温和,但又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门环把手上刻满了奇怪的花纹。
我把手放在门环上,感受到了门的冰凉,我知道,这才是墓室,我们刚刚的一切,只是墓道,真正危险的,灵异的,在后面。
门早已经锈迹斑斑,但用撬棍猛地敲了好几下依旧没有一丝损伤。
“不要这么敲了,白费力气,我们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彭先生道。
大家对着门一阵摩挲,也没有摸出个所以然来,很是颓废。
然后大家纷纷坐下来休息想一下对策,荠菜却没有坐下,他在门前不停地徘徊,嘴里嘀咕着:“我读过好多关于墓室机关的书,这怎么一下子想不出来了呢……”
荠菜的脚踱到石蛤面前,停下来,开始弯腰端详了半天,突然向我们招了招手:“哎哎哎,快来快来,这个蛤蟆嘴里有开关。”他边说边要去拉蛤蟆嘴里的开关。
“别动!”一直沉默的王文先出声制止住。
“这里有两个石蛤,或许有两个开关,如果有两个机关,我们只拉了一个开关的话,这个开关有可能会变机关!”王文先边说着边去了另一个石蛤的旁边,把手探入石蛤的嘴里,接着道:“果然,有两个开关。”
我凑近了石蛤去瞧,发现石蛤的嘴巴上有极其锋利的剑刃,但是因为利刃在石头的内壁夹层里所以看不出来,但是如果只拉动一个机关的话,石蛤肯定会闭上嘴巴,我估计荠菜那伸进石蛤嘴里的手臂也就别想要了。
所以,只能两个机关一起来拉才能把墓室的门打开。
“包纪才,等会儿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拉石蛤嘴里的开关。”王文先对另一边的荠菜道。
“1……2……3!”王文先和荠菜一起用力。
“轰隆隆,隆隆……”门缓缓地打开了一个缝隙,千万缕阳光撒了下来,随着大门的缝隙越来越大,阳光如泉涌。
“大家用手保护好眼睛,这阳光对我们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损害极大!”彭先生提醒我们道。
大家长时间在黑暗里待习惯了很难适应这正常的光亮,都纷纷捂住了眼睛,不然得被闪瞎。
“真他妈刺眼!”陈百泉双手捂住眼睛。
“我们这是出去了吗?”闫红建问道。
“应该是,这扇门是通往外界的出口,要不然哪来的阳光!”马半仙的声音很失望,看得出来,马半仙语气里很失望,他虽然对这些灵异的事情很害怕,但是充满着好奇,这就是所谓的纯粹找虐型的。
“他奶奶的,别啊,我们辛辛苦苦地考察了半天,好不容易摸着西域古国的门儿,还没有探究到远古病毒的影子,就把我们赶出来啊!”陈百泉嚎道。
看得出来,大家都不想出去,不是说不想出去,是想找到了解决远古病毒的办法再出去!可是现在我们才刚刚调查到远古病毒在西域古国爆发过一次,或许西域古国有抑制它的办法。之后就进了西域古国的一个墓室,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过了五六分钟,大家缓过劲儿,我第一个拿开眼睛上的手,激动道:“前面不是出口!”
闫红建还捂着眼:“不是出口,怎么会有阳光?”
我把闫红建捂在眼睛上的手拉了下来,指着前面让他自己看:“你看!”我接着道,“我们看到的不是阳光,而是长明灯的光!它门本来不是很亮,但是经过墙壁的反射才会这么亮!”
这里的墙壁和铜镜没有什么区,是微微泛黄并且光滑明亮可以把人的相貌清清楚楚的照出来,这微黄色的铜镜折射的长明灯的白光才营造出如同阳光一样的错觉。
那些长明灯的灯托被钉进墙壁里,非常有秩序地一排排亮着。
我们前面依旧是道路,但是跟前面的青石板路完全不同,这个板路的石头铺砌得十分平整,文理细腻,颜色皎白,不像是大理石。
“这是羊脂白玉。”彭先生是个行家,神色淡淡道。
“嗨,荠菜,等着考察成功了我们一定要就这原道返回这里,抠下块来我用来娶媳妇你用来给孩子卖奶粉……”可是其他人完全就不淡定了,尤其是陈百泉,趴在地上弓着屁股细细地摩挲着地板,很不得把一块地板抠下来带走。
闫红建对着陈百泉的屁股踢了下,嫌弃道:“别这么跪着了,你想折谁的寿?”
陈百泉才念念不舍地站了起来,连走路的步伐都放轻了,边走还边说:“我觉得把这个羊脂白玉踩在脚底上走真是太罪恶啦!”
“这里可是西域古城,西域古城因地理的原因盛产玉石。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好不好!”闫红建实在是受不了陈百泉那都是发家致富思绪的脸。
我这才开始好好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一次我先打量了一下头顶,生怕有什么机关,头顶上绘制着浮雕,浮雕上刻着人物画,没有什么看处。
“快看,快看!”马半仙指着墙角的长明灯激动道,我走近了墙角上的长明灯,这些长明灯很是精致,还有小灯罩,灯罩是透明的,那时候没有玻璃,应该是琉璃做的,其中有一个小小的瓶里装着燃烧的液体。
“怎么了?”我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你仔细看看灯油!”马半仙继续启发我。
我都快把灯油给瞅出个洞来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你说说你,观察力怎么这么弱了……这灯油只有小小的一瓶,但是这个西域古国都千年过去了,这小小的一瓶早该被燃光了,怎么灯油现在还是满的呢?”马半仙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对我说。
我无奈地笑了笑,马半仙脑子真是一点都不会变通,我道:“还记得那次蛤蟆石像嘴里亮灯的事情吗?”
“哦哦哦。”马半仙恍然大悟道:“密封的墓室是缺氧的,我们墓室的大门,大量的氧气也随着我们涌了进来,引起白磷等化学物质自燃,使长明灯被点燃。而且墓室的大门开启地极其缓慢,这段时间差足够让白磷自燃点燃蜡烛,当我们进来的时候,灯已经在燃烧了,让我们以为灯是一直在燃烧的。”